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娴不管她说得是真是假,此时只想让事态平息下来,并不去细想其他,反正对于林氏的话,她只能是一耳朵进一耳朵出,对于秦氏的为人,她早就看透了,已不做指望。
说实话吧,她不想康庆昌有事,一方面是因为他真的待自己好,自己不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不治。另一方面是担心他离去了之后,康家就无人能制约秦氏,那她岂不是要只手遮天,任意妄为,康家不知会被她折腾成什么样。
“大嫂,这些都是后话,反正先将爹的病治好了再说吧。”晓娴神情凝重的应道。
林氏摸了摸光滑的十个手指,撇了撇嘴说道:“三弟妹,你想救爹那是你的事儿,对于我来说并没有什么好处,反正爹以前待我也就那样儿。我心里的苦你无法体会,也是时候该向家人吐吐了。”
这话带着些许的暗示。
情绪渐渐平静下来的林氏,细致想了想,晓娴眼正是有求于自己的时候,若不趁机提些要求,那自己算是白活了这些年,在康家受得这些委屈算是白受了。
晓娴听出了她话中趁火打劫的意思,长叹一口气,在同情她的同时,更多的是不快活,说了这些,看样子是白费了口舌。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自己可以不赞同林氏的做法,但也不能说她就一定是错的。
“大嫂,我言尽于此,若你执意要将自己变成康家所有人的公敌,我也没办法。事情若到时闹得不可收拾时,吃苦受累的不是别人,是你和三个孩子。你再好好想想吧,若你能帮这一次,我谢谢你,若你不能,我也无话可说,我先去看爹了。”晓娴拂了拂袖子,正色道。
她自然不会问林氏有什么要求,这样无异于是将自己立于一个被动的局面,林氏到时可能就是一个永远填不满的无底洞,自己可没那些的银子去填饱她的胃。
林氏看着毅然转身离去的晓娴,恨恨的跺跺脚,竟然没能如自己的愿,真是可恶啊。
她抬头看向东厢房的屋子,不自觉的回想起这些年在康家的片断来,目光一时有些呆滞。嫁给康宜富八年,也不是说一点儿不开心的,起码头六年还是不错的。康宜富处处让着自己,康家也只有她这一个媳妇在跟前,康家其他几个兄弟对她这个大嫂还是尊重的,特别是生下秀才后,康庆昌和秦氏待自己的更加亲昵了起来。
那时的自己是天天昂着头走路的,脸上天天都挂着笑容,虽然秦氏心情不好时,也会偶尔对自己发个小脾气,可一会儿功夫也就好了。
好像从去年开始吧,康宜富待自己明显冷淡了起来,争吵开始多了起来,只是自己并没有放在心上,想着夫妻之间哪儿不争不吵的。谁知道,结果会是这样。
“哎!”林氏长叹一口气,想着眼下的这一切只是一场恶梦,那该有多好啊。
无奈地垂头向家里走去,进了屋子,她两位哥哥已经有些不耐烦了。
“锡花,你们康家是不是出了啥事?怎么感觉气氛怪怪的。”林锡山狐疑的问道。
他们俩人没有进林氏的里屋,因此还不晓得康宜富受伤一事。要是平日里,康庆昌知道他们来了,定会前来唠几句的,可是今日,康庆昌不但没有露面,且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静得让人心不安。
而在里面的康宜富晓得他们俩人来了,躺在床上一声都不敢吭,生怕他们晓得自己的丑事不饶自己。
“大舅父二舅父。”康秀才稚嫩的童音在门口处怯怯响起。
林锡山林锡河两人脸上立马绽了笑容,林锡山忙过来将他抱了起来,替他抹了下流出来的鼻涕,笑着问道:“秀才,你爹呢?”
“在那儿。”林氏来不及阻挡,康秀才已经指向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