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当空,楚枫与银宝撇开众人沿着河边漫步。
两岸灯红柳绿,处处透着股纸醉金迷的**香,江州城果然是座销金城。
两人静默良久,楚枫终是先打破了沉默:
“这两年,你过得可好。”
“嗯。”
银宝比起两年前沉静了许多,不再会因为见到他而雀跃不已、纠缠不休,现在这样保持距离,难道就叫做‘矜持’吗?
简简单单一个字,银宝似是不想多说,楚枫竟找不到继续的话题,想以前,无论楚枫如何冷淡,银宝在他面前总有说不完的话题,他还嫌她吵来着,到后来他渐渐习惯了她的呱噪,她却挥一挥衣袖走的那样义无反顾。
如果他不是楚相,她不是万金宝的养女,那该多好?哪怕是替代品,他也留恋,可是一切的可能性都随着那人离去而烟消云散。
“公子,给夫人买支朱钗吧?这都是我娘子亲手做的,材质虽算不得顶级,但花样绝对是这天下间独一无二的。”街边小贩卖力的兜售着小推车里的首饰。
银宝瞟了一眼,不是很感兴趣的样子,楚枫却停下来脚步,还真地拿起一件件首饰认真询问价钱。
“这花样当真是天下间独一无二的?”
“那可不是,公子长的如此俊美,夫人姿容过人,佩戴我娘子做的朱钗,绝对好看。”
“嗯,这银白色的钗子怎么卖?”楚枫逗留在小贩摊前,银宝心里再急也只好跟着驻足,铜宝昨日用铁宝捎信,说今夜会在淮河岸边等她,她必须找个名头将他带回去,而且不是以她儿子的身份带回去。
铜宝没有公然找来太守府,而是让铁宝送信,看来还算有点头脑,知道危险,就是不知今晚他俩还是否有默契。
她这胡思乱想着呢,楚枫那已经和小贩打的火热。
“公子,你真识货,这只朱钗和这根发簪是一对儿,我娘子说这俩凑一块意味着天长地久,你买这对回去送你家夫人,保准她高兴。”
“天长地久?”楚枫回望一眼望着别处的银宝,有些心动。
“可不是。”
“嗯,我都要了。”
“好嘞,我给你包起来。”
“不用。”楚枫付了钱,拿着刚买的朱钗转身,见银宝还在望着远处没留意他,遂,悄悄走至她身后,将朱钗轻轻地插在她发梢,可钗子才刚插稳,却见银宝一甩衣袖朝街对面的小巷子里跑去。
“银宝!”
“楚大哥,那里好像出事了,我们过去看看。”
银宝并没注意楚枫的举动,她一直留意四周,生怕错过铜宝,彼时忽见对面巷子里一阵嘈杂混乱,传来呼救之声,像极了铜宝,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就朝那飞奔而去。
楚枫终是没拉住银宝半片衣角,眼睁睁的看着她离自己越来越远。
有些事情错过了,转身即是一辈子。
若当年他肯放□段迎合银宝,哪怕弯下一点腰也好,他们如今是否不会生分至如此?
人生就像一杯茶,不会苦一辈子,但总会苦一阵子,楚枫望着手里的朱钗玉簪,苦笑。
“哼,我让你逃,给我打!”一中年恶妇的声音传来,银宝心中大骇,铜宝这是玩的哪一出?
当她急急忙忙赶至巷子里时,就见几名膘肥体壮的大汉围着一人拳打脚踢,一浓妆艳抹的女人翘着兰花指不停谩骂:“哼,进了我月月香没被kāi_bāo就想逃?今天不给你点教训,我就不要在淮河畔混了!”
被围殴之人也不反抗,捂着脸缩在墙角一声不吭。
“都给我住手!”银宝大喝一声,拨开众人探进身子一看,那缩在墙根之人头戴朱钗、粉衣罗裙,竟是名女子,不是铜宝?!
那几个大汉先是一怔,刚想对这半路杀出来的程咬金耍狠,却见银宝一身华服锦衣,再不敢再轻举妄动,抬头望向身后的女人,女人也在细细打量着银宝,一看就是个有眼力见的主,瞧着银宝这身打扮和那气质,就知来头定不小,摆着肥臀款款上前:
“哟,这位姑娘,你这是打抱不平呐?”
银宝一见蹲地上的是名女子,那提到嗓子眼的心忽地放下,转头四望还是见不着铜宝的影子,心里不免更加烦躁,她本就不是善人,她的善只对与她有用之人发施,这人根本不是铜宝,她也懒得再搭理,瞟了一眼那肥胖女人,转身就想离开,却在转身之际那坐在地上的女子忽地扑上前抱紧了她的小腿,银宝本就烦闷异常,这会又被人赖上了,那心底的火气更甚,刚想抬腿踢去,却忽地听到那似曾相熟的声线:
“小姐姐救命,行行好,救救我吧,我今年才十三,不想卖身,老板娘要把我卖给六十岁的李员外,我不愿意,他们就打我,救救我吧。”这声音?银宝收回了脚,弯腰挑起匍匐在地上之人的下巴,晕,这小家伙真是越来越有能耐了,男扮女装?
这厢银宝认出了地上之人就是她那宝贝儿子,正在震惊其装扮之余,那厢楚枫也赶了过来,老鸨见银宝似是动了恻隐之心,忙对身边的壮汉们使了使眼色,她哎呦哎呦的上前作势就要拉起铜宝:
“我说这位姑娘,这小妮子可是我们月月香刚花了重金买下的姑娘,卖身契还在这呢,即使到了衙门我们也是不怕的,要是姑娘没什么事,我们可得将人带走了。”老鸨招了招手,几名大汉立即上来拿人。
脚边的人儿将银宝抱得更紧:“小姐姐救命啊,我是被迷晕了才签的卖身契,实不是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