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布三两步跑到近前,将凌毅轻轻放倒。郦食其和蒯彻也跟着过来,凌毅的脸色泛出了青色,鼻孔和耳朵里都在往外渗血,眼睛一动不动直愣愣的看着他们。费了好大的力气,英布才掰开凌毅的手,拿下他的霹雳剑。再看对面的大个子,躺了半天,晃悠了几下脑袋,又慢慢的站了起来。
按照比武的规矩,大个子不但先倒了,还扔了自己的兵器,所以大个子算是输了。百人将和县尉正要带人往上冲,大个子一步站到他们面前,伸手拦住:“不行,我输了,你们答应的,要放了他们!”
“滚蛋!”百人将瞪了大个子一眼:“你知道个屁,抓住他们,老子立刻就能升任将军,给我上!”
大个子把铁锤一横:“不行!谁动我砸谁!”
百人将和县尉对望一眼。县尉笑道:“呵呵,大个子,他们是朝廷的要犯,抓住他们能换好几大车的粮食,大人说了全都给你,怎么样?”
“哼!”大个子哼了一声:“大丈夫说话要算数,我是大丈夫,我说话算数!”
“你!”百人将气的肺都要炸了:“我命令你,让开!要不然砍了你的脑袋!”
大个子把头一扬:“刚才说好了,我输了就跟他们走,现在我输了,我就是他的人了,你答应过的,现在你不是我的大人了!”
郦食其眼睛一转,对英布道:“走,离开这里再说!”英布急忙背起凌毅。
郦食其又走到大个子身旁,笑道:“大个子真乃大丈夫,果然是个守信之人,好了,咱们现在走吧!”
大个子点点头,大锤一横:“都给我让开,谁挡路我就砸死他!”
当兵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和大个子硬碰,不自觉的闪开一条路。大个子护着众人,从百人将的眼皮子地下走了。出城之后,他们并没有沿着官道逃走,放了两匹马引诱秦兵去追,自己拐上了西面的路。蒯彻帮着他们找到了一个荒废的村子,几人暂时便住在这里。
英布弄了些水,给凌毅洗了洗,又给他喂了一些。凌毅依然保持者那个姿势,直挺挺的躺着。“哎!”郦食其叹了口气:“这样下去不行,得找个郎中,看样子伤的不轻,对了,蒯先生,这附近哪里能找到郎中?”
蒯彻摇摇头:“一般的郎中肯定治不好,我虽然知道一人,可惜离得太远,只怕凌兄弟能不能……”
“试试吧!总不能看着他死!”郦食其道:“蒯先生快说,救人要紧!”
蒯彻点点头:“据我所知,在昌邑有一神人,不但剑术精妙,而且善于治病,找他或许能行!”
“那走吧?还等什么?”英布着急道。
郦食其叹了口气:“昌邑离此数百里,路途遥远,凌兄弟又是这样,颠簸数百里难保不会……”
“那怎么办?眼睁睁的看着他死?”英布焦急异常:“你们不去,我去!蒯先生,麻烦你告诉我那位神人高姓大名?”
“他名叫崔广,今年已经八十多岁,为避秦朝追捕,隐居于昌邑青门山。”蒯彻详细说了说崔广的情况:“这位崔老先生人称黄石公,因他善于用黄石炼药而得名,据传这位黄石公还是墨门的传人,墨门剑法独步天下,不少人都去过青门山拜访黄石公,可惜很少有人能见到他!”
“这是为何?”郦食其问道。
蒯彻道:“墨门中人不喜与外界接触,他们只秘密行动,纪律严密,在诸子百家之中,唯独墨学不公开相受,也正因为如此,才保证了墨学的强大和神秘,传闻墨者都有以一敌百的武艺和以一敌万的神兵。”
“不管能不能找到,至少我们要试一次,这么坐以待毙绝对不行!”英布说道。
大个子点点头:“我跟你去!”
“呃!”一声痛苦的呻吟,凌毅的胳膊这才重重的落在茅草上。几人急忙又围拢过来,英布问道:“怎么样?”
“呵!”凌毅想笑,可一笑浑身都疼。他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应该死不了吧!呵呵!呃……”
众人说了要去找崔广的事情,凌毅微微一笑:“算了,这么远,恐怕到不了我就要死在半路上,还是在这里好好休息几天,也许就好了!”凌毅想要努力翻身,刚一动,就感觉全身疼痛,头晕目眩,再次晕了过去。
英布喊了两声,道:“不行,他会死的,必须去找人,再说这里也不太安全,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郦食其拗不过英布,也只能答应。第二天一早,大个子背起凌毅便出发了。不能骑马,就只能步行。从范阳去昌邑路途遥远,其间要经过大大小小数十县,既不能让秦兵发现,又不能进城。只能露宿荒郊野外。一路上凌毅时醒时昏反反复复,且已经开始吐血。刚到北海境内,凌毅便彻底昏迷,气若游丝,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众人不敢停留,直奔青门山。
青门山是北海最高的一座山峰,上下高数百丈,连绵百里,与泰山山脉相连,贯通一起,是北海北部阻挡海风的屏障。站在青门山下,蒯彻道:“接下来就看咱们的运气了,如果碰不见人,那也是天意,咱们已经尽力了!”
沿着山路一直向上,翻过了好几道山梁也没有看见有人居住的。英布左右看看:“蒯先生,真的是这里吗?”
蒯彻点点头:“不错,正是这里!”
“那怎么连个人影都没有?”英布问道。
“我先前已经说过,这看的是我们的运气,能不能找到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