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三国战乱,都狼国局势紧张,须翁城成了一个突破口,她早就料到拥有须翁城城池的香瑟瑟必定会出现,所以一直派人埋伏着,知她来了,便即刻派人将她抓回来。
香瑟瑟缓慢抬起眼眸来,看了眼这懿贞太后,神态不似穹戈夫人凌厉,婉弱中添了几分阴柔,眸底深处似乎萦绕着复杂的怨恨和悲戚。
许久,她才郑重问道:“你抓了负春秋?”
懿贞太后眸光轻动,套了金甲的手指轻轻拍打手背,像是在思忖,眸底添了一份薄恨,唇勾冷笑,冷冷道:“狸蝶族的余孽,哀家一个也不会放过。你们休想迷惑哀家的一对儿女。”
闻言,香瑟瑟心下多了一丝不安,下意识动了动指头,迫切问道:“你……将他怎样呢?”
懿贞太后冷冷睨了她一眼,轻蔑道:“你自己都是阶下囚了,还担心别人的死活,可笑至极。”
“可笑?”香瑟瑟不以为然冷哼,浓密的睫毛稍稍向下遮挡了眸里的责备,讥讽道,“为了权势,利用女儿的爱人要挟她,逼迫她嫁给一个不爱的人,这难道不可笑?”
懿贞太后勾了勾指头,盯着她冷声反驳:“她身为公主,注定要为这个国家奉献一切。哀家替她选的,至少,比被你们这些余孽愚弄,要幸福得多!”
“是吗?”香瑟瑟叨念了声,忽然缓慢站起来,轻扬明厉的眸子,一字一顿冷声道,“那你给我听着,纳兰褚旭是我的男人,裴御瞻是他的妹妹,他们这辈子注定要被我玩弄于鼓掌,没有你沾边的份。”
“啪!”懿贞太后红着眼狠狠往她脸上扇了一个巴掌,继而用指甲掐着香瑟瑟清莹薄透的脸颊,盯着她桀骜不逊的眸子,恨恨咬牙低声斥责,“你算什么东西!”
香瑟瑟并不畏惧,冷冷低笑,反问道:“身为母亲的你都可以不顾一切伤害他们,我算什么东西,还重要吗?”
闻言,懿贞太后手上的动作徒然微僵。
香瑟瑟缓了缓气息,若有意味道:“纳兰褚旭在旭王府曾过着天天被算计的日子,只因他并非赵姨娘的亲骨肉。而现在,他已经回到生母身边,难道,这种时刻被算计的日子还是永无休止?”
纳兰褚旭回到都狼国,得到的并非母亲,而是另一个穹戈夫人,这也是她倍感心痛的。想着裴御瞻那绝望的话,她的心就忍不住疼痛,他只是从一个没有温暖的地方,转移到另一个没有温暖的地方。
“你闭嘴!”懿贞太后厉喝一声,踉跄倒退半步,恨握双拳盯着她,别有意味冷声道,“谁伤害过我儿子,我决不会让她好过。”
香瑟瑟微微轻愣,虽然她这话是盯着她来说,然而,她却似乎察觉这话并非对自己说。
顿了会,懿贞太后微闭眼睛沉沉呼吸,再睁开眼眸盯着香瑟瑟,目光走远,仿佛眼前站着的是慕容倾音,一口怨恨涌上心头,冷冷道:“你这个女人,无论到走到哪里都能掀起风浪,或许,只有死,才是你的归宿。”
香瑟瑟倔强微咬下唇,沉默不语。
盯了她许久,懿贞太后忽然有股莫名的心慌,拂袖背过身去,沉默了好一阵子,郑重吩咐道:“抹掉她的记忆,将她……”顿了顿,才补充道,“囚禁在地宫,一辈子不得出。”说罢,快步向外走去。
出了庭院,阳光映落眼眸,看见园中凋零的银杏树,懿贞太后不由得止住脚步,久远的回忆涌上心头,然而,却只能是回忆,再也回不去了。
她把手轻抚在树干处,眸底泛起黯然的痛光,若有意味低喃:“你用性命换来我的后位,可是,终究,我还是没有得到想要的幸福。”
“她究竟有什么好的?”她抬眸看着蓝天处的白云喃喃低念,情不自禁湿了眼眶,紧握拳头大步迈去。
懿贞太后心事重重回到寝宫,看到坐在里边的纳兰褚旭,猛然一愣险些没反应过来,她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因为自从这儿子回国后,从未踏足她的寝宫。
许久,她才恍然发现侍女太监全被屏退了,琢磨了会,她若摸能猜出这儿子为何屈尊驾到,如无意外是为了那个女人。
这儿子的能耐,她还是知晓的,猜想自己坐拥青面鬼的事情在他眼里早就不是秘密,她曾想过那自己这些年积累下来的势力全部交给他,但是,想到他被一个危害社稷的女人迷惑,她就不能放下心来。
在还没替他翦除所有障碍的之前,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下心来。
收回思绪,懿贞太后稍微严肃起来,低声问道:“陛下,你怎么有空到哀家这来。”
“咳咳……”忽然传来几声虚弱的咳嗽声。
懿贞太后转头看去,才知道裴御瞻也来了,身子不好,怕吹风,坐到了屏风后面去,自从在天银国负伤后,这御瞻的病就没有好过,且身子每况愈下,群医束手无策,前几日她还病重,几乎下不了**。
这一切,她认定都是香瑟瑟这个祸水带来的,是她逼迫御瞻自伤血脉落下了病根子,否则,向来健康开朗的御瞻不会变成现在这副模样。
若不是怕杀了香瑟瑟,纳兰褚旭会六亲不认发狂,刚才她定将她碎尸万段。
她也并非第一次对香瑟瑟动杀心,只是,上次从天银国回来后,这儿子就更加冷漠了,之前他还会偶尔敷衍一两句,但自从她当了证婚人后,他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