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陌正殿】里只剩下殷离陌和殷离非。咣玒児浪
死一般的寂静。
双手环抱着、侧身倚在软榻一侧的木支架前,看着软榻上呼吸微弱、似乎随时都会停止的人,殷离非抿紧了唇角。
思索半晌,终于还是缓缓抬起了右手手臂。
她的血……
左手出现一把锋利的短匕首,轻轻往右手手腕上一划,白希的皮肤上便渗开连成珠子的血痕。
殷离陌的嘴唇干枯苍白,沾着殷离非的血后渐渐恢复红润,灰白色的脸色也有了些好转。
眼看着殷离陌的眼皮动了动,有要转醒的趋势,殷离非急忙收回手,把手腕的伤处放在唇边舔了舔。
立即,伤处愈合,完好如初。
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杂的吵闹声。
“海蓝,跟着殷离非之后越发得瑟意气风发了嘛,连原先的主子都敢瞪,还瞪你还敢瞪……小贱|蹄子,你居然还敢反抗,真是反了你了……滚开,让我进去!”大殿殷着殷。
“海蓝,你是想要造反吗?”
从头到尾,听到的都是殷离媚音调尖锐刻薄的嚷嚷声,直至最后,海蓝声音冷淡地应了一句,“二公主吩咐过,不管是谁都不许进去!”
“呵,以前倒是没有看出来你海蓝还是个挺听话的看门狗,就对你的二公主的话那么言听计从?!她殷离非是二公主,我还是大公主呢!你海蓝是个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奴|婢竟敢拦主子的路,狗奴|才你是真的不想活了!”
“滚开!”
“大公主,请不要为难海蓝!皇上只召见了二公主,并没有宣大公主!”
“混账!居然抬出父皇来压我!本公主要见父皇还需要你一个奴|婢来同意吗?”
“海蓝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你是不是这个意思,本公主现在命令你,马上给我滚开!”
“恕难从命!”
吵嚷的声音结束,又传来一阵貌似打斗的声音。
殷离非眉角一簇,转身朝殿门走去。
“吱呀——”一声,殿门打开,灿烂的阳光一下子照射进来,宛若在殷离非脸上拍了一层金粉,衬着身后黯沉肃穆的大殿、整个人都金光闪闪的好像天神降世,她居高临下地扫视了众人一眼。
因为逆着阳光,众人并不能看清此时此刻她脸上的表情,但是自其周身散发出来的气场却震撼了所有的心肺,那个个子并不高的小女孩儿在瞬间收紧了台阶下所有人的视线。
“海蓝,怎么回事儿?”
“是我妙手玄医!”狠狠甩开被海蓝握着的手腕,殷离媚往前迈出一步,“我要进去看父皇!”
“不行!”眉梢一挑,殷离非想也不想直接拒绝,“皇上现在龙体虚弱,任何人都不得打扰!”
“胡说!本公主要进去看父皇也是打扰吗?再说了,这皇宫里谁不知道,你二公主殷离非和父皇不合,现在你把所有人都赶出来,独独自己一个人留在里面,谁知道你会不会趁机报复,趁着父皇病重的时候再下狠手、害死父皇呢?!”
本来大家就心里焦急,如今被殷离媚一番别有用意的话挑唆,更加躁动起来,一时间,四下里议论纷纷——“就是啊,不准我们进去,她却可以来去自由!”
“连御医都赶了出来,这不是明摆着要拖延皇上的病情吗?”
“就是就是啊!”
“……”
各种质疑铺天盖地袭来,殷离媚相当得意地瞥了殷离非一眼,吊起的三角眼里满是嘲讽和鄙夷。
“赶快让开,我要进去看父皇!”
说罢,殷离媚一甩肩膀打算直接往里闯,殷离非冷眼扫视着台阶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的人们,自始至终,脸上面无表情,却在殷离媚刚迈了一步的时候,忽然伸手摁住了她的肩膀。
“我有准许你进去吗?”
“什么?”殷离媚气得脸色发黑,“殷离非你算什么东西?给陶皇后面子看你可怜,我父皇才赏你一个名号是我们【殷离王朝】的二公主,实际上,你就是一个野种……一个连亲爹是谁都不知道的野种居然敢在皇宫里撒野,你好大的胆子!是谁赐予你的权力,你这是要以下犯上吗?”
瞪着一双要鼓出来的青蛙眼,殷离媚恨不得将所有恶毒的话全骂出来。
殷离非微微侧头,用小指抠了抠耳朵,依旧面无表情,只是声音却在无形中增添了几分凌厉的杀气,“二公主的名号是皇上赐的,更何况本公主的母后还是当今的皇后陶皇后……大公主您这意思,是在质疑皇上的英明,还是对我母后的不尊重?!”
轻轻的问句,四两拨千斤,却是殷离媚哪一个都无法承担的重大罪责!
当下里有些心虚,嚣张的气势也减弱了几分,嘴上倒是依旧死鸭子嘴硬,“殷离非,你不要曲解本公主的意思!”
“哦,是么,那大公主您是什么意思呢?”
“……我是什么意思,有必要像你说明吗?”
“没必要!”殷离非努努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却在下一秒,瞬间冷了表情,“那大公主还不退下?打扰了皇上休息,你该当何罪?!”
“我……!”
那殷离媚纯是一个外强中干的纸老虎,只知道逞强,根本不想后果的,被殷离非训斥一番,心中觉得受了委屈和欺负,正要继续吵下去,殷离无悔脸色一变上来扯住了她的手腕。
一贯的温柔嗓音劝道,“好了,媚儿,不要再闹了,真的吵到父皇休息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