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见主子!”其他士兵纷纷跪下放了兵器恭敬宣喊。
主子?
香瑟瑟和路崇煜不约而同迷惑对看。
香瑟瑟稍稍眯起眼盯着路崇煜,咬牙低声问道:“你的人?”
路崇煜哭笑不得扯了扯嘴角,云里雾里转眸看向这支从士兵到将领都陌生的军队。
跪在地上的唐贡见他们茫然不知所措,抬眸看向香瑟瑟,解释道:“属下唐贡,乃负护法的心腹将领。”
听到“负护法”三个字,琢磨了会,香瑟瑟才恍然,他指的是负春秋。
“义兄?”香瑟瑟向前走了两步试探低念了声。
确定他们所称呼的“主子”是香瑟瑟后,路崇煜眸光复杂打量她,下意识向后退了步。
唐贡点点头,略带几分诡秘道:“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
香瑟瑟下意识往神色复杂的路崇煜看了眼,再转向唐贡点点头,与他往一旁无人处走去。
停下来后,唐贡从袖中掏出一封信函,恭谨交给她,说:“这是护法让属下交给你的。”
香瑟瑟迟疑了会,才接过信函,将它拆开来细看。
——妹子,离开苍月国后,义兄想了很多。这些年来,为了报复,做了很多错事,对不起很多人,尤其是视我如骨肉的夜夫人。我害死了如昼的母亲,这辈子注定要与他为敌。
但是,我不想一错再错,不想再因为复仇而伤害相信我爱我的人。我想好好珍惜还能保护还能珍视之人。
我决定去都狼,带御瞻远走高飞。
至于我多年积聚起来的兵马,如昼是不会接受的,那就烦请你暂时代为统领,希望能助你一臂之力。
当然,义兄也希望你尽快从伤痛走出来,跟如昼一起遨游四海,驰骋天涯。
……
“我为什么要跟他遨游四海?”香瑟瑟愠闷把信合起来咬牙低念,见到“如昼”二字,她就想到惨死的慕容忆,就恨不得扒了他的皮。
当然,负春秋在信里这么说,她只当是夜如昼和她都是他的好朋友,却又不知道二人的恩怨,才胡说罢了。
她不紧不慢把信叠起来,侧头看向唐贡试探问道:“前些日子,你们出现在黄陂,也是为了找我?”
找人就找人,干嘛摆出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就不知道派个探子来报告一声吗?害她小心肝都快吓出来了。
唐贡连连点头道:“让你受惊了,请恕罪!”
“罢了!罢了!”香瑟瑟摆摆手,正欲说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轻扬手中的信,迫切问道,“义兄是什么时候把信交给你的?”
闻言,唐贡迟了会,回想琢磨,回答道:“去年初冬。属下正要到苍月国找你,听闻三国会审,便往这边来了。”
“你说初冬他就把信给你呢?”香瑟瑟迫切问道。
被她问得急,唐贡旋即单膝跪下,惊颤道:“是属下耽搁了,请恕罪!”
香瑟瑟摆摆手,郑重道:“起来吧,我现在不是要问责,而是要确认他什么时候把信给你,什么时候离开。”
唐贡迷惑看了看她凝重的神情,旋即爬起来回答:“确切时间不太记得了,下了第一场雪的后三天,第二天护法就独自离开了。有什么问题吗?”
“怎么可能……”香瑟瑟蹩蹙眉心,轻迈脚步,若有所思自言自语低念,“不可能……怎么可能……”
裴御瞻一直期望着与负春秋遨游四海,如果负春秋真的放下一切去找她,在南都的时候,她怎么可能那么绝望,怎么可能答应嫁给路以煜。
难道负春秋到达都狼国的时候,没有遇上裴御瞻。
也不对,负春秋找裴御瞻的时间很充裕,如果在都狼国没找到裴御瞻,以他的才智定能猜到裴御瞻来了天银国,这样,他也该追上来了。
他的人马都过来了,他只身一人,武功又好,不可能比他们来得更晚。
琢磨了会,香瑟瑟试探问道:“他把信给你之后,可有再与你们?”
见她神色越发凝重,唐贡迫切问道:“护法没有再与我们,是出了什么事吗?”
香瑟瑟轻摇头,若有所思低念:“可能是我杞人忧天,不过,你们尽量想办法与他取得,还有,派个探子到都狼国去,打探一下。”
“是!”唐贡连忙点头应声。
忽然听闻打斗声,香瑟瑟与唐贡触电般转头看去,正好瞧见负伤的路崇煜带着他仅余的部下突围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