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波涛带队离开后,副校长又拿起话筒吼了几声,勉强维持住纪律,让学生们做完今天的课间操。
体操音乐结束后,学生们一哄而散,然后三五个凑成一堆,唾沫星子飞溅地讨论刚才的事情。
荷枪实弹的警察直接冲到学校来抓人!这可是八中许久没发生过的事情!
就算是刘岳东扛大旗的那个时候,隔三差五就来一场摆明人马的群架的时候,也不曾发生过这种事情!
高中部教学楼,一楼走廊的男厕所里,聂扬这伙势力的几个头目人物,凑到了里面,低声议事。
“南哥,勇哥,我们怎么办?扬哥他……”马顺炎担忧地问道。
现在聂扬这么突兀地被带走,早在扛大旗那天就定好,地位与聂扬平起平坐的刘岳南主、王勇便成了主心骨。
“先别急……想清楚那晚上到底什么地方出了漏子……”刘岳南也很是无措,他根本没遇见过这种情况,换句话说,他也没被带到过局子里的经验,根本不知道聂扬在里面会受到什么待遇。
但是,此时,刘岳南却必须摆出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否则,自己这一伙人的阵脚更乱。
“车已经弄好了,冲进去的各个环节也没问题……”余辉也是眉头紧锁,但随后,余辉却猛地一瞪眼:“糟糕!扬哥被白一帆逼得下跪磕头的那件事,还在到处传!”
这一下,刘岳南、王勇、马顺炎、谢长风、陈平、方莹等人的脸色全变了!
聂扬展开对白一帆的报复,但却操之过急,忽略了这件还在到处流传的事情,这么一来,只要警方给那晚上的案件定性为社会青年之间的仇杀,前不久遭受过白一帆重度侮辱的聂扬,便是第一嫌疑人!
……
与此同时,x县公安分局,审讯室。
“名字。”
江波涛坐在聂扬对面,夜世界ktv一案,事关重大,他这个局长必须得亲自审讯。
尽管知道对方的名字,江波涛还是得耐着性子发问,这是必要的审讯程序,不能跳过。
“聂扬。耳双聂,飞扬的扬。”
聂扬倒是很配合,没摆出闷声抗议不合作的架势。
“年龄。”
“十六周岁。”
“10月18日,星期一的晚上,你在干什么?”
“练习咏春拳,练完之后和我师兄刘岳南一路回去,十一点多的时候,我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了。”
聂扬撒起谎来脸不红心不跳。
“练习咏春拳?”江波涛一皱眉,“刘岳南……”
(这个名字好熟……刘岳南……刘岳东?!)
“告诉我刘岳南的具体情况。这人是谁?”
“其实就是我的同班同学。同时也是我师兄。”
“白一帆你认识吗?”
“不认识。”聂扬这个三字几乎是脱口而出。
“你曾经在顶点网吧门口,与白一帆发生过冲突,并且被逼跪下磕头。我说的可对?”
江波涛语气缓慢,但是咬字清晰,话音刚落,江波涛就狠狠拍了一下桌子:“看着我的眼睛!”
聂扬的双眼对上江波涛的双眼,毫不畏惧地对视着。
“不回答?”江波涛冷笑一声,然后开始仔细打量聂扬,方才警车开得匆忙,他根本没仔细留意聂扬。
眼前这个穿着八中校服的少年,个头不高不矮,175上下,身材匀称,一头精神的短发,相貌普通,但眉宇之间,却有一团煞气,这让他显得不是那么的平凡;他的双手有着明显的击打硬物后留下的痕迹,尤其是他的十指,指节粗大,一看上去就显得极其有力!
江波涛在x县呆了这么多年,当年的身手差不多丢光了,但是他看人的眼光,却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毒,眼前这个叫聂扬的少年,在江波涛看来,绝对不是什么安分守己在学校好好读书的好鸟。
“再问你一遍,你曾经在顶点网吧门口,与白一帆发生过冲突,并且被逼跪下磕头。我说的可对?”江波涛彻底沉下了脸。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聂扬还未说完,江波涛已经扬起手掌,一耳光扇在聂扬的脸上。
这一耳光,聂扬本可以躲过,但他却硬是挨了下来!
大丈夫能屈能伸,忍得一时之气,放有报还之时!聂扬心中冷笑,既然都对白一帆下跪磕头过了,这一耳光又算得了什么?叔叔说过,民不与官斗,你扇我的这巴掌,我聂扬是记下了!
“好小子,有种。”
江波涛怒极反笑,心想区区一个毛头小子,难道自己还对付不了,死硬着嘴巴不回答,就是心里有鬼的表现,给他上点刑,不愁撬不开他的嘴巴!
于是乎,江波涛走出审讯室,招呼两个在外候着的年轻警察进去,然后自顾自去了自己的办公室。
两个年轻警察进了审讯室,砰地一声关上门,两人逼近聂扬,将聂扬左右肩分别按住,然后,一个年轻警察低下身子,狠狠一拳往聂扬的小腹上捣去。
这一拳仅仅只是开始,随后,雨点般的拳脚便朝聂扬身上袭来,聂扬双手被手铐铐着,勉强抬起手臂,尽量挡着头部不被打到。
很快,聂扬被两个年轻的警察打得瘫坐到了地上,几乎要蜷缩起来,待这两个年轻警察打得气喘吁吁,停下来擦汗的时候,聂扬才闷哼一声,然后张开嘴,几丝鲜血流溢出来。
得益于连续几个月不间断的卧虎功练习,聂扬的抗击打能力已经有了显著提升,这么一通乱拳乱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