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鸿鹄的话让我不禁愣了一下,看他的表情不像是在敷衍我,反而有些走神。
可我问他这是什么意思的时候,李鸿鹄却又不说话了,他和包天赐不一样,可以说的就会说,不想说的也不会跟我绕圈子,其实这点和老梁比较像,不想说就是不想说,没有理由,但也不会拖沓。
我见他不说,也就不问了,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只要李鸿鹄不是和包倩倩一样对符印虎视眈眈,那我就松了一大口气了。
出租车驶出了乌市,一直往北,最后停在了一个繁华的小镇上,李鸿鹄带我俩下车,打发走了司机,这才叫出了八爷,说让他看看这镇子的风水。
上次李鸿鹄过来看活儿的时候是白天,所以他只是粗略的看了一下,知道有问题,但看不出问题的关键,所以需要八爷再去确认一下。
那八爷出现之后,听李鸿鹄指东指西的说了个大概,然后就转身不见了。
而我俩和李鸿鹄就在路边卖馄饨的小摊儿上,一人要了一碗馄饨,毕竟晚上都还没吃饭,虽然迁坟不用我们动手,但听李鸿鹄那意思这活儿比较耗时间,不吃晚饭肯定是撑不住的。
我们这馄饨吃的见了底儿,那八爷也没回来,老梁摸着下巴问李鸿鹄,“李哥,你那瞎鬼跟班儿不会自己溜了吧?或者迷路了?这咋还不回来?”
李鸿鹄抹了抹嘴,说,“这事不简单,估计还要耽误一些时间,不急。”
闻言,我和老梁彼此看了看,问他,“那……有多少钱?”
李鸿鹄招呼老板,又一人添了碗馄饨,这才边吃边说,“八千,不过,这次我和事主家说好了,看情况来,要是不好办就还得加钱。”
闻言,老梁便问,“听你这意思,事儿挺难办的?”
李鸿鹄点了点头,我又问他,“会有生命危险?”
李鸿鹄还是点头,半开玩笑的说,“快吃吧,免得一会儿出事真的做了饿死鬼。”
我和老梁彼此看了看,闷头吃馄饨,李鸿鹄却给我俩讲起了这事主家的情况。
我们来的这个镇子距离乌市并不近,但也很繁华,听李鸿鹄说,这镇子上有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姓白,当然这并不包括那些入嫁的妇女。
白姓人在这里是一个大族,有共同的祖坟,就在两个月前,一场电闪雷鸣的大雨,把祖坟的墓碑劈断了,然后两个月的时间,这镇上就死了七八个人,都是姓白的男丁,全部都是夜间突然暴毙,送去尸检也查不出死因。
本来这么大个镇子,死一两个人不叫事儿,但出事儿的人越来越多,活着的就开始人心惶惶了,几天前这里的镇长经人介绍找到了李鸿鹄,特地把他约过来看了看祖坟的风水。
我和老梁奇怪,就问他为什么出了事就要看祖坟风水,李鸿鹄说他当时也有些不解,后来到了镇子上,李鸿鹄见到了镇长的父亲,也就是现在白氏一族的老族长,这才知道事情的原委。
听那老族长说,这镇子原本并不繁华,是在三十年前经一位阴阳先生指点,迁移祖坟之后才逐渐繁荣起来的。
只是那阴阳先生动土迁坟之前就提醒过族长,说风水无处不在,命理不可更改,人所能做的只是将此地的风水之气发挥到极致,但有句话叫物极必反,如此急功近利的夺风水灵气,无异于是拔苗助长,总会有气尽的一天。
当然,老族长也请教过破解的方法,那位阴阳先生却说既已下定决心,不顾任何代价的改了风水,那之后的事只能随缘了,他也只是告诉族长,善德善缘,恶行恶报。
李鸿鹄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问我,“你知道是什么意思吗?”
“因果循环,善恶报应。”我脱口而出的回了一句,老梁闻言也是立刻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白氏一族的族长表面上也说是这个意思,”李鸿鹄若有所思的看着桌上的馄饨面,继续说道,“我觉得并不是,那位阴阳先生自己也说了,气数这东西总有用尽的一天,什么善德善缘,恶行恶报,不过是他的托词罢了,早在他动土帮白氏一族迁坟的时候,就已经注定了,要有人因此而丧命。”
闻言,我和老梁彼此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因为李鸿鹄说的很对,无力反驳。
见我俩没说话,李鸿鹄长叹一声,继续说,“注定要死人的,善与恶只能决定死多少,并不能改变死不死,看到没有,这就是阴阳先生,我们没有能力去改变命理,只能在收获之后再付出一定的代价。”
“照你这么说,那当时帮他们迁祖坟的阴阳先生岂不是害人性命了?”老梁有些鄙夷的问了一句。
李鸿鹄却摇头说,“这都是你情我愿的事,如果我没猜错,那族长早就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只不过,用几条人命换来大多数人的财富与未来,如果给他重新选择一次,他还会这样决定,毕竟这是一个大家族,只要不会绝户,任何一个人都会存在侥幸心理。”
“我懂了,”老梁突然一拍大腿说,“老李,你这话让我想起了小时候的一件事。”
闻言,我和李鸿鹄都是愣了一下,一来是老梁突然叫李鸿鹄‘老李’让我有些意外,二来是我并不觉得老梁这种整日生活在低级趣味中的猥琐男能遇到什么发人深省的事儿,不过我俩还是很好奇的,就示意老梁继续说。
老梁拿起一根儿筷子,沾了沾碗里的汤根儿,然后在桌子上画了一个圈,说,“这是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