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裴第二天精神奕奕地醒来了,高竞霆却因为没睡好,看起来有点儿萎靡不振。
容裴简单地把陶安的事和高竞霆说了说,然后把陶安叫了过来。
陶安一见到高竞霆眼睛就亮了,刚想讨好地喊一声“姐夫”,就在容裴的眼神警告的眼神里咽了回去。他乖乖地喊:“高大哥,我是陶安!”
高竞霆和气地点点头。
在帝国的婚姻法里面具有三代以内血缘关系的人是不允许结婚的,因此这个陶安和乐棠一样属于非威胁对象。
见高竞霆没什么精神,陶安缩到容裴身边,小声发问:“哥,难道他真的是‘大嫂’……”
容裴斜了他一眼,说道:“高竞霆出身高家。”
陶安茫然地说:“啊?”
容裴说:“高家人以军勋传世,除了体能极好、视力绝佳之外,耳朵也尖得很。”
陶安:“……”
他眼神飘向外头,没敢去看高竞霆的脸色。
容裴、高竞霆、陶安,再加上影子似的周续玉,四人赶着最早的列车回了云来港正常上班。
陶安自告奋勇地说要给容裴帮忙,容裴也不拒绝,把他扔到了韩定手边。
韩定即使对上容裴也是一张冷脸,问半天都挤不出一句话来,对陶安自然不会有半点宽纵。
在韩定的高压统治下,陶安没半天就受不了了。
陶安趁着容裴休息的间隙逮着他说韩定坏话:“哥你上哪儿找到这么个人啊?我真是对他没辙了,冷得跟冰块似的。冰块还能捂化呢,这家伙好像怎么都搞不定!”
容裴见他整张脸皱成了一团,伸手捏了捏:“你想搞定他做什么?”
眼见自己的脸蛋正处于威胁之中,陶安没敢再吱半声。
他是想套套近乎、打探消息,然后想办法软磨硬泡让容裴承认自己这个弟弟。
事实上他心里很懊恼:从范立云下手真是一着错棋。
早知道容裴对那个范立云真那么上心的话,他就顺手帮范立云一把讨个人情了!
容裴见陶安脸色变幻不定,那还不清楚陶安那点儿小心思。他笑了起来:“陶安,下午帮我做件事吧。”
陶安眼睛一亮:“什么事?”
容裴说:“这里有份资料要在今天之内送到一个很重要的人手里,可那人脾气古怪,不太好伺候,我这边派谁去都不适合。”
陶安拍拍胸脯说:“没问题,交给我!”
容裴说:“中午一起吃个饭再去吧。”
陶安受宠若惊,心里晕陶陶的。
看来容裴果然还是跟传言里一样心软!
他已经开始幻想以后容裴把自己当成最亲的弟弟、高竞霆站出来给自己撑腰,自己牛气哄哄地去那个白眼狼儿跟前晃悠的美妙前景了。
中午高竞霆也过来市政食堂蹭饭,陶安把他和容裴都跟老大似的供了起来,相当积极地布菜、夹菜,只差没把狗腿两个字写在脸上。
吃完饭容裴就打发他去送信。
高竞霆追着容裴上到市政顶楼,终于忍不住发问:“这许怎么了?”
容裴说:“他怕徐浪找他麻烦,所以给自己找靠山来了。”
高竞霆已经知道陶安和徐浪的事,他主动说道:“要不我有空帮他调解一下吧。”
容裴说:“不用。”
高竞霆一愣:“为什么?”
容裴说:“我已经去调解过了。”
高竞霆愕然:“结果怎么样?”
容裴答:“徐浪答应看在你的面子上不再追究,前提是在今天之内让他见陶安一面,随他怎么处置陶安。”
高竞霆说:“你答应了?”
容裴点头:“答应了。”
高竞霆担心他吃亏:“你什么时候带陶安去见徐浪?我陪你一起去!”
容裴说:“也不用。”
高竞霆不肯罢休:“我想陪你!”
容裴微微地笑了笑:“陶安已经过去了。”
高竞霆皱起眉头思考起来。
过了一会儿,他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瞪着容裴:“你把他骗过去了?”
容裴说:“我没有骗他,只是没告诉他他等会儿要去找的人到底是谁而已。”
高竞霆:“……”
他是不是该好好想想自己有没有得罪过容裴?
陶安让周续玉推着自己来到目的地,他示意周续玉退到一边,自个儿按响了门铃。
周续玉欲言又止,却终究没有开口提醒已经陷入吐气扬眉臆想里的陶安。
没一会儿门就开了,有人从里面走出来把陶安往里面引。
周续玉被人隔在客厅,领路的佣人把陶安推进了里屋。
等看清里屋里的人后,陶安脸色刷地白了。他挪动着轮椅想要转向门边,却看到推自己进来的佣人已经带上门,把他锁在了里面。
陶安焦急地往外面喊道:“阿玉!”
徐浪冷笑:“没用的,这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
陶安整个人都变得警戒起来:“你想做什么?”
徐浪说:“找你算账。”
陶安挪动轮椅后退:“我和你没什么帐好算……”
徐浪眼神阴森:“你忘了对我和陶溪做了什么吗?”
听到徐浪说出“我和陶溪”,陶安咬紧了牙关。
白眼狼儿就是白眼狼儿,当初明明是徐浪自己受不了苦、求着他带他离开高家的,到头来倒是全成了他的错。
还“我和陶溪”!
白眼狼!
是是是,陶溪是很好,陶溪把徐浪从他手里解救出去,是徐家眼里的好娃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