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昭阳宫郑贵妃不尴不尬的掌管了除去淑妃的玉安宫和曹妃的钟粹宫的宫务后,尚未来得及大肆清理宫人,安插人手,袁昊紧急发往北疆严命镇北侯萧潜重兵布防的一道圣旨,又将举朝目光引到了镇北侯萧家身上。
随着新政的顺利推行,袁昊的帝王威仪日益隆盛,臣子们也越发的难以撼动他的决定,所以,虽然诸人不理解袁昊这一举措,但是在大朝会上瞧着连郑文远都没有开口反对的臣子也都闭上了嘴,不敢就袁昊这已然施行的命令说三道四。
但郑文远一系中有些头脑灵活,心思活络的言官,旁敲侧击地上奏道“臣启禀皇上,北蛮各部既已归附,再着镇北侯萧将军大军压境,恐会让北蛮心生恐惧,多生事端啊。”
这种双面的反差,逼着秦翰从人性恶劣的一面去思考事情,然后,想到皇上的新政将众多的世族豪门,杀伐殆尽,而新政的主事莫谦更是严格地执行了袁昊的命令。但是,世族豪门是杀戮不绝的,今日拥护新政的寒门士子,为官多年之后,必将成为新的世族,而莫谦与他则将永远地站在世族豪门的对立面,永远地成为皇上手里的一柄维护皇权的尖刀。
听了他的建议,袁昊深深看了他一眼,暗骂此人榆木脑袋,堂堂二品大员,提出的建议尚且不如淑妃,淑妃都能想出将北蛮巫师提到京城,这个榆木脑袋竟然只想得到让大齐命官深入北蛮荒地,两者比较,高下立现。插圣又昊。
礼部尚书见机极快,出列奏道“皇上所言极是,北蛮之人并未真心归顺,臣建议大齐派使节,赴北蛮向这些蛮夷之人宣扬大齐的国法。”
袁昊冷睨此人一眼,不多加理会,这人只得老老实实地跪在殿上,心中忐忑,不解何处逆了皇上的意。
都穆想着王庭自从连番内斗之后,青壮之人竟折损大半,语气更为哀伤“你们知不知道,在大齐皇帝要巫师进京之前,已经命萧家人封锁了北疆,如果巫师不来,咱们近半族人立马断粮。”,瞧着众人红了眼圈,都穆语气转为激动“你们以为我愿意让咱们的巫师受此大辱吗,这一切都是为了咱们族人的延续!”
跪地之人,闻听袁昊话中含义,几乎瘫软在了地上,所幸皇上只训斥了几句,没有将他逐出殿外。木着脸站在首位的郑文远,低低垂着脑袋,并不抬头看御座之上的袁昊,心里叹息,如此一来,皇上暂时又会放过萧潜,镇北侯府又能躲上一段时间。
这项认知让秦翰冷汗涔涔而下,尤其是再次翻阅了史上变法的商君的下场,车裂身死,满族伏诛。秦翰跪在祖宗牌位前整整一个晚上,最后红肿着眼圈出来之后,他知道为了皇上的宏图大业,牺牲了他这条一命也在所不惜,但是他不能拿整个秦氏一族为皇上的新政陪葬,他和亲族淡薄只有一个老母的莫谦不同,他们秦氏一族足足三百多口人的性命,他秦翰背不起来。
都穆收服了众人之后,北蛮使节立即将他的手书传往北蛮,这封手书将在北蛮掀起惊涛骇浪,重挫北蛮巫师的权威和威严。zvxc。
早已准备妥当的连顺,手捧一轴明黄圣旨,尖声将旨意读完,殿下众人愣愣地听着圣旨中,言辞强硬地要求北蛮巫师入京受封,否则大齐不予承认其巫师的身份,且会再行册立另一位巫师替代他在北蛮的地位。
所以,往日里只一心钻在术数之上,研究数理的秦翰,也学会了察言观色,何况他曾在乾正宫里近距离地接近过袁昊,他猜想袁昊的心思,还是比较准的。
所以,都穆不理会已经拔出佩刀,哭喊着要以死捍卫北蛮巫师尊严的众人,对着呆若木鸡的使节道“传信回王庭,命本汗的卫队长好好劝告巫师大人,让他为了族人的未来,忍下这口气,赶来京城,觐见大齐皇帝。”
还是跟着莫谦历练了一番,见惯了人情世故的术数科新科进士秦翰,从袁昊的这番行事中,猜出了一些端倪。秦翰侧头看了一眼严肃刚强的莫谦,心思浮动,若说之前只在国子监以及刚刚得中术数科进士时,秦翰还是怀抱理想,想法简单纯粹的士子。那么在袁昊将他下放到新政反抗最剧烈的世族众多的豫州之后,世族们层出不穷的手段,美人、财帛的you惑,刺客、诬陷的打击,让他迅速地成长了起来。
是夜,在一片漆黑的夜里,卫队长亲自送行了一队披着与夜色融为一体的墨色皮毛大氅的人,在他们走入沉沉黑夜时,卫队长右手放置在胸前,对着南方施了一礼,“可汗,属下已将真正得长生天眷顾的祭师送往京城,我族的荣耀全系在您身上了。”
且说收到了都穆手书的卫队长,他留在北蛮王庭的心腹,焚烧了都穆给他的另一封密令后,拿着这封要北蛮巫师进京接受大齐皇帝册封的手书,敲响了召集七部贵族议事的鼓声。
袁昊的旨意很快就传到了驿站中的都穆耳中,都穆尚未发言,身边的众人已是咒骂声一片,都穆嗜血双眸打量过身边众人因袁昊羞辱了北蛮巫师而狂怒不止后,攥紧双拳迸出根根青筋,这些人平时虽然忠诚于他,但北蛮巫师却是他们心中的神明,一旦他与北蛮巫师发生矛盾,他们不会再站在他这方。
“吾皇英明,北蛮可汗虽然上了议和称臣书,但臣听说在北蛮,他们信奉的长生天的人间代言人北蛮巫师更是他们的精神领袖,甚至比北蛮可汗的身份还要贵重,但是议和书中却没有北蛮巫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