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吩咐……”
我重复着要去看韩悟。
这车内静寂,我偏头时,觉得手上一凉,是韩悟把电话拿过去,长指一按直接挂了扔在一边,发出“砰”的一声。
我呆了一瞬。空荡荡的手不知放哪儿,抬了抬,又落下,看向窗外----
窗外无多行人,晨曦破晓后的光芒洒在马路上,柏油的马路上便有些金灿灿的光,钻石一样闪着,灼人眼,而左右的树叶郁郁葱葱的挥洒着柳絮杨絮----
都说六月飞雪,看到这些白絮时,我有些感慨时间的飞快。
虽说我和韩悟在一起时间不过数月,可在女真族的墓里,时光飞逝,距离和韩悟相识,已经快一年了。
车内静寂,无人说话。我看到马路上鼓起来的一个小包儿忽然想到自己被太岁拖拽过来的一幕……
觉得少了太岁的叽叽喳喳,心里有些空落落的不适应。
现在看来,太岁一时半会儿是回不来了。
我看他们一个个的不着急,料想幕后那人应该是他们。甚至是我的“熟人”,韩悟都能放心把修宸修离放在那个人那儿,必然是有原因的……
当然,以上这些,都只是我的猜想!
偏头看韩悟,我望着他搭在方向盘上的手。
那修长如玉的手指只是随意的扣在方向盘上,就是幅赏心悦目的画面,而最赏心悦目的是他手腕上的赤绳,我看了看自己的又看了看他的,开心又揪心。
我现在又高兴他不杀我,愿意信我给我机会带他走出地狱,可我也怕自己死了连累他。而想来想去,也只有一个办法----
变强。
无论如何都要好好活下去!而忽然间,后方传来了苏朔淡淡的声音----
那声音寂寞又凉薄,“啊~好无聊啊……都没人可以调戏。”
他说话间,忽然又笑了:“想到了。”
他这一笑笑的我发毛。“你想到什……”
“咕噜噜噜。”
我的话被自己肚子的叫唤声打断,下一秒,听苏朔道:“哎,我一直觉得忘了什么,那只公鸡!”他说话间,又转头:“没事。回头带你吃海鲜。”
“咦?”听到海鲜时,我表情一怔,心跳也一顿。
“什么熊掌鸡汤,我做的海鲜才是最好的。”他说话间,声音隐隐含着些清傲,在厨艺方面,他是没得说,如今我的口味已经养的叼叼的,寻常的东西根本入不了口。
“咕叽。”嘴巴里不自觉的泛出来口水时,我咽了咽唾沫,“我,我能吃海鲜吗?那个人说,我对海鲜过敏。”
钱玉锦打小就说我吃海鲜过敏,会死的那种。所以我从小到大都不知道海鲜什么味道,可不知为什么,苏朔说的那瞬间,我觉得饥肠辘辘,更有阵熟悉的悸动在心脏里若暗流般涌动。
“哦?这死老太婆。”苏朔说的时候,眸色柔了一柔:“她是怕你挑起来记忆,白将军以前最爱吃的就是……罢了,你先吃个面包垫一垫肚子,现在说了你也吃不到。”他自顾说着,从包里拿出面包给我。
我这会儿也不管什么海鲜了,接过后,就狼吞虎咽起来……
这一夜对付少年,又是早起惊魂,加上暗流方才的使用,导致我有些疲乏,吃完面包后,不知怎么就睡着了,而我再醒来时----
“机场!”
我竟然在机场,我这醒来的可真是时候,正在物检,“苏朔!”
我还在韩悟怀里,我睁大眼望着苏朔,什么不好、他居然带我坐飞机!倏地脑袋里,划过他那森森的笑,以及那句----
“没人可以调戏”、“想到了”。
“坐飞机比较快,地上不安全。”
苏朔一本正经的说时,人若无其事的别过了脸,脑袋上,韩悟低头问我,声音淡漠冰冷。
“怎么回事。”
韩悟这一问,我看着别开脸的苏朔,抿了抿唇。
也许是我以小人之心渡君子之腹了。
苏朔刚才说的很有道理,有太岁在,地上是危险,坐飞机也的确安全!
“没什么事。”
我躲开了韩悟的眼睛,低眸咬了咬牙----
反正坐一次又不会死,没理由因为自己拖后腿!
可这一低头发现苏朔冲我竖了个拇指,那瞬间,我又觉得他……就是故意的。
韩悟始终没放下我,周围的人指指点点,他也不为所动,我只好把脸埋在了他的怀里,而那边儿物检的机器出了点儿事儿----
“先生,氧气罐是不能带上去的。”
“我们是这里的人,你和机长通报一下。”
苏朔说话间,不知从哪儿变出来一个工作证的东西,那检查人员看了一眼后,点头转身走了。
我则还被韩悟抱着,人太多,我不敢抬头!
这过了一会儿后,那边儿人似乎跑着过来的,气喘吁吁道,“好了先生,您里面请,氧气罐随身放好。”
苏朔柔和的笑道:“放心,一定保管好。”
这过了安检就要上飞机了。
韩悟一直抱着我,我除了登机时,抬了一下头外,其余时间都把头埋在韩悟的心口。感觉好多目光都聚在身上,脸颊滚烫滚烫,而这种滚烫很快就被不安所取代。
因为……
我们上飞机了!
韩悟把我放在位置上时,人没说话,我也没有。
我只望着窗外的“景色”,怎么看,都觉得怕的要死,赶紧闭上了眼……
这从小时候起,我对恐高就是种莫名恐惧,姥……
钱玉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