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东知道秦英男这个人,但是,双方没有见过。对雨浠的家庭人员关系,他早就门清。从秦英男进门来的那一刻,他就提高了警觉,知道这个秦英男想找人聊天就是八竿子也轮不到他。知道他来了,就一定是来者不善。
秦英男果然是敲竹杠的老手,一进门就开门见山,直抒胸臆,慷慨陈词了一番,不过中心思想,浩东也听明白了。出了这么丑的事,怎么着也要瞒住雨浠的妈妈,瞒住他爸。老人家都是要脸面的人,子女出了这档子事,就是不被气死,也得窝囊死,被别人的吐沫星子淹死。怎么瞒呢?嘴巴一定需要什么堵住才能瞒得妥帖。
秦英男发表意见的时候,浩东一直默默地听着,没插一言。尽管他相当不待见眼前的这个男人,放他以往的脾气,早就一酒瓶子搂过去了。雨浠对秦英男不待见,但是对秦/刚的感情却是好的出奇。到底,对方也是秦/刚的亲生儿子,这让他有了几分顾忌。他也是生平第一次深刻地体会出什么是爱屋及乌。
终于,对方的前提讲完了。浩东拿起烟甩给了对方一支。秦英男趾高气昂地接了过去,知道堂上坐着的应该是聪明人,应该明白自己的中心思想,他也无意于兜圈子,就等着对方醒目接他的下半场。
两个男人都点着了烟,几分钟之内都没有说话,心照不宣地沉默着。但是双方想的却完全不一样,秦英男想的是对方能出多大的价码堵住他的嘴。浩东想的就是怎么样把这件事在雨浠家里面前揭开锅。这件事总有揭开的那一天,不能再让雨浠顶着压力了。
在秦英男还在猜测的功夫,他没话找话地问了一句:“雨浠妈妈最近的身体怎么样?”话一问完,他立即就后悔了。果然,秦英男立即粉墨重彩地渲染了一番,什么雨浠妈妈的身体虚弱,营养跟不上,绝对受不了打击的,云云。
浩东打断了他的话,伸手把电话打倒了楼上设计部,温温柔柔地让接电话的人下来一趟。
雨浠下来的时候,脸色还是甜的。上午在会议室里,某人那洋洋洒洒的声音还在她耳边萦绕,余音之强大,使她被无辜塞了满嘴粘稠白/浆,全身上下都飘着类似漂白/粉的味道都统统忽略不计,心情有史以来的好。
而整个一中午,从会议室里出来,全公司的人见她都出奇的热情,一口一个慕太,慕太的叫。包括那窦虫虫,平时憨厚的要命,这会慕太慕太叫的那个趋炎附势。听得雨浠耳根发麻,但是,心里却甜的流蜜,混合着上午的那个甜,全部团在她的心口。
所以,推开浩东办公室的门,她的脸上还笑靥如花呢!但是,看到那伸长了腿,坐在沙发上一副理直气壮模样的秦英男,着实把她吓得不轻,唇边的笑容全部凝滞。“哥,你怎么来了?”“雨浠,”秦英男皱起眉头,“怎么搞的?网上的新闻都铺天盖地了,你不怕爸和妈知道么?”
雨浠脸蓦然就变色了。“那他们知道了么?”“我们没说,怕妈受不了这个。”秦英男转头对着浩东说:“事情都到了这个程度,你们准备怎么处理?还有,”他瞄了一眼雨浠的肚子,阴阳怪气地说:“雨浠,你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我的。”浩东直言不讳地承认。他把手伸给雨浠,索性将她直接拉到身边。“雨浠,”他注视着她说:“这件事也瞒不了多久了,我想过两天陪你回趟怀柔。”雨浠看着他,他的目光里又有那种笃定了,足够深刻,可以依靠的,甚至带着催眠的力量。她被动地点点头,没反驳。
秦英男一个愣神,对面坐着的这个男人倒是出乎他意料的爽快。他没见过浩东,四海集团的二公子许桡阳他倒是在杂志上没少见,据说,许桡阳有三个最铁的狐朋狗/党,堂上坐着的这个慕浩东就是其中一个。
在浩东和雨浠说话的空档,他下意识地打量着办公桌后面的男人。对方绝对不是一个小角色,目光犀利,神态镇定,那始终似笑非笑的表情总让他浑身不自在。在对方那洞悉一切带着穿透力的目光下,他有点局促和不安了。
浩东转头看着秦英男,不卑不亢地说:“其实,韦俊和雨浠九个月前就已经离婚了。大家是自己人,我也不妨直说,韦俊和雨浠结婚一年的时间,他们有名无实。是韦俊的问题,所以,他放手了。他现在到美国去治病了,这就是为什么雨浠身怀有孕,韦俊还不在的原因。至于我和雨浠怎么在一起的,因为篇幅太长,我就直接省略了。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会娶她,只要她点头,她的姓名前会立即被加上一个慕字。”
秦英男呆了呆,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完全没有想到事情三百六十度大弯转,眼前这个男人顺理成章地取代了韦俊,没有半点猫腻和不耻。这一下,他那揣的满兜子的理直气壮趁火打劫的想法就摇摇欲坠了。他目瞪口呆地硬了嘴“怎么会是这样?”
雨浠小女人的在旁边帮着说话了。她的手被他紧紧攥着,那带电的手掌心将她声音里的分贝都拉柔了。“他说的是真的,我和韦俊早就离婚了,就是韦俊给你拿二十万的时候,我们那个时候已经在商量着办离婚手续了,这就是,我为什么不让你找他要钱的原因。”
秦英男不说话了,他的脑子开始迅速反应着这件事,没有了猫腻,也就没有了空隙,没有了空虚,也就没有了可乘之机。他微微有点尴尬了。
浩东看着秦英男坦然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