香瑟瑟扶在他肩上的手颤颤发抖,低着湿润的眸子,不敢越过他去看慕容忆的模样,生怕看他一眼就成了事实,她浑身开始发抖,惶惶不安低喃:“柳岩,你救他,你救他,他是我哥哥,你救他,你快救他!”
柳岩紧搂着她,沉默不语。(百度搜更新最快最稳定r>“你快救他!”香瑟瑟扬起泪水盈眶的眸子,使劲推着他的肩膀哀求救喊,“你的医术那么厉害,你能救他!你能救他!你快救他!”
柳岩任由她推攘,始终不发一言,因为不知道该说什么,许久,他才轻轻低念一句:“他身上似乎早就被人撒了硫粉……”
空气中有浓浓的硫磺味道,他猜应该是有人把硫磺粉末撒在了他身上,火箭刺到他身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焚烧,慕容忆在滚到此处之前早已没了声音,胸腔烧得溃烂,五官已成焦炭,再厉害的医术也回天乏术。
闻言,香瑟瑟拼命摇头,浓烈的烧焦味充斥鼻蕾,但是她还是不接受这个事实,含泪揪着他的衣裳哽咽哀求:“不会的……你救救他……你还没尝试,怎么就说这样的话?你救救他!你不救,我来救!”
她正要爬起来,又被柳岩拽了下来,她正欲说话,透过朦胧的泪眼看见柳岩的神情变得异常严肃,随后听到奔腾的马蹄声,似乎比刚才的阵势要庞大得多。
“快走!”柳岩触电般站起来拽着香瑟瑟逃跑,这里坡地众多,而两人正处于空旷的坡底,极为不利。
“哎……”香瑟瑟急切喊了声,扭头看了眼被黄土覆盖的烧焦尸体,顾不得伤痛,扶着柳岩的手臂踉跄逃跑。
另一边,夜如昼正在营帐里盘算着下一步计划,忽然听到外边传来邵冶心急如焚的呼喊声。
“少城主!少城主!”
他才刚回过神来,就看见浑身狼狈的邵冶几乎是连扑带滚跑进营帐来,夜如昼神色一紧,忙问道:“谁把你伤成这个模样?”
这邵冶是他旗下一名猛将,不仅胆色过人且武功了得,今日只不过是亲自带人去勘察地形,怎就落得这幅几乎丢盔弃甲灰土蒙尘的狼狈模样?
“属下……属下……”邵冶还没恢复元气,拧紧眉头,抱着臂中盔甲,迟疑了会,上气不接下气,小心翼翼道,“属下……看到香六千金了。”
闻言,夜如昼似乎一下子没了刚才的担忧,试探问道:“你中了她的埋伏?”
邵冶越发抱紧盔甲,摇头不语。
“她出什么事了?”夜如昼顿时跪坐起来心急如焚厉声追问。
邵冶怔了怔,抱着盔甲单膝跪下,迫切解释:“属下今天带人出去勘察地形,岂料遇上了当日坠崖的慕容忆,他并没有死。于是带人追捕他。在追捕的过程中遇上了香六千金,听到香六千金喊他作哥哥。”
“结果呢?”夜如昼手心微微发抖追问,在他看来,绝非因为知道了慕容忆真的就是香瑟瑟的哥哥,而让邵冶有如此惶恐的表情,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跟香瑟瑟起了冲突。
邵冶不敢耽搁,连忙汇报:“突然从我们身后来了一根箭直接射到了那慕容忆身上,不知怎的,慕容忆整个人就烧起了。香六千金误以为是我们干的,派了九个十分可怕的人追赶我们,我方十几人只剩下我了,而后……而后……有大批人马朝香六千金的方向去了,那九人才没有继续追赶。那些人……像是……像是天银国战王倪坤的人马……”
“瑟瑟……”夜如昼惶恐不安低念了声,连忙冲出营帐去。
黄陂这边,香瑟瑟和柳岩躲到了乱石林中,蜈蚣等人因为察觉到有大批人马往这边追赶,便没有继续追杀邵冶而是回到了他俩这来。
倪坤的人马包围在乱石林外,虎视眈眈,士兵不停吆喝叫阵,要她滚出来。
香瑟瑟靠在石壁处,喘着大气抬起眼眸,看着越来越多蝴蝶聚集到乱石林里,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
这该死的香气,真是天生的致命毒药。
如无意外,倪坤的人马追赶过来,也是算准了今天是十五,算准了这些蝴蝶能给他们指路。
听见石林外频频传来嘶鸣声,她恨恨握紧拳头,冷声问道:“放箭的,也是倪坤的人?”
“凌霜城。”蜈蚣九人不约而同回答。
香瑟瑟湿润的眼眶萦绕深冷的杀气,紧握的双拳青筋显露,许久,她恨恨抹掉眼角的泪水,神情凛然迈前半步,一字一顿恨恨低念:“夜如昼,我香瑟瑟与你不共戴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停顿了会,她忽然厉声吆喊:“蜈蚣听令!”
立于石柱上的蜈蚣九人旋即落到她跟前,恭敬单膝跪下。
柳岩双手负后立于最高的岩石上,微闭眼睛,严肃的脸添了几分凝重,静静地呼吸,像是在感受空气微妙的变化。
香瑟瑟沉沉呼吸,低下眼眸看向跪在地上的五人,试探问道:“此刻你们身上的毒可以对付多少人?”
“可杀出一条血路。”九人不约而同应声。
香瑟瑟目无焦距睨向前方,冷冷吩咐:“擒贼先擒王,给我擒住倪坤,再拿下几匹马,直接杀到凌霜城的军营去。”
她话音刚落,柳岩触电般睁开双眼,指尖杀气盎然欲动。
“小黑!”下边的香瑟瑟抬头呼喊一声,问道,“你认为可好?”
闻言,柳岩敛起凝重的神色,侧头向下看她,点头应声道:“自然是好的。”
抓住倪坤,带着他杀向凌霜城的军营,倪坤的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