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你怎么啦?”
小蕊看到自己的妈妈望着桌上的那叠钱发愣,神情涣散,眼角噙着泪水,轻轻摇晃着妈妈的手臂担忧地问道。
从对往事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徐萍转过头,伸出手指在眼角刮了一下,几颗湿润的泪珠粘在上面,眼睛变得有些红。
“小蕊,妈妈没事!过几天妈妈就可以带着你一起在傍晚的时候去公园散步啦!”
徐萍已经决定收下这笔钱,自己有病可以强撑着,但是女儿呢,她才六岁,还需要自己的照顾,自己的身体垮了没关系,让女儿跟着遭罪就是罪过啦。
日后境况好些了我再把钱加倍还给这个好心人。
徐萍心里这样打算着,目光从女儿的小脸上转向了司马超风。
“谢谢你们!”
司马超风和冷艳同时松了一口气,她终于肯答应收下这笔钱了。
司马超风并不是一个滥情的人,这世界上有悲惨遭遇的人不少,并非每一起他碰到了都想管上一管,自问自己也没有那个能量。
当卖花的小女孩告诉司马超风她才六岁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六岁的时候不幸。
当小女孩近乎偏执一定要卖完自己手里的花才肯回家的时候,司马超风感受到了小女孩身上的坚强,同时为她的困境难过。
同样的六岁,同样的很不幸,司马超风心里的怜悯激发了出来。
自己六岁的时候很幸运,从京都过来的震哥收养了自己,但是这个小女孩呢,没有人帮她,于是乎司马超风决定了来她家看看,也才有了借钱给徐萍的一幕。
正当徐萍准备收起桌上的那叠钱的时候,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听到这急促猛烈的敲门声,徐萍眉头皱了一下子,这个时候敲门的,她不用想都知道是谁。
“司马先生,冷小姐,烦请你们先到里屋坐一会儿,帮我照看好小蕊,我有点事情需要处理一下。”
司马超风点点头,徐萍不想外人掺和进她的私事他也不好多问。
徐萍则是不想把司马超风和冷艳也扯进来,来人在汉昌多少有些势力,要是因为帮忙的缘故让这混蛋惦记上他们那自己就实在过意不去了。
徐萍收起钱随手放进口袋里,理了理有些凌乱的头发,扯扯衣角,这才起身开了门。
“徐老板,怎么这么长时间才来开门,是不是屋里藏了小白脸?”
进门来的朱大洋伸长着脖子仔细打量这屋内,好似探寻黄金的挖宝人找到了一个古代帝王的陵寝一般。
“你胡说什么,今天又来有什么事?”
“徐老板,你可是贵人多忘事啊,你欠我的钱还没还呢,你说我来有什么事?”
“朱大洋,不是说好了这笔欠款到半年之后才需要我还的吗,为何出尔反尔现在就急着要了。”
“徐老板,我最近手头紧,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加上利息你总共欠了我五十万。”
“什么?五十万,你没有记错吧,我总共才借了你们四十万,什么时候成了五十万。”
徐萍在丈夫胡阳去世之后,在花店生意日益下滑的时候,为了能够让花点继续生存下去,向这个朱大洋借了四十万,当初对方说好了,只要在一年之内还清便不收自己的利息,没想到这才刚过半年,光利息就多了十万。
“徐老板,我这可是按行价收的,不仅如此,最开始的两个月的利息我还给你免了,不然更多。”
“当初咱们可是说好了一年之内还清就不收利息的,而且你还说过这一年之内我想什么时候还钱都可以,一次还多少都没有限制。”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该你不走运,最近帮里出了点事,急需汇拢资金周转,你这钱我前几天已经提醒过你让你准备好。”
这个两边脑门头发被刮得只剩下一点点发茬,中间头顶头发却很长的男人理直气壮。
他倒是很不客气,徐萍并没有请他进来,他主动踏了进来,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姓朱的,你简直欺人太甚,你放心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把这四十万在期限之内还清,现在请你离开。”
“徐老板,你记错了吧,我好像是让你这两天就还钱来着,还有,不是四十万,是五十万。”
“当初可是你说好了,一年之内不收利息并且不催我还钱的我才借的,现在出尔反尔,想我凭空多出十万块那是不可能的。”
“哼哼,那可由不得你。如果你今晚拿不出钱来我明天就叫人拆了你的花店。”
“你……你们这群强盗。”
“哈哈哈,徐老板,难道你忘了我是干什么的?”
朱大洋是这一片颇有些名气的血魂帮老大,在这一块儿无恶不作,欺压良善,搜刮民脂民膏多年。
本来徐萍没打算惹上这些吃肉不吐骨头的黑道人物,后来花店实在难以支撑,齐家良帮她出主意并且说这个朱大洋不会收她的利息她才忐忑不安借了四十万。
可没有想到四十万已经砸下去了,花店的危机还是没有解决,甚至更加糟糕,以前一些户纷纷退单,让这花店雪上加霜,几乎难以再维持下去。
对徐萍来说,花店不光是自己和小蕊日后赖以生存的依靠,更是她和胡阳以前创立并且发展起来的,她不想看到这辛辛苦苦打拼出来的基业就这么没了。
徐萍沉默了,和这种无耻的人讲道理无疑等同于对牛弹琴,刚有些好受点的心情又开始有些焦虑起来。
“徐老板,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