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道上,走来两个打扮得极朴素的人,年纪大些的女孩子一身粗布衣裳,头发梳成两个麻花辫,头上围了一圈青色布巾,身边是个处在变声期的少年,同样的粗布衣服,两人各背了一个包袱,女孩子时不时偷眼看身边的少年,似有所图。
“小庄,前面有个茶棚,我们过去。”
没错,村姑打扮的人正是数日前在日曜京城失踪的戚兮,她身边的是发现了她要离开死活要跟着她的小庄,小庄真是在长情服装店历练出来了,练就了一张三寸不烂之舌,戚兮想起来就汗颜,自己离成功的商人的距离可以用光年计算了,小庄说:“小姐,多个人路上有个说话的,多好!”
“小姐,你一个人不安全,多了我可以保护你!”
“小姐,你就带我去吧,你不带我走我就一直缠你,直到书景小姐来。”
最后她只好投降,之所以没有把离开的事告诉书景就是希望她留下来,穆天泽是个值得托付终身的人,她不信书景心里没有穆天泽。
简陋的茶棚,底下放了几张桌子和板凳,茶棚老板是个年近六旬的老伯,端茶倒水的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姑娘,头上梳了两个发髻,像米老鼠一样可爱,脸色发黄,应该是长期的营养不良造成的。
“小姑娘长得挺水灵的,要不要跟本少爷走,本少包你们爷孙俩不用再辛辛苦苦卖茶。”一个长得人模狗样的男子,穿的衣服花里胡哨的,手里拿着一柄折扇,自命风雅地摇晃折扇,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禁皱眉,戚兮暗暗唾弃,呸!大秋天扇扇子,冻死你丫的!
倒茶的小姑娘显然被惊着了,吓得不知所措,她的爷爷忙过来拉走孙女,干笑道:“小老儿和我这孙女都是下等人,哪能入公子的眼?”
“老头,今儿个本少爷就是看中你孙女了!你到底让不让她跟大爷走!”
“人家不愿意,仗势欺人算什么能耐!”戚兮在一边淡定地边喝茶边凉凉地说。
“嘿!你从哪冒出来的敢得罪我家公子?”扇子男的仆人捋起袖子,看架势就要和戚兮动手,小庄严阵以待,随时准备动手。
“慢着!”扇子男踱到戚兮面前,打量着她,即使一身粗布衣服,也难掩戚兮的天生丽质,他淫邪地笑着,“这妞姿色不错,抓起来孝敬给未来的钦差大人。”
扇子男带领的手下闻言围住了戚兮和小庄,戚兮低声问:“小庄,你能应付得来吗?”
小庄看了看面前的五个人高马大的人,他跟穆天泽的一等侍卫才学了几个月的武,对付这些人并没有把握,只好咬咬牙道:“小姐,等会我跟他们一交手,你就跑。”
戚兮点点头,心里却没打算一个人跑掉,把小庄一人扔下的事她无论如何也干不出来,万一她跑了这些人拿小庄发泄怒火,小庄能活命吗?说到底他还只是个需要保护的孩子。
“愣着干嘛!还不动手?”扇子男喝道。
小庄身手虽然灵敏,但他毕竟年纪小,力量自然也小,开始还能和这几个人周旋一阵,后来力不从心,吃了几拳,嘴角肿了起来,而戚兮乱打一气,尽量帮着小庄。
“哟!还是个烈性子,钦差大人就喜欢你这样的!”
“小姐,你快走!”小庄喊道,见小庄分心,他身后的壮汉一个手刀劈下去打晕了他,戚兮很快也被反绑了双手,她心有不甘地瞪着扇子男,扇子男摸着戚兮柔滑的脸颊,命令道:“带上那个小姑娘。”他的手下立刻去抓躲在爷爷身后的小姑娘,老伯被一脚踢翻在地,捂着胸口喊着孙女的名字:“丫丫!”
“你放了那个小姑娘,我就跟你走,不然我咬舌自尽!”戚兮道。
扇子男被戚兮决绝的气势震住,担心她真的会自杀,命手下放开了那个小姑娘。
“少爷,那小子怎么办?”其中一个人指着躺在地上的小庄问扇子男。
“带上他一起。”戚兮瞪着他,靠!拿小庄来威胁她!
戚兮被绑着扔在马车里,无力地望着车顶,帮了老伯赔了自己,古代侠女不好当,也不知道小庄怎么样了。时运不济,命运多舛啊,她才到风池没几天,难不成要把命留在这里?她还没有游览过风池的秀丽风景啊!
小庄醒了以后见到了戚兮,他被绑成了粽子,逃跑的可能性几乎为零。扇子男的手下解开了她的绳子,警告她,她敢跑就会让小庄知道什么是生不如死。戚兮握紧拳头,忍住想打爆他的头的冲动,镇定镇定,小不忍则乱大谋。
几天以后的夜间,马车驶进了一个奢侈的府邸,戚兮被带到了一间黑漆漆的房中,门啪地一声锁住了。她摸索到窗户的位置,一推,也被钉死了。
放弃了徒劳的挣扎,戚兮躺到床上,翻来覆去,毫无困意。门外传来脚步声,“明天钦差大人就到了,少爷吩咐要看好她,你们机灵点,把这么个漂亮的姑娘放跑了,小心吃不了兜着走!”
戚兮竖起耳朵想再听他们说些什么,外面的人却压低了声音,她丧气地贴着门蹲下,钦差会是谁呢?在风池她认识的只有锦绣而已,如果来的是锦绣的夫君,她就有希望逃出生天。
第二天,戚兮还没睡醒就被几个丫环扶起来沐浴更衣、梳洗打扮后,柳眉如烟,充满灵气的大眼睛,朱唇轻点,腮边打上极浅的胭脂,头发梳成梨花髻,点缀了数颗珍珠,金步摇斜插入髻,垂下的金片走起来叮当作响,一袭红色襦裙衬得肤若凝脂,后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