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渊极这两个字突然一入耳.笺秦的心就好像被人猛地揪了一把.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那三人讨论的话題就开始围绕着渊极说了开去.她不想听.那些话却突然往她耳朵里钻.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你们再惦记也是沒有用的.渊极再好.也已经是瑶泠那只狐狸精的了.”
瑶泠……
笺秦觉得自己的心更痛了一把.眼泪都要出來了.
其他两位略有不平.但是最终都叹息着走开.三人的到來就像是一场闹剧.毫不留痕迹.只有听的人.才知道她们的确來过.
她呆站着.身后那人也不说话.任她无声无息地哭泣.她先是毫无声息地哭泣.接着抽噎出声.最后变成了嚎啕大哭.她那样伤心.好像已经沒有了全世界.止都止不住.那人皱眉看着她.许久之后.才伸手抱住了她.
她哭得他的衣服都湿了.最终哭不动了.才抬起头抽抽搭搭地问他:“我……我弄湿了你的衣服.赔给你一件新的……成吗.”
他噗嗤笑了.半晌笑道:“是我惹你哭的.要赔也是该我赔.我赔你失去的快乐.成么.”
笺秦惊讶得目瞪口呆.
那人笑眯眯地看着她.忽然轻轻叹了口气.用自己的袖子给她抹了抹脸蛋.才说:“你该多笑笑.那人不懂得珍惜你.该伤心的是他.”
“不是这样的.是我的错.”笺秦猛摇头.睁大了眼睛.神色懊恼痛苦:“是我的错……是我骗了他.是我沒有坦诚地对待他.我骗了他一千多年.他一定很恨我.变成今天这个样子.都是我自找的.”
“男人如果不能做到让她的女人对他全身心信任.那就不算是个可靠的男人.”他微笑:“他沒有给你足够的安全感.这是他的失败.所以.并不全是你的错.明白吗.”
笺秦似懂非懂地摇头.
那人笑道:“不懂也好.你在这里过得不快活.为什么还要在这里呆着呢.我带你走走吧.”
笺秦犹豫了一下.才说:“好.”顿了一顿.她突然想起來了什么.满脸愧疚地看他:“我只顾着自己伤心.还沒有问过你.你叫什么名字.”
“浮生易把流年抛.寸金光阴寸金磨.我叫流金.”他往前走了几步.才慢悠悠地说.
“流金……流金……”笺秦喃喃念了两声.抬头看他已经走开了好几步.才急忙追了上去.
流金说要带她去散心.沒想到这一散心.就散到了凡间.
站在喧闹的集市上.笺秦还有些反映不过來.流金为她遮掩了绝世的容貌.将她化作一个普通之极的女儿家.带着她去游玩.她玩得颇为尽兴.心头沉甸甸的忧郁散开了许多.听凡间卖包子的小哥说.过几日正是上元节.会有十分热闹的庙会和灯会.她十分心动.流金就决定带着她多在凡间住些时日.
因是在凡间.不能多用术法.流金就带着她住到了客栈里.
经过这些天的相处.流金已经摸清楚了她伪装的坚强.她瘦得很快.显得那双无法遮掩的眼睛越发的大越发的忧郁.即使再平凡的容貌.走在街上也还是回头率百分百.
笺秦近來白天毫无异常.到了晚上总是做梦.梦里要么是渊极在洪天谷的那场战斗.要么就是渊极和瑶泠的身影.她会哭.有时候一哭就会醒.有时候却会彻夜失眠.但若是流金在身边.偶尔伸手抱抱她.她就会慢慢平静下來.
久而久之.流金会自觉地搬过自己的枕席过來陪着笺秦.
他是个君子.从來不会对她动手动脚.两人在一起.他宽容她的时间比较多一些.她晚上做噩梦.他会摇醒她.然后再哄她入睡.
情感的滋生从來都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但是两个人亲密如此.要不产生情感.也的确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
笺秦完全想不起來.自己对流金究竟是怀有怎样的心思.只能清楚的记得.那一年的上元节.她和他走散在人山人海的人群里.她慌得不知如何是好.他拨开人群满头是汗地跑到她面前來的时候.她伸手抱住了流金.
流金手中的灯笼落地.被路过的行人踩得粉碎.她紧紧拽着流金的袖子放声大哭.哭得那样仓皇无措又幼稚可笑.
流金沒有笑她.任她哭了一会儿.才重重抱紧她.低声说:“你都哭得我沒有办法了.”
笺秦只是哭.但是声音低了些.
流金牵着她的手一路往前走.她头上簪着他送给她的墨玉簪子.他腰上挂着她给他买的鸡血石腰佩.无数的人在庆祝上元佳节.天空中不断绽开烟火.十分绚烂好看.他搂着她的腰飞上这都城里最高的鼓楼.让她俯视热闹的街市.看最好看的烟花.
笺秦觉得自己的人生第一次如此的圆满.
她低头俯视街上神色欢快的人们.突然想.神仙有什么好呢.生命永无止境.却不如凡人们快乐有趣.她看着街边卖冰糖葫芦的小贩面前围了一家子.夫妻俩个牵着孩子走.男人在一边伸手护着妻儿.笑意妍妍一派和谐.正是幸福难以言说.
“你也想吃.”流金低声地问她.
她愣了愣.然后仰着脸微笑.重重点了点头.
吃点甜的.心里或许就沒有那么苦了.
鼓楼上人多.流金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隐身飞下去.只好从楼梯口下去.很快出现在闹市的街头.他走到小贩面前.精心挑了两串冰糖葫芦.抬头看了看笺秦.她正对他微笑.他见旁边还有卖糕点的.又走过去买了一些.
笺秦在鼓楼上一直看着他.他买了糖葫芦.又去买糕点.当他走过一个摊位前的时候.笺秦的心突然被一只手重重揪了一把.她捂住嘴.在鼓楼上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