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褚旭紧接着说:“若惜知道被子上有毒,所以并没有盖这被子,只是每日睡醒又把被子抱回去。但毒性烈,虽然只是日来夜往,但她还是染了毒。”
顿了顿,他侧过身去轻迈步说:“那****昏迷醒来后,就把这件事告诉我了。因为看到我对你好,她曾怨恨你,又知道美莲的阴谋,正纠结着要不要将计就计,但最后,她向我坦白。这事,你也不要怪她。”
“原来,你并非相信此事与我无关,只是因为你知道了真相,才没有杀我,对吧?”香瑟瑟回想那是他那个寒薄的眼神,顿时不知道心里是何味,任由那点痛蔓延。
沉默了许久,她轻声问道:“那今天又是怎么回事?是谁诬陷我跟美莲合谋害她呢?是谁让我假怀孕?”
“这事我会查。”纳兰褚旭沉声道,停顿了会,再补充一句,“若惜早已向我坦白一切,此事定然与她无关。”
“既然你相信她,我还有什么可说的。”香瑟瑟莞尔低笑,直觉心头有些薄冷,退了两步,扶着床柩坐下来。
与白若惜无关,那又与谁有关呢?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想到,这分明就是一个连环计谋,只是有些人宁愿相信自己蠢。
纳兰褚旭看了看她沉默的样子,转身走去,从衣橱里取来衣服放到床边,轻声道:“你衣服脏了,换一套。”
香瑟瑟提起手来轻曳着他的衣袖,沉默了许久,缓慢抬起眼眸,恳切低喃:“我可不可以求你替我办一件事情?”
闻言,纳兰褚旭心头忽痛,将她拥入怀中,明明想去抚慰她受伤的心,明明知道她为什么沉默,却还是因为高傲眼睁睁看着她难受。
许久,他才低沉道:“你说。”
香瑟瑟挨着他的腹,恳切道:“不管怎样,替我保阿洛平安。”
纳兰褚旭轻抚她的脸,低眸看她,轻声问道:“为何?”
沉默了一阵子,香瑟瑟扬起眼眸,思绪飘远道:“阿洛的母亲是我们护国公府的绣娘,她曾救我一命,临终前将阿洛托付给我。一直以来,我都把阿洛当作亲妹妹。我希望她好好的。”
“嗯,我日后定当好好护她。”纳兰褚旭轻作点头应声,坐到她身旁。
“其实……”香瑟瑟低念了声,迟疑了会,侧头看他说,“阿洛的身世并不简单,她母亲曾经是皇上的女人,阿洛是皇上的女儿,至于其他事情,我不清楚。”
“阿洛……是公主?”纳兰褚旭将信将疑低念了声。
“或者吧。”香瑟瑟略带忧心说道,“昨日阿洛到絮芳阁看我,我发现穹戈夫人看她的眼神好奇怪,似乎并不友善。而且,她还迫不及待让阿洛留下。”
“所以,你让阿洛回来,就是怕穹戈夫人害她?”纳兰褚旭试探问道,香瑟瑟点头不语,纳兰褚旭再问,“你让我去荷花池见你,也是因为此事?”
“嗯。”香瑟瑟轻声应道。
纳兰褚旭轻拥她入怀,深深往她额上一吻。
香瑟瑟拧紧眉头,捂着被他吻过的额头,责问:“你干什么呢?”
纳兰褚旭满带宠溺捏了捏她的脸颊,温笑道:“不是怕脏吗?还不赶紧把衣服换了。要不,洗个澡?”
香瑟瑟拂开他的手,冷声道:“我更衣,你出去。”低眸看见自己衣服上的血印,又忆起美莲临终前所说的话——赵姨娘并非公子生母。
她心底又是一阵讶然,回想赵姨娘对纳兰褚旭的冷漠和无情,这的确不像是一个母亲所为。
纳兰褚旭见她神色复杂,却又似乎并非纠结在更衣之上,轻声问道:“瑟瑟,在想什么呢?”
香瑟瑟回过神来,莞尔浅笑摇头,沉默了一阵子,她试探问道:“赵姨娘……和大夫人之间……你更恨谁?”
纳兰褚旭忽地冷笑,反问道:“这问题有意义吗?”
“我想知道。”香瑟瑟轻声道。
“自然是更恨你。”纳兰褚旭低喃了声,直接把她扑下去,一边游吻她的香脖,一边剥她的衣服。
“纳兰褚旭……你干嘛了!”香瑟瑟紧皱眉头,使劲拍他的肩膀。
“不是洞房。”纳兰褚旭捧着她的脸,欢喜笑道,“给你更衣,然后一起到如意馆去,再去查阿洛母亲的事情,可好?”
香瑟瑟才刚动唇,他又吻了下去,一手扯下她的腰封。
“我自己来!你走开!”
“莫怕,这又不是第一次。”
“纳兰褚旭,你混账!”
“咯咯……”
突然传来敲门声。
纳兰褚旭顿时紧皱眉头,“谁总是那么扫兴?”嘀咕了句,仍按住香瑟瑟的手,冷声问道,“何事?”
随后传来灵隐的声音:“公子,穹戈夫人派人来了。”
纳兰褚旭瞬间沉了脸,把被折腾在身下的人儿扶起来,无意瞧见落在床上的链坠,指尖勾起,迷惑问道:“什么时候换成了链子?”
香瑟瑟抿了抿唇,轻声道:“这是……三皇子。”纳兰褚旭骤然寒了眼眸睨向她,她淡然解释道,“那晚在池边,我问他要的。你看看,这上边的坠子并没有生辰八字。”
纳兰褚旭连忙翻看了两下,再迷惑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