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天澈不知从哪里听说了穆天泽的追妻计划,整天吵嚷着跟在穆天泽屁股后头转,就等着看好戏。
在戚兮的严酷折磨下穆天泽出师了,于是行动开始了。
月黑风高夜,戚兮把书景好好地打扮了一下,说是在茶馆里有惊喜,不知怎地,书景总觉得后背发凉阴风阵阵,想想再怎么样小兮也不会把她卖了,才放下心来。
茶馆里黑漆漆的,书景疑惑地看看戚兮,戚兮神秘地笑笑,“进去吧,我不会害你的。”她推开门,顺便将书景推了进去,然后体贴地为里面的人关上了门。
书景眼睛适应着黑暗,突然两点摇曳的火光亮了起来,两根红烛插在窄口瓷瓶中,摆放在了桌子两端,桌子中间是一个白瓷花瓶,插了几枝鲜话花,也难怪房间里有股淡淡的香味。而在蜡烛旁边,各有一个大盘子,盘子里盛放着一块煎肉,盘子的角落里摆着绿叶红花,搭配得很是精致,可以说色相俱全,就是不知道味道如何。
她皱眉看着盘子边放着的刀叉,有些不明所以。听到脚步声,书景转头去看,烛火昏暗,但她一眼便认出了他。她紧咬樱唇,忍住心头阵阵痛意,逼着自己离开,转身的刹那,她看到了他悲伤的眼,为什么烛火那么暗,她看得还是那么清晰?她知道自己不该犹豫,想到小兮煞费苦心,而他痛苦的眼眸让她再也迈不开步子,再也做不到完全的无情。
“书景,可不可以吃完这顿饭再离开?”他近乎哀求。
书景三步并作两步,不敢再看他一眼,坐在椅子上低着头道:“下不为例。”
她的退让让他欣喜地几乎要跳起来,生怕她反悔他忙坐下,为她和自己各倒了一杯酒,闻着酒香,书景犹疑道:“兰陵酒?”
故有“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但使主人能醉客,不知何处是他乡。”之说,兰陵美酒以黍米为原料,取纯净甘冽的古老深井水酿制,用麦曲糖化,然后添加优质大曲酒,放入瓷缸密封,重酿半年启缸。酒呈琥珀光泽,晶莹明澈,保留了原料的天然混合香气,酒质纯正甘冽,口味醇厚绵软,男女饮用皆可。
兰陵美酒可谓是滋补酒中的佳品,只是酿制起来不易,所以甚为稀少,每年进贡给皇室的也不过寥寥。
穆天泽但笑不语,算是默认。他左手拿叉右手拿刀,有些笨拙地切割起盘中的煎肉——即戚兮说的牛排。
听着刀子碰击盘子的尖锐声,躲在门口的戚兮偏过头紧捂着耳朵,不禁佩服书景的忍耐力,这么刺耳她竟然还呆的下去,要说她对穆天泽没有一点意思,打死她也不信。同在门口偷听的穆天澈捂着耳朵很好心地为穆天泽祷告,恳求诸神看在五哥这么费力的份上能讨个好。
穆天泽把牛排切好后交换了书景面前原封未动的盘子,继续进行这项伟大刺耳的事业。书景看着切过牛排的刀子上沾着血丝,只觉得倒胃口。至于盘子里带着血丝切成小块的牛排,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她微不可察地向后退了退椅子。
切牛排工作进入了收尾阶段,穆天泽笑着说:“书景,你说一个三分熟的馒头和七分熟的馒头在街上碰面了,为什么他们彼此不打招呼?”
书景蹙眉看着他,为什么她觉得穆天泽今天脑子坏掉了?但她还是礼貌地回答了他的问题,“因为馒头不会说话。”
“不对!”
“因为他们吵架了。”
“再猜。”
……
门里的人忙着猜谜,门外的人也没闲着,穆天澈想了一圈自己的答案和书景好些都是一样的,却没一个是对的,他急得抓耳挠腮,讨好地问戚兮:“到底是为什么?”
“因为他们不熟啦!”
穆天澈恍然大悟。
门里书景也猜得不耐烦了,随口道:“因为他们不熟。”
“答对了!书景你真聪明,与那些才子才女相比毫不逊色。”穆天泽立刻给书景戴了顶高帽子,而书景,怪异地打量着他。
“你怎么不吃?这是我亲手做的,和戚兮学了好几天的。”穆天泽叉了一叉子,嚼了嚼,“味道还可以,你尝尝看。”
书景看着他的目光像是现代文明人看到了大口吃生肉的原始人,担心他是受了自己刺激脑袋有了问题,试探着开口,生怕再刺激到他,“王爷,你是不是没把这道菜做熟?刀上还带着血丝儿呢。”
穆天澈捂着嘴偷笑,五哥,哈哈,画虎不成反类犬了!听到书景的话,戚兮真想一头撞到墙上,她狠狠瞪了穆天澈一眼,这是西餐,懂不懂?!孤陋寡闻!
多好的烛光晚餐啊,白瞎了她一番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