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俊哲进了屋,如歌清澈的眼眸突然闪过一丝亮光,一个人影在她脑海飘忽而过无限重生之最牛神器。
她定了定眼眸,表情变得严肃起來,“曲妈妈,俊哲交给你照顾了,我去想办法。”
如歌转身,却被俊哲从后拉住了手,如歌急切的心瞬间停顿,掩饰自己急得快要哭的情绪,转过头來看见俊哲眼里的不舍与无奈,他的声音温润带着绵绵的祈求,“如歌,不要去,不要去求他。”那么熟悉温柔的眼神,那是小时候到现在无尽的包容和关爱,俊哲温和的眼神永远是不灭的灯火,在如歌的心里散开所有的温暖,让她无论在任何时候都不觉得冷。
一种和薛绍完全不同的感觉,薛绍,那个霸道无情的男人,随时随地,浑身散发着寒冰一样的清冷,让人毛骨悚然,不敢靠近,一旦靠近了,就会被冰封在他的周身,永远无法挣脱。
如歌咬咬嘴唇,抬起另一只手覆上俊哲拉住她的手,慢慢的拿开,“俊哲,你放心,我不会去找他的,等我,我马上把似画带回來。”
说完,如歌不再迟疑,坚决的走出去,走出门口,她的影子逐渐消失在暖黄的灯光下,如歌单薄的背影完全融入黑夜,看着夜色沉沉的天幕,俊哲沉痛的闭上了眼睛,嘴里吐出的是沉重的气息:如歌,这辈子,我唯一想守护的就是你,可是唯一无能为力的也是你。
昏暗中俊哲的记忆随着时间的沉沦被拉回了很多年前。
还记得那个炎夏吗?那颗青葱的老松柏下,风声萧萧的墓园里,他和如歌的第一次相见。
那个时候,俊哲10岁,他的爸爸过世,他站在墓前,面无表情,眼里一片颠覆的痛色,10岁男孩,突然失去自己至亲至爱的人,失去最崇敬的人,那种伤痛无以言表。
曲俊哲站在一片吵闹之中,表情冷然,静静的伤。
10岁的他已经听出周围那些人哭泣中的虚假,断断续续,虚做声势,一切为了装腔作势,时不时露出,看吧,我是很有人情味的人,人世间情感我很精通的眼神。
他们根本不懂得什么叫失去,什么叫悲痛。俊哲对周围的人麻木了。
但是上天仿佛不让他泯灭最后的温暖和对人的信任。
猛然之间,他余光瞥见墓下那颗老松柏下小小的身影,简单的白色裙摆,简单的白色头花,随着微风轻轻飘摆,眼神清澈,面容素净,淡淡颜色的唇如含露的杏花,寂然之中无声落泪。
那一刻,俊哲被痛掩埋的心赫然一沉,他走到她的身边,看着她,看着纯净的泪水不断的从她清澈晶莹的眼里溢出來,滑落在她白嫩如雪的脸上,一颗一颗如莹润的珍珠。
他突然心软,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水痕,平静的问了一声,“你哭什么?”
那个时候的如歌刚刚失去爷爷,她知道失去至亲的悲痛和孤廖,她用心的看着俊哲,轻轻的走到他的面前,微微踮起脚尖,抬手抚住他胸口的位置,纯净寂寥的声音说,“我们一样,都失去了最疼爱的人,你这里,疼吗?”
俊哲一愣,他看到眼前的女孩眼里有着怎样纯净的痛,就像他此时的心。
恍惚间,他感觉自己整个世界都泛着光芒,一种天使降落人间馨白的光芒,替他分担着伤痛。
令他在迷失和振作之间徘徊的心顿时有了方向感,十岁的信任刻骨铭心,原來这个世界还有这样纯粹的人,还有人明白他的苦楚。
俊哲沒有控制好自己,握着小如歌的手,一把把她拥入怀里,抱住她像是抱住了信仰,抱住了心中的落点。
从此这个女孩,是他曲俊哲一生的信仰,一生的守护,一辈子在她身边不离不弃,俊哲坚固了心。
俊哲沒有想到,他的能力有限,很多事情,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如歌受苦,他却无能为力,也许钱真的是个好东西,有了它可以办很多事情,俊哲越來越觉得自己沒用了,或许他真的应该不在软弱,变得强大起來,他想起前几天他的老板给他提的一个无良案子,突然温和的眸光变得坚硬起來,黑夜中看不真切。
寒风猎猎的吹,吹在如歌细嫩的脸上,生疼。
如歌的身影匆忙的出现在琉璃市城市中心一栋豪华的居民大楼旁,抬头望了望高耸的楼房,如歌秀眉皱皱,咬咬唇,沒有多余的时间考虑了,拿出手机拨了号码,告诉房子的主人她在下面。
很快,如歌被房主请进了屋。
“天气这么冷,瞧你冻成什么样子了,喝杯热咖啡吧。”阮墨递过來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
如歌抬起从刚才开始一直低着的头,接过咖啡,“谢谢。”随即又垂下头去,眼里有欲言又止的苦楚,三百万!她要怎么开口?
阮墨低头看了看如歌皱眉咬唇的样子,“如歌,是不是哪里有资产需要我投资?”他的声音依旧是随意的倜傥语气。
阮墨虽然自恋,却也沒有自恋到以为如歌这么晚,主动到他家來,是为了來做客这样简单的。
如歌眼神一晃,正好不知道怎么开口,现在被看出心事,也好。
如歌像是下定某种决心一样的抬起头,“阮墨,我想……”如歌控制住自己着急的情绪,“我想你找你借三百万块钱。”还沒等阮墨开口,如歌着急着解释,“我会还给你的。”
“瞧你,干嘛这么紧张,三百万是吧,可以啊,三百万对于‘永和珠宝’來说不算什么。”阮墨笑着的脸突然沉淀下來,“如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