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练晨认错在先。可那脸色那动作分明就是带着敌意的。练老爷不是傻子当然看得出來。但练漓这次开口却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练漓失态对练晨说了那样的话那也是被练晨逼得情急所为。人都有自尊。能屈能伸也得有个限度不是。所以练漓发火完全在情理之中。而在练夫人跟二姨娘都相继劝过之后。练漓一改前态。放低了身份也容忍了姐姐的斥责大大方方的说出另一番话來。
光是练漓的态度就让练老爷心里很舒服了。更何况练漓还提出要帮姐姐做替身除病。这样的心境。这样的女儿真是完美了。让练老爷完全找不到半点缺口。可是练漓虽然这么说练老爷却是万万不能让她这么做的。担忧自己的名声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真这么做不也真是太过厚此薄彼了吗。
不管怎么。练漓练晨都是自己的女儿。沒有理由非要让练漓代她姐姐受过的啊。
练老爷很是欣慰的向练漓点了点头。他这是赞扬练漓的懂事。另一面又把头看向练晨不知道练晨会如何说。
练晨当然知道这是练漓的把戏。看了一眼母亲的眼神她笑道:“瞧妹妹说得。怎么好让你代我受这种罪。刚才也是姐姐不对你别往心里去。就算真要找替身叫个丫头去就行了。岂能真让妹妹去。”
“那不行。”练漓忙道。“这方法得用跟姐姐有血缘关系的人。父亲和夫人都年迈了当然不能去。自然我才是最好选择。姐姐不必觉得对不起我。反正以前我也习惯了不是。”
练晨的脸色一黑。什么叫以前习惯了。从之前骂她开始练漓就一直话中有话有所指。就是傻子也听出别样的意味來了啊。
“瞧这姐妹俩。这会儿又好得跟什么似的。”二姨娘掩嘴轻笑。“好了好了。你们都不必再争了。又不是什么好事还抢天抢地的。依我看不如让我代大小姐去好了。你们忘了。说到血缘关系我肚子里不正有一个你们的小弟弟嘛。反正我相信五小姐的为人定不会用假方法來骗自家人的。对吧。所以老爷不如让我......”
“不行。”练老爷一口打断二姨娘的话。让她挺着大肚子去廊下吹风。还是吹一晚上的冷风。开什么玩笑。他的目光回到练晨身上。“你妹妹跟你二娘都这么说了。你心里就沒半点感动不成。”
“老爷。”练夫人惊讶的看着他。难不成真要女儿去吹一晚冷风不成。这事情的真实性不是摆在那里的吗。
练老爷有些烦了摆手道:“好了好了。你们一人一句烦不烦。不就是一个偏方吗至于你们这么性急。依我看晨儿就是沒病也有必要这么治一治她。不知道生病的痛苦的人如何能理解躺在床上人的悲哀。这样一來她以后也不会动不动就倒床不起了。”
练漓忍不住想喷饭了。真是沒看出來父亲这话说得有够味啊。简直就是真理嘛。看來练晨装病的事情在家里根本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啊。不然父亲不会想要借机惩罚她的。可这也侧面的证实了另一问題。当初练漓被迫嫁到江家时。父亲是不是也知道练晨是装病躲婚的呢。
“不不不。”江承钰突然发言了。“岳父。我觉得这事还是当我们沒提比较好。万一姐姐的体质受不了这个偏方弄得病越來越重可就不好了。那样。我跟小漓也......”
“不必再多言。”练老爷摆手。“我相信你们。再者就算晨儿的病会越來越严重也无妨。但凡事总要试一试才知道的嘛。晨儿你说对不对。”
练晨知道自己刚才失了在父亲面前服软的先机。好女儿的角色完全变成了练漓。而她又沒有痛快的接下这个所谓的治病偏方这才让父亲对她生出了失望來。才想要‘治一治’她。练漓你给我的痛苦我都记下了。
练晨一咬牙:“是。女儿记下了。父亲说得对。我也觉得这事还是自己亲力亲为比较好。我还得先谢过妹妹了。”
又败下阵來了。练夫人叹气闭了闭眼。她甚至开始怀疑这练漓是不是吃什么东西导致了性个变异。不然怎么会变成这样。
...
练府后院中最高的一处观景台上是最迎风也是夜晚最冷的地方。因为晚上府里有小厮巡夜要练晨穿一件单衣在那高的迎风口站着不动是不现实的。所以练晨并沒有脱去衣服。
本來因此练晨还有那么一点点庆幸。可突然一盆冰水从头顶灌下。她惊叫出声混身一颤。什么叫透心凉。。这就是了。
转身一看。练漓笑盈盈的站在身后。穗儿手里还拿着一个空盆子。
“这是加了符了的水简称符水。只有泼了这符水姐姐今晚所做的一切才算不得徒劳啊。”练漓笑魇如花的看着练晨。“所以还望姐姐不要怪妹妹刚才的无礼。穗儿。”
穗儿应声突然从身后拿出一根长绳來笑着走向练晨把人逼到墙角。三下五除二就把她给绑在了柱子上:“请大小姐恕罪。这也是为了你好。免得你夜深人静时受不得这苦就逃了。那我们家少奶奶的一番苦心岂不白费了。”
“练漓你够了。你今天已经出尽了风头还真想把我绑在这里吹一晚上冷风不成。我若真病了父亲不会饶了你的。”练晨成了落汤鸡心里本來就不好受。这下还要被绑着吹冷风。当真是逃也逃不了这一晚的煎熬了。
练漓上前一把扣住练晨的下巴嘻笑道:“姐姐这说的是什么话。妹妹我可是为了你好啊。”
“哼。为我好。练漓别以为你心里想的什么我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