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耐的痛苦在君政夜离开之后,终于尽数爆|发开来。
浑身无力,双臂撑着桌沿儿想站起身来,却"噗通——"一声跌倒在地上,顺带着打翻了满桌的盘盘碗碗。
"二公主,你怎么了?"南湘和南馨急忙推门而进,此时,殷离非已经昏迷不醒,只是下意识的用手抵住心脏的位置,疼痛难难,微微低哑。
她的额头上浮起豆大般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怎么擦都擦不干,很快,她的全身都被汗水打湿。
南馨面露焦色,"南湘姐,怎么办?"
南湘还保持着镇定,吩咐南馨道:"南馨,我留在这里照顾二公主,你赶快去【太医院】请太医,然后通知大皇子殿下,快去快回!"
"好的,南湘姐,那二公主就交给你了!"话落,那抹白色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今晚只不过才十二月十二,尚未到十五月圆之夜,殷离非怎么会毒发呢?
太医还未到,君政夜已经施展轻功、疾风呼啸一般地赶到了【非离宫】。
"她怎么样了?"
南湘将殷离非交给君政夜,艰难地摇了摇头,"二公主已经失去了意识,整个人陷入昏迷不醒的状态!"
耐政了盘来。君政夜抿紧唇瓣,抬起冰凉的手指轻轻拭了拭殷离非因为疼痛而紧蹙的眉头,鹰眸中柔情难以自制的流露,满是心疼和慌乱。
唇瓣嗫嚅了几下,南湘悄悄退下。
南馨焦急,满屋子转圈,"这太医怎么还没有来呢?"
君政夜抱住面色苍白、口鼻紧闭的殷离非,冷狞着声音命令道:"你们两个都出去!"
"是!"
两人退出屋子之后,小心翼翼地阖上了房门,生怕一丁点儿的动静,便会引得大皇子殿下不悦。
君政夜横抱着殷离非往内室走去,轻轻地将小人儿放置在软榻上之后,以手撑着上半身、俯下脸来看她,不自觉中,一滴泪"啪嗒——"落在殷离非的眼角,沿着鬓间迅速滑落隐没在浓密的黑发间。
他抬手轻轻抚摸她明显瘦削尖翘下来的小脸,低哑的声音里满是心疼,"才不过几天、怎么就瘦了这么多?小丫头,你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让我放心呢?偷腥年代!"
左手沿着右手手腕的伤疤处一划,便有浓密成点成线的殷红溺了出来,他把手腕凑近殷离非的唇边。
可是——
陷入昏迷中的小人儿连呼吸都渐渐微弱起来,哪里还有力气"吸血"呢?!
"啪嗒——啪嗒——"
血珠滴在地面上很快便凝固成黑紫色的固体,殷离非的苍白的唇瓣被鲜血染红,却没有一滴流入嘴巴里。
君政夜的眸底泛上鲜红的疯狂,他睚眦欲裂,慌乱地低泣着,使劲地把自己流血的手腕往殷离非的嘴巴里塞,"丫头,你喝呀,你快喝呀!听到我说话了没有,我命令你,喝血!听到没有?!我不许你死,我不准许你就这样死掉,听到了没有?!丫头,睁开眼睛……!"
如若不是凤冥夜及时赶到,殷离非恐怕就被疯狂到失去理智的君政夜弄死了!
"君政夜,你在做什么?!"刚推开门,凤冥夜被里面的情景惊得一愣,反应过来之后便移形换影,瞬间从门边闪到殷离非躺着的软榻边,反手握住君政夜的手臂,挥起另一手握拳重重地打在君政夜的胸膛上。
君政夜没有防备,被凤冥夜打的往后趔趄着、倒退开一步,也终于松开了对殷离非的禁锢。
"君政夜,你想弄死小非儿吗?!"从没有见过凤冥夜发这么大的火气,一时间,南湘和南馨僵滞在门边没敢动弹。
嘴角有血迹缓缓滑下,冷厉鹰眸中的鲜红也渐渐退去,君政夜扶着桌子站起身来,淡淡地说了一句,"她喝不进去!"
"她喝不进去你就要掐死她吗?!"狐狸眸子因为愤怒而瞪圆,上扬的眼角隐隐泛着抽搐,许是被君政夜黯然的表情所触动,凤冥夜终是无奈地叹了口气,转身坐到软榻上。
抬手把了把殷离非的脉,微弱的几乎要消失不见,脸色一变、凤冥夜急忙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玉葫芦,在手心里倒了一枚暗红色的药丸喂进殷离非的嘴里,冲君政夜吼道:"赶快,渡血给小非儿,让她把药丸咽下去!"
闻言,君政夜在流血的手腕上狠狠地shun了一大口,然后扶着殷离非的头,缓缓地吐进了殷离非的嘴里。
凤冥夜的手在殷离非身上游移着,以奇异的反手法,解了南湘和南馨在殷离非身上、锁缚住的全身穴道。
终于,停滞在口腔中的鲜血和药丸淹没了喉咙,被吞了下去。
大约一炷香的时辰过去,殷离非仍旧紧闭着双眼,没有丝毫反应。
看着她苍白的脸色和痛苦的表情,君政夜心痛得不能自已,刚想伸手摸一摸殷离非的脸,忽然神色大变,急忙冲门边的南湘和南馨吼道:"你们两个出去!"
——他看到了什么?
殷离非裸|露在外的右手小臂是透明的,能看见青色血管中血液的流动,还有白色的手臂骨头,却独独失去了肉和皮肤的掩盖保护,显然,凤冥夜也发现了殷离非手臂上异常,岑薄多情的唇瓣紧抿,脸上不可抑制的是忧愁之色,"明天,我会回去找师父,一定不会让小非儿有事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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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醒来,殷离非表现正常的好像已经全然忘记了昨晚的事情,伸手推了推趴在软榻边睡着的君政夜,"大皇子殿下,你该上早朝了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