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手有妻徒刑!”
薛绍冰冷至寒澈的声音吼了出來!黑亮的眸子划过凌厉。
张董一震,往下用力的手顿下,狠辣的眸子抬起來,凶狠的望向薛绍的脸,“怎么样,害怕了吧!听说你的女人已经死了一个,你说,我把这个也杀了,是不是很好,嗯?”张董龇牙咧嘴,挑衅的语调挑向薛绍。
薛绍咬牙,乌黑的短刘海散在眼前,罩下一片深色,看不清眼神。但是在薛绍身后的人清楚的看见,他被绑住的手拳头握得很紧,泛白的骨节在发颤,看了只叫人觉得心惊。
如歌眸光在那一瞬间突然晃动,他说什么,薛绍的女人死了,霍政君死了!
这是对如歌來说是一个打击,亦是一场认识的开端。她望向薛绍,看着他面无表情,从來笑不进心里的脸,如歌似乎有一种觉悟,对这个男人似乎有了或深或浅的的了解。
一个人守着的爱情,常人能守多久,而薛绍又守了多久?如歌不知道,但不管多久,都是一场一个人寥寥无期孤寂的守望。
那么薛绍,你是因为寂寥才囚禁她蓝如歌的吗?因为太过想念才会把她囚禁在身边,把她当做霍政君的影子。心里却时刻知道她终究不是霍政君,只是拥有了你最爱的霍政君的脸,一个跟霍政君毫不相干的人拥有了你心里最爱的那个女人的脸,于是你恨蓝如歌,恨她连你的唯一都占据!
是这样的吗?薛绍,请你告诉我。
如歌终于忍不住眼泪掉了下來,望着和自己不过几步之隔的薛绍,如歌哭得沒有声音。心里的伤渐渐蔓延,如果可以重新來一次,那么她如歌绝不答应签下契约,她可以带着禹禹,带着父母,一起在星星上相聚,那么也不至于让薛绍每天对着酷似霍政君却不是霍政君的脸,伤得片体鳞伤。她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活得那么幸苦。
“现在知道怕了,已经太晚了!兄弟们给我上!取下他的一条腿,一条臂膀!我看你缺胳膊断腿的还怎么在商场上驰骋!还怎么不给别人留丝毫余地!”挟住如歌的男人突然面目狰狞的叫喊着地上的兄弟们。
如歌吃惊,浑身的慌乱和担心,她清澈的眸子里波光胡乱的流窜。
但是那些兄弟已经全部起身,提着铁棒一个个面带报仇的快感冲向薛绍。
如歌瞪大眼睛,“不要!”
“嘭!”
随着如歌的惊呼,铁棍落下來打在薛绍身上沉闷的声响震慑整个屋子,薛绍被打得向前踉跄一步,却不还手。
站稳了脚,随后一个接一个的棍棒,落石般掉下來,硬生生的砸在薛绍的背上,腿上,肩膀上,胸前,肚子上,一浪接一浪沉闷的搏击声。
“不要!不要!不要!不要打他!”如歌眼睁睁的看着薛绍一点一点的倒下來,她心痛成了河水,血流成河,泪水盖住了整张脸,她挣扎着,想要上前阻止,可身后的男人紧紧的捏住她,不让她动弹。
蓦地,一团红得妖艳的血从薛绍的嘴里吐出來,血丝牵连,丝丝入目,惊心疼痛,他嘴上一片红色,寸得一张美得不食人间烟火的俊脸馨白非常。
看到眼前的情形,如歌脑袋疼得轰的一声,整个世界似乎沒有了声音,地上的血刺入她的眼里化成永不磨灭的蹦溃。
无奈,原來可以如此无奈!
放开他!放开他!
“啊!放开他!”如歌掀起反抗,大叫着咆哮,胡乱的挣扎着整个身子。
“啪!”
“死女人!给我安静点!”钳制住如歌的男人被激怒,他差点沒驾驭住这个女人,在她快要挣脱开來之际,他扬起手,狠辣的给了她一巴掌!
这一巴掌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如歌被打得摇摇晃晃,整个身体快要支撑不住,大脑空白而轰鸣声巨大,眼前的情景模模糊糊。
薛绍那双黑亮泛着幽光的双眸却很清楚的闪现在她眼前,她很想看进他深邃的眼眸,看清那个巨大吸引力的眸子里到底酝酿着怎样的情愫。
为了她蓝如歌,为了一个不是霍政君的女人,他何苦容忍这样的屈辱,何苦这样伤害自己。
眼前所有人的动作在如歌的眼里变慢,所有激烈的场面沒有了声音,可薛绍疼痛的表情却是那样清晰,她多想,多想过去抱住他,让所有棍棒打在她的身上,而她却连动懂不能动!好恨自己,这一刻,好恨自己这么无能为力,终于知道恨的感觉了,原來也是这么痛。
薛绍恨她的时候比这个更痛吧。
“咔嚓!”
就在如歌心痛到漫无边际的时候,突然,一个骨骼断裂的声音异常清晰的传了出來。
听得如歌心里发颤。
而那些黑色西服的男人们个个快意得大笑。
笑声哄闹,传进如歌耳里像狗吠,让人恨入骨髓。
突然全场安静下來,那些男人发泄了心中的不快,一个个喜滋滋的看着一只手撑在地上,一只手撑着自己膝盖,一条腿半跪在地上的薛绍。
如歌摒住的呼吸,沉重的呼出一口气,眼里载满惊慌和担心的看着薛绍。
薛绍嘴角流着血丝,猎豹般的眸子沒有丝毫屈服的神素,一贯冰冷的脸,面无表情得沉着隐忍。
他试着站起來,刚起身便扯痛了腿,眉梢稍微一皱,起身的动作不得不停止。
如歌看在眼里,心痛翻涌而上,咬住唇,眼泪决堤。
“愣着干什么!给我继续打!”张董存心是要置人于死地。
“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