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好像走了几百年,车终于在楼门口停了下来。付了车资,等不及司机找钱,浩东迫不及待地拉开车门跳下了车。
打开客厅的门,立即看见雨浠身着宽松的家居服在餐桌旁摆餐具。屋子里蒸腾着一团温暖的热气,厨房的粥香满鼻萦绕。他望着那个熟悉的人,心头一暖,几乎掉下泪来,多么温馨的画面。
然后,那个捧着肚子摇摇晃晃向他走过来的人直接站到他面前,冲他温柔一笑,“你肯定没吃饭吧!”她再没多问,那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温情脉脉地凝视着他,竟然一点疑窦都没有。
他点点头,抑制住鼻中哽塞,伸出胳膊攥住她的手,“你跟我上楼。”然后,他一言不发地拉着她往楼上去。妗姨在身后叫:“该吃饭了。”浩东头也没回,“等一下,我有事和她说。”
上了楼,他拉她进了卧室,回身就抱住了她。他抱的那么紧,好像她马上就要飞走一般。她一愣,随即莞尔一笑,更紧地搂住了他的腰,“轻点,”她说:“你容易把儿子憋着。”“我想你,雨浠。”他咬着牙,恨不得抽自己一个耳光,恨不得昨天就是一个噩梦,醒来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也想你,”她柔声说:“你没在身边,我昨晚上睡的不好。”“嗯,”他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含含糊糊地在喉咙口的地方咕嘟,“你怎么不多问问我,昨晚干什么去了,你那么信任我么?”“嗯,”她应着,“我信任你。”
“雨浠,”他的声音微颤,喉中发痛了。她在他怀里蹭。他挪开头,捧住她的脸,仔细地凝视着她,看不够的看,“雨浠,”他从胸口的地方往外叫着她的名字,“雨浠,”他咬牙,咬得胸口都发痛,“雨浠,可不可以答应我,如果我以后犯了错误,你随便惩罚我,但是不可以惩罚你自己。”
“不,”她扬起下巴,目光炯炯地看着他,“你犯错,我就惩罚我自己,因为惩罚你,你不会痛,只有惩罚我,你才会痛。”她紧紧地贴着他的脸,笑容在他面前放大,像一朵醉意微舒的莲花。“我有没有说错?”她用手去摸他粗糙的下巴,低声说:“你答应我,以后不许喝醉,不许留我一个人睡,因为你不在,我睡不着了。”
他吸气,把她的头揽近胸口最暖的地方,闭着眼,无比热烈地胸口发痛地迸出了一句:“再不会有第二次,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再也不喝了。”
接下来,有几天,浩东都是在惴惴不安中过来的。那晚发生的事成了一个阴影萦绕在他的心头,久徘不散,使他每每在幸福的时候都会有种莫名的恐慌。
雨浠呢!依然每天笑靥如花,对那天的事只字再没提过,甚至她都没有去向魏军求证过,她对似乎他有着异乎寻常的信任。反倒是顾梦莲用那种慧黠的目光审视了浩东一番,到底也被他搪塞过去,避开了。
事情慢慢过去,几天的时间,什么都没有发生,clisa连个电话都没有给浩东打过。记忆是个奇怪的东西,没有人去提醒,它会随着时间一点点模糊。浩东对这方面的事情有时候出奇的健忘,所以,没几天的时间,clisa留给他的阴影在雨浠的笑语温存中彻底隐于无形。
同一时期,gm轻羽霓裳的秋冬款破了往年的销售业绩,公司利润比同期翻翻,形势一片大好。星月公司东南亚几家代理商,国内的加盟商也向gm抛出了橄榄枝,与其订为盟约之好。
星月几个设计师也纷纷转投g的员工年底的分红比往年要厚已成定局。一时间,员工情绪高涨,公司一派龙腾虎跃。
这期间,星月公司那边传来内幕消息,张阳被星月高薪挖了过去,担任星月副总经理。同时,gm也传来了负面消息,日本,新加坡的几个合同期满的代理商不再续约。而几乎是同一时间,日本的腾俊先生,和新加坡的吴东先生同时抵达北京,负责接待他们的就是张阳。所有这些消息全是由星月公司的保安部的人传给了魏军。
夜色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笼罩在北京城,笼罩在顺风饭店的门口。饭店里面灯火辉煌,酒兴正酣。张阳带着两个身着光鲜亮丽的女孩陪着腾俊先生,吴东先生吃的正热闹,把个腾俊和吴东撩拨得心头欲/火澶动。言语在这里似乎已经没有了障碍,女人,美酒和金钱是男人共同的心头好。
包房的门被推开了。浩东,许桡阳,还有魏军前后大步流星地走进了门。后面跟进来两个女孩,漂亮,不仅漂亮,简直是面熟的。张阳随后就认了出来,这是两个新近窜红的女演员,因为主演一部清宫剧而名声大噪,几乎是家喻户晓的。因为那个腾俊和吴东几乎眼睛立即就睁大了。
那边,魏军眉飞色舞地冲着腾俊说起了日语,聊起了家常。张阳听的一头雾水,他精通俄语,对日语,只会简单的对话,所以,对那个魏军说的,他几乎一句也没听懂。
他立即就反应出问题的核心了,他寒着脸直视着浩东。浩东双手插兜,高高地挺着身子站在那儿,快活地冲他挤了挤眼,笑容怡然,目光带着戏谑。他恨的牙痒痒。
这顿饭的结果连带两个小姐的费用,张阳花了九千多块钱。因为客户最终没有带来星月,这笔费用由张阳自掏了腰包。结果,张阳赔了夫人又折兵。
那是在腾俊和吴东与gm重新续约的第二天。浩东把电话打给了张阳,他打/过来的意思言简意赅。他告诉张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