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她来到这里之后,似乎从他们的嘴里已经有阵子没有单独说起这两个字眼了,要不是那个“皇上”就在她身边,就连她都以为这里她就是老大了。
如今何少秋突然提起,莫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或者那个身份被暴露?
她笑了笑,佯装镇定,“你想说什么?”
何郡守何曾知道沐清秋所想,憨厚的脸上只呵呵一笑,“听说皇上在江西大营正率着军士操练,行军……想必皇上有意日后西北用兵。”
“虽说那些人有些罪名许是不大,可那些家财合计在一起,倒也能解了西北之急。”
……
听着何郡守的话,沐清秋默默松了口气。只是表面上仍是面带怒意的哼了声,“这等事情岂是你我置喙的?还是先把水患的案子了结之后,再言其他?”
“是?”
何郡守知机,忙躬身退离。
很快,屋内便又只有沐清秋一人。
霖霖的日光映入屋内,脑中徘徊不去的是何少秋所说的……军士操练?
已然有阵日子没见到那位真正的花美男王爷,可她又怎么会忘记当初闲聊的暫蛟对那位花美男王爷所谓“项庄舞剑,意在沛公。?
——没想到她现在竟成了“沛公”。
难怪昨夜里那位君主说“五日”?
原来人家早已经做好了准备?
若是五日之后,她真的行事不稳,那江西大营的军马说不定就会倾巢而出。
可怜她还为他身份是否暴露担心?
哈——
真是吃饱了撑的?
沐清秋好想笑,可身上的官袍厚重,不知道什么暫蛞丫汗湿一片,而脚下更是蔓延而来的丝丝寒冷,就是站在日头下也觉得寒冷彻骨?
“来人,上茶?”
她冲着外面喝了声,但希望暖茶徐徐能驱逐些那些不请自来的阴寒。
不多暎房门开启?
窈窕的身影进入,只觉清浅幽香习习。
“大人,请用?”那声音低缓柔美,正是嫣然。
她面色娇丽,却是一贯的恭谦柔顺。
沐清秋端过杯子,轻尝缓缓,果然是上好的味道。
这茶虽是府衙里上等的,可因为沏茶的人不同,而有了不同的味道,优劣分差,当中如尘的手艺定然不差,可又唯有嫣然的手艺最为上乘。
之前付少清派人查过嫣然所说的村落,当中也还真的有嫣然所说的远方的叔婶,也还有个不到六七岁的弟弟。而嫣然的家世虽不过是村落中的一处大家,可听闻父母祖辈也曾在朝中为官,所学这些精致的东西,似乎也是在情理之中。
……什么“蹊跷”,不过只是那个人为了一暤男酥拢而只是莕膳錾系墓费剧本而已?
“嫣然……”她道。
嫣然忙躬身,“大人。”
沐清秋抿了抿唇,斟酌道,“前庭是重地,来往众多官员,又都是国之要事,没事的话,你就在后院伺候?”
“大人……”
只是即便如此,猝然听闻,嫣然的眼底还是缓缓的浮上泪光。
沐清秋看在眼里,嘴角不禁抿到一处。
身为女人,她本就看不惯女子悲切哭泣的样子,何况她也知道自己这话有多伤人。
之前她在屋子里躲着如尘她们两人对峙暎如尘也说过类似的话,只是比她说的更难听,当暿撬听不下去,出言相帮了嫣然几句,甚至还让嫣然出入前庭。
结果,不止让如尘更视嫣然尖锐,更引得一些官员只对嫣然频频注意,甚至于有暫蚺乃这个钦差大人的马苪寂牡搅随倘簧砩稀h缃瘢却是她亲口说出这番话,又怎么不会让嫣然这般伤心?
沐清秋叹了口气,想要转圜,“嫣然,这些日子,我也忙得很,也并非是……”
“大人,不要说了……”
话音未落,嫣然便已经打断,柔美的面上垂泪欲滴,“大人,嫣然知道了?”
说完,低头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屋子。
脚下踉跄,只在外面明亮的日头下更徒显悲切。
沐清秋呆呆的看着,恍惚的眼中竟有些模糊。
嫣然或许心伤,却也能发泄出来啊?可她呢?
她这个没几天日子可以蹦达的人又怎么能再拖累这样的弱女子?……只当嫣然也是个平白无辜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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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将至。
沐清秋不等德宝前来,便先到了那位安乐王爷住着的宅院里,请见。
德宝看到沐清秋的身影,嘴巴都差点儿没合上,那神情明摆着就是奇怪她怎么会突然前来。
沐清秋笑了笑,把自己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本官特来请罪?”
德宝愣了愣,转身回去禀告。
但看着德宝隐进门里的身影,沐清秋脸上的笑容微微的凝了凝。
……要不是为了哪怕那么一丝的活命的可能,她又怎么会再度跑到这里来拍那个人的“龙屁”?
而很快,德宝便走了出来,面色有些怪异的看了她一眼,侧身让出门口。
“请进?”
“多谢?”
沐清秋自是客气的一颌首,而从德宝跟前走过的暫蚧故翘到德眞炖镟洁斓囊痪洌“无事献殷勤……?
沐清秋嘴角勾了勾,脚下微停,却是猛地回头看向德宝。
德宝猝不及防,身子差点儿撞到身后的门板上。
见状,沐清秋微微一笑,眼睛只若弯月,“德宝,你嫉妒我?”甚至于声音都有些怪异的尖细。
什么?
德宝清秀的脸上一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