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嗤啦一笑,喝了口茶水,摸出一颗香烟,递给周景,自己也燃上一颗,慢条斯理地吸着,脸上现出极为复杂的表情,他这个人一向积极乐观,即便身处逆境之中,也都能调节好心情,很少会流露出负面情绪,因此,现在这样的异常表现,就让周景感到很是吃惊,也清楚对方近况不佳,就笑着安慰道:“王县长,不必着急,很多事情都要慢慢来,好事多磨嘛!”
王延年笑着点头,又问道:“你怎么样,归国以后,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周景笑笑,轻声道:“正在活动,但还没有眉目,要过段时间,才能得到确切消息。”
王延年暗自吃惊,目光灼灼地盯着他,试探着道:“是去华西吗?”
周景摇了摇头,沉吟道:“不是,华西的情况很微妙,有种箭在弦上,一触即发的危机感,在事态得到缓和之前,思妍不建议我过去,这次是雪妃给找的门路,见了省委黄副记。”
王延年听了,表情立时丰富起来,抬手指着周景,不无羡慕地道:“你小子倒是有运道,这可真是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了,几时方便,也要带我去拜访一下!”
周景不敢托大,赶忙道:“王县长,这大概要等等,我和黄副记也是萍水相逢,不太熟悉,今儿见面只聊了十几分钟,还不清楚他的印象如何,将来若真出了机会,一定会帮您引荐。”
王延年心情极好,摆着大手,爽朗地笑了起来,点头道:“好说,好说,这个不急,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嘛,就按你说的,慢慢办,耐下性子,水到渠成才好哩!”
两人聊了一会儿,就在茶几上摆了象棋,在楚河汉界两边,依次落子,厮杀起来,下得正激烈时,卧室里面忽然响起了一阵孩子的啼哭声,王延年不敢怠慢,赶忙丢下棋子,奔进里屋,手忙脚乱地哄了起来,可孩子很不听话,一直在哭闹,而周景打了三次电话,蓝水蝶却始终不肯接听,直到小家伙哭累了,嗓子有些发哑,才躺在王延年的怀抱里,睡了过去。
等到晚上五点半钟,提着大包小包的蓝水蝶才开门进来,刚刚进屋,就被王延年一顿数落,两人吵了几句,王延年独自去了房,蓝水蝶也没了心思,气呼呼地在阳台边上站了一会儿,在周景的劝说下,心情稍稍好转,才系上围裙,去厨房忙碌起来,周景也跟了进去,在旁边打下手,跟着洗菜做饭,两人说说笑笑,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很快做出一桌丰盛的晚餐。
周景去了房,喊王延年出来,推门进屋时,却发现王延年站在窗边的位置,弓着身子,拿手机小声说着什么,神色间很是隐秘,他赶忙退了出去,几分钟后,王延年才推门出来,叹了口气,悻悻地道:“当男人真是够累的,不是左拥右抱,而是左右为难,还是做女人好,时时刻刻都有人疼着,隔三差五,闹个小脾气,还有人哄着。”
周景笑笑,没有吭声,每个向往三妻四妾的男人,大概都充满了对幸福生活的美好渴望,但事实上,夹在几个女人中间时,大概就只剩下焦头烂额了,这就是花心要付出的必然代价,没谁能够例外。
三人坐在餐桌边,边喝边聊,王延年酒量很大,与周景在伯仲之间,旗鼓相当,而蓝水蝶性格刚烈,不弱男子,也有半斤的酒量,加上之前和王延年拌嘴,心情有些不爽,也就多喝了些,三人频频举杯,喝到晚上九点多钟,直到外面天色渐渐暗下来,才歪歪斜斜地离开餐桌。
王延年醉得厉害,站立不稳,在蓝水蝶的搀扶下进了卧室,躺在床上,盖了被子,很快进入梦乡,而周景也面红耳赤,醉眼迷离,知道没法开车回家,就歪在沙发上看着电视,但眼前恍恍惚惚的,看不真切,耳边却响起了雄浑壮阔的嗓音:“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蓝水蝶换了睡袍,把耳畔的发髻打开,一头乌黑的秀发,就如瀑布般披散在胸前,她朝沙发边瞟了一眼,就袅娜地进了浴室,虚掩上房门,很快,里面就传出哗哗的水声,而缭绕的水雾顺着门缝,丝丝缕缕地飘出,一股沐浴液的清香,如麝如兰,在空气中浮荡着,沁人心脾。
vi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