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褚旭慢步走到书桌前,阴下寒眸盯着她的眸子,冷声道:“当日在千叶林,我没有让我的人直接将他押到陛下跟前,而是悄然把他送回去,就算还他一条命。所以,你无需对他抱有任何感激之情。”
香瑟瑟低下头去,合上放在桌面上的书本,淡淡道:“你饶过他是你的事情,要不要感激,是我的事情。”
纳兰褚旭狠狠握紧身侧的拳头,脸色不变,冷声道:“他来了,你很高兴?”
香瑟瑟莞尔浅笑,轻抬眼眸反问道:“自然是高兴的。夫君让我在这养病,是为了十五的事情的,还是早就猜到他会来?”
纳兰褚旭眸底深处骤然撩起淡淡的杀气,绕过书桌,慢步向她走去。
香瑟瑟心下轻轻颤动,但脸上依然倔强,直视他逼近的寒芒,见来到跟前的他忽然抬起手,她的心脏猛然怔了怔,低眸一看才知道他把一个锦盒递过来了。
纳兰褚旭瞅了一眼似乎被吓到的她,冷嗤一声,淡淡道:“将它收好。”
“什么东西?”香瑟瑟轻抬眼眸试探问道。
“打开瞧瞧。”纳兰褚旭微笑道。
香瑟瑟拿过锦盒打开,再抬起眼眸,稍带无趣冷眼看他。
纳兰褚旭若有意味道:“这是雪魄宝石,先皇赏赐给穹戈夫人的。”
香瑟瑟眉心轻蹙,略带几分纳闷道:“盒子里什么都没有。”说着,她将打开的宝盒转向纳兰褚旭。
纳兰褚旭眸色一紧,忙拿过空无一物的锦盒细瞧,紧皱眉头回想,这锦盒拿过来后就从没离手,雪魄宝石怎么会不见了呢?
香瑟瑟见他神色凝重,忙站起来试探问道:“这里边原来有东西吗?”
纳兰褚旭郑重点点头,百思不得其解说道:“这盒子是我合上的,我确定里边有宝石。而且,直至回到这里,从未离手。”
香瑟瑟指尖轻碰盒中本来安放宝石的凹槽,轻声道:“这摸上去凉凉的,的确应该放过东西?”
“凉凉的?”纳兰褚旭低念了声,忙提起手来触摸,继而冷哼一声道,“虽然早知道是计,没想到还是被算计了。”
“怎么回事?”香瑟瑟连忙问道。
纳兰褚旭随手将盒子扔到桌面上,冷冷道:“虽说雪魄宝石终年蒙着一层薄薄的冰霜,但那并非真正的冰霜,不会有寒气,着手温暖。原本放在这里的宝石是假的,至于它为什么凭空消失定另有玄机。”
香瑟瑟坐下来拿起锦盒细看,嗅了嗅,再侧头看他说:“无色无味,这应该是利用一种类似干冰的物质弄成一颗假宝石,可以悄无声息的挥发掉。”
“干冰?什么东西?”纳兰褚旭迷惑低念。
“干冰是二氧化碳的固态物……”香瑟瑟若有所思低念,“但是……这个时候能将它提炼出来嘛?应该不是它……”
纳兰褚旭打断她的话,低沉道:“现在不是研究它是用什么做的怎么消失的,而是要怎么将它物归原主。”
香瑟瑟轻抬眼眸看他,若有意味道:“他们既然设局让宝石消失,自然设局等着你自投罗网。让我来吧,我把宝石取回来了。”
纳兰褚旭凝视了她的眸子许久,忽地冷冷低笑,轻嗤道:“你不是无法信任我吗?我又如何信任你?”
闻言,香瑟瑟紧蹙眉心,看着他轻蔑的目光,站起来责问:“你什么意思?”
纳兰褚旭沉下脸来,冷声道:“这件事你无需插手,这些天你尽管呆在这,那都不许去。”说罢,他拂袖向外走去。
“你怀疑我跟他合谋陷害你?”香瑟瑟气急败坏责问。
纳兰褚旭止住脚步,冷目回头睨向她,理所当然道:“若不是有所图谋,为何让灵隐打探那么多事情?窝里反的事情,你不是头一回干。所以,这几天你在这呆着,别逼我出手。”说着,头也不回走了。
随后听到他对灵隐的叮嘱声:“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少奶奶不允许踏出房门半步。也不许为她打探任何事情。”
香瑟瑟骤然红了眼圈,愤懑跌坐下来。
穹戈夫人和聂云庭到絮芳阁安顿下来,六个护卫严谨把守在各个方位,聂云庭扶着穹戈夫人走进屋内,两个侍女守在屋外。
“早就听说旭王府侍宠生娇,目中无人。本宫这次来特意给陛下狠狠教训他们。”穹戈夫人坐下来,轻抬眼眸若有意味道,“当然,最重要是找个借口让陛下将你放出来。”说着,她微沉眸色责备,“你也是,这一次为何如此失策,差点万劫不复。”
聂云庭拂袖坐下来,没有说话。
穹戈夫人轻叹一声,语重心长道:“你的父皇因为皇后被你母妃害死的事情,一直不喜欢你,处处打压你。最想除去你的就是他,根基未稳,你竟然还去动太子,难道就差那么几天时间不能等了吗?你的鲁莽,让这些年的努力差点就付诸东流。”
聂云庭睨向她不以为然反驳:“我从来没打算杀了太子,这一次只是着了聂云怒的道。”
穹戈夫人沉沉点头,若有意味道:“斗争向来如此,稍有不慎就会粉身碎骨,下次你得更加谨慎。”
聂云庭略作点头,沉默不语。
一会儿,穹戈夫人唇畔处浮起一抹淡淡的阴柔笑容,张开掌心亮出手中的雪魄宝石,诡秘低念:“让本宫来看看,这个纳兰褚旭到底有多厉害。”
聂云庭看了一眼她手上的雪魄宝石,迷惑问道:“不是交给纳兰褚旭保管了吗?怎么还在您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