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爷回来了!”趴在书桌上睡觉的阿洛触电般站起来,懵惺的目光定格在纳兰褚旭身上,心急如焚道,“我和小姐都饿了!”
“……”纳兰褚旭瞬间接不上话来,香瑟瑟无语低下头去,一会儿,纳兰褚旭反应过来,看向香瑟瑟说,“随我一起到太君那去。”
香瑟瑟侧头看了看阿洛望眼欲穿的样子,微笑轻摇头,转向纳兰褚旭笑道:“不了,这图纸我还想再修改一下,你给我们带些回来便好。”
“嗯”纳兰褚旭淡淡应了声,没有再说话,转身向外走去。
阿洛连忙小跑到香瑟瑟身边,轻声问道:“小姐,你为什么不随姑爷过去呢?待他回来,恐怕只剩下冷饭菜汁了。”
香瑟瑟摸了摸阿洛的脸庞,随手拿起图纸说:“先看看还有什么地方可以修改的。”
候在院子里的美莲看见纳兰褚旭独自一人从屋子里走出来,暗地轻蔑瞟了一眼屋子的方向,再伶俐走到他身边,笑盈盈问道:“公子,不唤上少奶奶一同过去陪太君用膳吗?”
纳兰褚旭寒目一睨,她怔了怔扑通跪倒在地上,纳兰褚旭睨向前方冷冷责问:“为何没有人给少奶奶他们送餐?”
“是……这……”美莲一边打哆嗦一边惊颤回应,“可能范姑姑还没安排……”
纳兰褚旭阴下寒眸盯着她,冷冷道:“你是不是不想在这呆呢?”
“不是!”美莲伏在地上,战战兢兢回道,“奴婢马上去提醒范姑姑!奴婢马上去!这就去!”
许久,她小心翼翼抬起头来,已不见纳兰褚旭的身影,她乍然舒了一口气,又扭头往屋子的方向狠狠剜了一眼。
两日后回家省亲,一切平淡顺利,外出寻找的哑奴也回来了,香瑟瑟顺便把他带到旭王府去。
刚回到凝晖堂,阿洛还没把东西收拾好,赵姨娘便带着人过来了,她是纳兰褚旭的生母,但在敬茶那天香瑟瑟就察觉这母子并不亲近,如今来势汹汹,她只好以妻子的义务陪坐在纳兰褚旭的身边。
待美莲奉上茶后,纳兰褚旭淡然笑问:“母亲今天特意过来有何要事?”
赵姨娘冷手拨开美莲端来的茶,冰冷的目光在小夫妻之间来回转动,捎带不悦问道:“这大兴土木,是谁的意思?”
香瑟瑟正欲说话,却被纳兰褚旭抢先一步回答:“我的意思。”
“你这是什么意思?”赵姨娘顿时怒拍案几。
屋子里的几个女人被吓了一跳,纳兰褚旭脸色依然平淡没有说话。
赵姨娘盯着他的脸不悦责备:“仗着太君宠你,就肆无忌惮,得寸进尺呢?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吗?不管太君怎么宠你,皇帝陛下怎么看重你,你是庶子,这是永远无法改变的事实!”
阿洛被赵姨娘的气势怔住了,下意识退到香瑟瑟的身边,轻轻抓住她的衣裳。
香瑟瑟侧头看了看身边深色平淡如水的男人,她对赵姨娘这番责骂有几分茫然,本来以为这赵姨娘指的是“婚后即刻大兴土木对夫家不好”,看来是会错意了。
见纳兰褚旭没有反驳,赵姨娘也收敛了一下自己的脾气,沉声道:“这凝晖堂不属于你,你是早晚要将它还给正室那边的。眼看北峰已经十五岁了,那女人早就想把凝晖堂要回去了,你倒好,太君给你求了门婚事,你还趁机修葺凝晖堂。你这是什么意思?在别人眼里又是什么意思?你还要把嫡长孙的位置抢回来不成?”
纳兰褚旭依旧淡笑着,没有说话,看不出喜怒哀乐。
赵姨娘看着他这个样子,心中的怒火越发猛烈,又是一下怒拍案几吓怕众人,厉声斥责:“我不管你是怎么想的,这已成事实,怪只怪你自己没有福分。你现在必须记清楚,你是一庶子,你没有资格住在凝晖堂,这不是你继续呆的地方!”
“我从来没想过强留在这。北峰要搬进来,我搬出去便是。”这回纳兰褚旭才回了一句,声线不咸不淡,听不出情绪。
赵姨娘别过脸去,好一会儿,回过头来看向他说:“你以为太君真心疼你吗?若她真的疼你爱你,当初为什么任由正室的人把你撵下来?她对你的好,只不过是为了补偿。罢了,我也不多说什么,我跟你父亲商量过了,这两天你找个人过去把隼宇轩打扫一下,早早搬过去,免得到时候跟正室的人吵起来,自己难堪。”
纳兰褚旭点头没有说话。
赵姨娘喝了口茶,再把冷厉的目光落到香瑟瑟身上,冷声责问:“护国公府的女儿都没教养吗?才嫁过来几天,就懂得说是道非呢?”
阿洛不悦皱下眉头,香瑟瑟轻扯她的衣袖,看向赵姨娘淡然笑道:“您这话,我没听懂。”
赵姨娘再把目光转落纳兰褚旭身上,冷声问道:“除了太君的寿宴,成亲之前,你是否曾经在夜里带她回府?”
纳兰褚旭和香瑟瑟下意识对看,夫妻二人没有说话。
赵姨娘脸色暗沉道:“今天三房那边就派人来质问我是怎么教儿子的。竟然纵容别人在自己的屋里厮混,而且还是自己二叔和三叔的姬妾!”
纳兰褚旭眸色微敛,下意识瞅向香瑟瑟。
香瑟瑟无故地白了他一眼,不作回应。
赵姨娘盯着香瑟瑟,不悦责备:“三夫人说,是你亲口告诉她有关那贱妾的事情。怎的,迫不及待讨好三房的人,就不顾你夫君呢?这件事情,你的夫君是包庇帮凶,你把它捅出去,到底想害谁呢?”
香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