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梁这话说的,让我自己都怀疑了,难道我真的自残了?不能啊!
纳闷儿的看着老梁,我伸手摸了摸被单儿里裹着绷带的肚子,问他,“你这话是怎么个意思?”
“就字面儿上的意思呗,我也不知道这咋回事儿,反正看孙谦他爸不像是装的,倒有点儿像是那什么间歇性失忆症。”老梁嘀嘀咕咕的说着,拧了拧眉毛,“昨晚的事儿他都记得,但就是不记得你这肚子是怎么弄的了,不过,话说回来那爷们儿没告你就不错了,他说你这是持刀胁迫,要坐牢的,让你以后安分点儿。”
安分你大爷啊……
我顿时语塞,心说这他娘叫什么事儿?我搞了个半死,他还以为我是持刀胁迫他?不过孙谦他爸这人虽然刀子嘴,但做事儿心也够大的了,真以为我是持刀胁迫,居然没给我整派出所去……
也是这件事之后,我才知道,并不是每个人都能见鬼,也不是每个人都能和鬼魂建立联系,就比如孙谦他爸,只有我和老梁这种可以见鬼的人作为媒介,鬼魂才可以接触到他,虽然我不知道是为什么,但可能是人心的一股正气,也可能是老梁说的那样,鬼魂这东西信则有不信则无,而孙谦他爸就是个实打实的唯物主义者。
我住院那一个星期倒也没发生什么事,老梁一直留在医院陪床,包子也偶尔来看看我,只不过,我出院前的一晚,酒吧经理因为临时人手不够,把老梁叫走了。
那天我正躺床上睡觉,老梁把我摇醒,说是有点事儿要离开一下,后半夜就赶回来,让我不要到处乱跑,老实睡觉就行。
我睡的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瞄了老梁一下,点点头没吱声,心说这货是不是脑子又勾芡了?我又不是三岁的小萝莉,还怕有人给我拐卖了啊?而且这大半夜的,谁没事出去瞎转啊?打扰我睡觉……
可能是看我点头了,老梁就出了病房,我躺床上又迷迷糊糊的睡了一觉,不知是过了多久,病房外传来了敲门声。
我住的不是单间,就是那种开放式的病房,一间有好几个住户,除了我,还有一个年迈的老头儿和受伤的建筑工人。
老梁那脑子缺根弦儿的进出病房是从来不敲门的,包子就更别提了,直接用脚踹,所以有人敲门我基本是不搭理的,因为不会是来找我的,应该是其他病人的亲朋好友来探望的。
可这大半夜的,谁这点儿来探病啊?
我心里奇怪,也懒得睁眼看,就装没听见,想继续睡觉,可临床那老爷子和大叔不知是不是耳聋,居然没有人去开门,这病房外的敲门声就一直响,一直响,吵得我根本就睡不着。
当时我就想门外这哥们儿也够有毅力的,这门又没上锁,你就推开自己进来能咋地?或者没人开门你就走吧!可他就跟上了发条似的,一直敲门。
我最后实在受不了了,就起身过去开门了。
这病房开着夜灯,有点儿昏暗,我扭头看了看其他的病人和陪床的家属,一个个都睡的跟死猪似的,根本就没人动。
心里骂着这些人一个个的装死,故意奴隶我这个病号,我也就朝门口去了,说来也怪,我走到门口的时候那敲门声还在,可我握住门把手的时候,那声音就消失了。
随后我打开门看了看,这医院的走廊空荡荡的,有点儿阴冷,而且一个人都没有。
因为医院这种地方基本可以说是人类出生和死亡的集中地,所以阴气很重,一些身体不怎么健康,命火气弱的人来到医院都会觉得不适也是因为这个。
我那次受伤开始住院的那几天每晚都睡不好,有点儿担惊受怕,毕竟能见鬼,也是因为鬼才住院的,我是怕这么阴的地儿不干净,可一晃一个多星期过去也没啥事儿,我连一丁点儿黑气都没看到,所以当时就掉以轻心了。
那时候循着敲门声去开门,发现外边儿没有人,我也没多想,以为是谁在恶作剧,而且被走廊那小凉风儿一吹,我就有点儿尿急了,想着反正起都起来了,就顺便去个卫生间。
我住的病房是大间,没有室内卫生间,只能去走廊另一头的卫生间,索性走廊里一直开着灯,也不像病房那么暗,我也就心安理得的过去了。
可就在快走到卫生间的时候,这走廊里突然传来了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我条件反射的回头看了一眼,并没有看到人,可这心里也有点儿打鼓了,就立刻钻进卫生间,放完水,想快点儿回病房。
让我目瞪口呆的是,等我方便完从卫生间出来,这走廊里的人一下子就多了,而且大多数都是穿病服的老弱妇孺,他们的脸色都很苍白,浓重的黑眼圈挂在脸上,就连走路都显得那么机械性,而更加让我头皮发麻的是,这些人走路没有一点声音。
这长长的走廊里,我只能听到那阵清脆的高跟鞋声,当时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我又撞鬼了?
撞鬼和平时的见鬼可不一样,因为我和老梁没有阴阳眼,这双鬼眼纯属是吃那狗肉吃出来的,所以正常情况下,我俩是看不到鬼魂原貌的,只能看到黑影,而那种情况下鬼也注意不到我们。
但是撞鬼就不一样了,看到鬼魂,或者被鬼魂注意到,那十有八九是会被缠上的,我又不是孙谦他爸那种百鬼不侵的体质,如今没有符印在手,一下子撞了这么多鬼,岂不是要命丧此地了?
我站在卫生间门口,当时就傻掉了,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赶紧回病房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