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眼放寒光,缩着眼角咬着牙,从牙缝里吐出这么一句来。
“当初就应该废了马仁那个杂碎,只是废他两条腿真是便宜他了。”
“马仁的腿是这老爷子废的?”
司马超风一直充当一个不发一言的旁听者,纵然同情冯琼淑的遭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安慰吧,有冯父冯母在根本用不上自己。
家人的劝慰远比自己这第一次见面的陌生人强。
老爷子的一句话激发了司马超风刨根问底的兴致,因为那一句废了马仁两条腿的话。
“老爷子,三年前马仁被废双腿半身不遂是你给弄的?”
冯奎阴着脸,不是因为司马超风的这个问题。想起三年前的事情他怒火又起。
老爷子把目光转向自己的女儿,眼光柔和起来。
冯天喜和老婆这些年一直漂泊在外,很少有时间过问女儿的事情。
女儿冯琼淑一直和冯奎相互依靠,知道去年老爷子中风行动不便,冯天喜夫妇告别了在外漂泊的生涯回家尽孝道赡养帮扶自己的家二十多年的老爹。
“琼淑,有些事情总归要说出来的,一辈子憋着会把自己给憋坏的。”
“爷爷……”
冯琼淑望着自己的爷爷,这个布满沧桑皱纹的脸写满了对孙女的慈爱。
她的情绪稍微平静了一些,摸了一把眼角的泪水,静静站着。
“程东,有些事情是该你知道的时候了,不是我这个老头子故意瞒着你,有些事情不说比说了好。可惜今晚出现这种情况我不得不说了。不然我还真想把这些事情给带进黄土里。”
“爷爷,您做事一向考虑的很周到,你怎样做都有你的道理。”
冯奎点点头,面色和善地看了冯程东一眼,对这个孙女婿他一直都非常看好,为人谦和做事稳重,是他那一辈后生中的翘楚。
“三年前的一个晚上,那时候琼淑在镇上的一家酒店工作,突然在工作时间跑了回来,进门就把自己锁在房里趴在床上痛苦不已。那时候我身体还健朗,虽七十有余体力依然良好。看到自己的孙女这样我自然要问清楚缘由。刚开始她怎么都不愿意说,我慢慢劝着,最后说出了一个让我愤怒不已消息。马仁那个畜生晚上带着一帮狐朋狗友去她上班的那个酒店吃饭,发现琼淑长得漂亮就起了歹心。这畜生跟酒店经理说,要让她敬他们那些人一杯酒。酒店经理不敢得罪马仁尤其他的那个当镇长的爹。就是这一杯酒出了问题,琼淑喝完酒和慢慢就觉得自己头脑不清醒,到后来迷糊中有人把她带到了一家宾馆,再后来就被马仁这畜生给糟蹋了。”
“我要剁了这个畜生!”
冯奎话讲到这里,冯天喜拳头攥的咯咯响,旁别的妻子也是咬着牙此时已经泪流满面。
夫妇二人怎么都想不到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为人父母的真是失职,女儿被人欺负了竟然丝毫不知,两人心里愧疚的慌。
“我要杀了他!”
马程东阴沉着脸咬着牙,他还从来都没有如此愤怒过。
“都不要冲动!”
冯奎大吼了一声。
正准备冲出门槛的冯天喜止住了脚步。
“马仁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啦,找他也已经无济于事。三年前我就打断了他的双腿,他现在永远别想站起来,只能在轮椅上过下半辈子了。”
冯奎是个退伍的老兵,当年参加过朝鲜战争,在战场上杀过不少敌人。
三年前老爷子身体健朗,得知孙女被马仁糟蹋的他当时就没准备放过那牲口。
深夜时分,在镇上的喝的酩酊大醉的马仁走在大街上摇摇晃晃,一个黑影出现了,随即脑袋被人套上了麻袋,再接着一阵拳打脚踢。
老人不愧是当过兵的,愣是只用拳头和脚就把马仁给打的半身不遂。
“老先生,你修理马仁的第二天是不是马柯华被警察带走时间?”
司马超风突然插话问道。
冯奎不知道司马超风为何这样问,还是点点头。
“没错,听说马仁一口咬定是马柯华把他打残的。”
“先生认识马柯华那小子?”
“老先生,说来也巧,这些天我来这里就是为了帮马柯华翻案的。”
司马超风把因为小静需要换肾马柯华提出洗清冤屈的条件的事情对冯奎讲了一遍。
“没想到啊,我教训了马仁那个牲口竟然害了马柯华。”
冯奎有些自责,他和马柯华没有什么冤仇,因为自己的缘故让他受尽牢狱之灾实在过意不去。
“我当年不是没想过到警察那里自首,并非我贪生怕死,我也不想马柯华被人冤枉,毕竟这件事情是我做的。”
老人说的是心里话,要不是为了保全孙女的声誉他不会让马柯华帮顶着着罪名的。
“想想挺对不起马柯华那小子的。当时琼淑才十七岁,出了这样的事情最怕人家背后嚼舌根子。要不是今晚发生程东父母要退婚的事情我想我这辈子都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来吧。”
老爷子唏嘘感慨不已,真是世事无常啊,报复了马仁那牲口却害了一个无辜的人。
当年马仁之所以认定自己是马柯华打残的是因为白天的冲突,再加上马柯华一直对他们父子不满,还准备去市里告发他们。
马仁只知道自己糟蹋冯琼淑时很兴奋,根本没想过她家人会报复,因为那时候她的家中就只有冯奎这个年迈的老人。
只是他没有想到,正是这个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