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一直笑,对着太阳,对着月亮,可是心中那个小小的娃娃脸却怎么也挥之不去。
等身体恢复了后随即开始练刀,却苦于没有件趁手的兵器,血刀没有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杀气才能再次凝聚。老汉子的刀倒是不止一把,可是刀身薄分量轻的三尺长刀忒不禁用,捏在手中像是捏一木棍儿一样练着没有感觉,当日二蛋贼溜溜一双泛光眼一下子就瞧上了老汉子的两米来长三寸大后背开锋重刀,这可真称得上是狂刀一把,两米高的大刀通体泛着冷森森的寒光,即使在毒辣的大阳光下放半天还是通体冰凉,寒意彻骨,普通人就是握上一握大概就会感冒个三两天。到身上没有什么花纹装饰,只是刀柄粗糙,上面很多坑洼,沾染着些风干的血迹。不过最让二蛋心痒痒的还是这么一柄厚背大阔刀居然还是开了锋的,刀刃雪亮,削铁如泥。杀人不沾血。
老汉子当年花费三年时间以天外寒铁铸刀,传说中引天雷淬刀开锋,取名为‘重锋’,重三百五十斤,寻常人拿不动。
二蛋就是喜欢这把刀,三百五十斤虽然重了一点,但是对于从小吃肉长大的二蛋来说不是困难。难就难在老刀把子根本不让他动这把刀。
用尽千般招数,软磨硬泡最后威严恐吓无所不用其极了老汉子就是不让他碰一下,偷偷碰一下都不行,手贱的陈二蛋老想着拿两米大刀去外面练练,顺便感受一下狂刀霸气,再拉拉风。可是没有一次成功,每次都会引来老刀把子的狂吼:
小兔崽子想死是不?来老子跟你掰命!
这刀还真是动不得。
最后二蛋无奈,跑对面黄山村挨家敲门总算要到了几条钢筋,拧成麻花,拿锤子一阵狂砸,总算还有个刀的样子。
一个月后,
矮山顶七八级大风,黄沙漫天,二蛋一身麻衣,黑色长发已经长到肩膀,拿一柄奇形怪状破烂刀认真练习,花架子看起来还真是那么回事儿。只是一旁的老刀把子咂咂嘴,摇头叹息,又过半个小时,大概是是在看不起来了,站起身来叹息道:“二蛋,一个月前我看你一只鞭子断木桩挺是哪噶样子啊,怎么等我真交给你刀法却又成了整个样子呢?”
表情认真严肃的二蛋一张不算难看的脸忽然塌下来,苦道:“老刀把子师傅,徒儿根本感受不到真气,更不要说释放刀气伤人了。”
老头儿再次叹气道;“纯论刀法你已经算是入门了,但是练刀行武之人没有内力支撑练死了也不过算得上是二流高手,二蛋你……唉。再想想一个月前你到底是怎么断木桩的?”
一屁股坐在黄沙上的二蛋陷入沉思,再次感受当初的意境,一盏茶之后愤怒的扔掉刀,叹息道:“我感受不到了。”
老汉子摇摇头:“不早啦,吃饭去吧。”
夕阳西下,云朵飘飘,黄昏降临,天边走来一道黑影,风尘仆仆,一路哭腔。
是一个少妇,说是少妇,脸色枯黄,头发枯槁,只是少女时候美丽容颜依稀可见,尖尖的下巴颏让二蛋情不自禁想到了三位一个月不见面的仙女。
少妇哭喊着跑到老汉子脚下,一把跪倒在地,哭道:“老师傅啊,那些穿着黄衣服的和尚又来村里抢小孩儿了,这帮天杀的我姐姐家小子才刚刚生下来他们就要夺走,王大侠正在跟他们拼命呢,但是他们来了好多人,你去救救咱们村啊,我……”
不等少妇说完,老刀把子三两步跑小木屋里,拿出把薄刀,大喊道:“李家媳妇儿就在这里带着不要去村里,老子这就去,狗娘养的畜生。”
说罢,横刀横眉,可惜无马,大踏步奔跑过去,脚下升起阵阵烟尘,看的二蛋啧啧称奇,自语道:“老刀把子功夫好,这拖刀奔跑的姿势也不差呀。”随机贼眼转动,计上心来,对哭的起不来的少妇道:“你先去屋后面照顾一下太婆,我也去救救你们村儿人,哈。”
“大哥小心……”
贼兮兮的摸到小木门内,蹲下身来一阵挖,终于在屋下黄土中挖出重锋大刀,拍拍刀背,悄声道:“好久没有饮人血了吧,爷这就带你去开荤!”
寒铁重锋迎风而鸣,似在回应。
这就走!
老汉子的破木屋和黄山村也就五六里距离,以二蛋的体力来说,就是徒步跑五六十里也不是问题,不到一炷香功夫跑到村子外围,就看到一众村民拖家带口往外跑的景象,其中哭嚎声怒骂声求饶声不绝于耳。没有看到老刀把子,二蛋心中松一口气。心中无限兴奋。
眼中血光闪烁,二蛋瞅准了小巷子尽头一位持刀黄衣黄帽汉子,猫着腰匍匐过去,拖刀而行。
“喝……”
到了近处,二蛋眼中血光更胜,耳边又响起跳崖时候那张娃娃脸绝望的求助声,狂刀照准天灵盖劈了下去。黄衣黄帽汉子也算机警,感觉到刀风的同时不等回身举起手中刀挡在头顶。
只是打死他都不相信那个疯子用刀会用重三百五十斤的两米巨刀,用刀的还真是个疯子。
毫无悬念,巨刀和三尺小刀碰撞,碰撞出一片火星,三尺小刀从中间折断,刀尖儿削断黄衣黄帽汉子四根手指,插进土地中,巨刀势大力沉,一路向下劈开汉子的天灵盖,把整颗脑袋劈成两半,毫不费力,刀不停,一路向下将汉子的皮囊劈成两半向两边飞去才算完事儿。
一击必杀!狂霸无匹!
重锋翁鸣,兴奋的似乎颤抖起来,刀刃上大大小小几个豁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