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的话音落下,乔依心慢慢地抬起了头来。
她那张本来也算是漂亮的脸,此刻,却是有些吓人。不,准确的说,是有些恶心了。
鼻子磕破了,鼻血不受控制的流着。嘴唇也磕破了,门牙更是被磕的少了半颗。鼻血顺着嘴唇留下来,在乔依心的胸前沾染出一团团血色的斑驳,看上去无比的混乱。
“呀!你整容了呢!”夜色看着她这幅样子,欢快的说道。对于乔依心,她并没有丝毫的怜悯和对自己是“罪魁祸首”的自责,与此相反,她却是觉得很痛快,用一句话来说就是“真他妈的爽”!
她不是那种圣母玛利亚型的女人。她敢爱敢恨,有仇必报,她活得很真实,当然了,也很痛快。
乔依心只觉得鼻子,嘴唇火辣辣的疼,她清晰的感觉到有温热的液体自鼻腔内流出,嘴唇,更像是翻过来了一般。仔细看去,那处的楼顶面上,甚至还有着半颗门牙。
她先是愣着,晕乎乎的看了夜色一眼,然后听到她说的话。紧接着,她就毫无预兆的,“哇~”的一声大哭了起来。
她一边哭,一边抹着脸,向着帝落爬去。
帝落看着满脸是血的乔依心,“艰难”的向着他爬来。这一刻,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当初是怎么看上这个女人的。
比起立在一边,摇曳生姿,光鲜明媚的夜色,乔依心简直就是个小丑。
在他的思维中,女人,就是男人的附属品。
如同好马配好鞍一样,好的男人,就需要有个好的女人来相衬。可以说,自己女人的档次,也间接性的表明了这个男人的档次。
可是现在,他看了看邑白和夜色,又看了看乔依心和自己,一时间,一股浓重的挫败感自他的心头涌出。他突然觉得很羞愧,甚至于,很可耻。
不过,乔依心却是不知道他的想法。此刻的她,真的只是想要找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毫无疑问,她被吓怕了。
她一直在哭,在她满是鼻血的手抓住帝落衣袖的那一瞬间,她的哭声愈发的响亮了。
帝落看着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厌恶。
但是现在,他只能忍着。一来,邑白和夜色是两个人,他现在孤立无援,急需一个“盟友”,哪怕这个盟友什么都不会,什么都不能,可最起码还能充个人数;二来,他不想邑白和夜色看清了他,觉得他是个无情无义无担当的男人。
他看着乔依心,然后皱着眉头将她揽进了怀里。
“你,依心,你还好吧?”帝落开口问道。
可是回答他的,却是只有乔依心的哭声。泪水和血水混合在一起,甚至于,还有鼻涕和口水,此刻的乔依心,是那般的惨不忍睹。
帝落心里的厌恶再度上升。
“不要哭了。”他厉声对着乔依心说道。
乔依心的哭声,在他的怒斥下戛然而止,她泪眼婆娑的看着帝落,眼里是明显的胆怯和委屈。
而夜色,则是走到了邑白的身边,头靠着他的肩膀,笑嘻嘻的看着这一对“苦命的鸳鸯”。
“他还真不是个人。”夜色咂了咂嘴,“我原本以为,他有多爱乔依心,不过现在看来,他爱的只是他自己,或者说,是他的面子。女人与他而言,只是一个用来装饰他的物件罢了。”
“对啊。还是你这个家伙有眼光,早早的甩了他,找到了我这个绝世的好男人。”邑白伸出手揽住夜色的肩膀,笑着说道。
“是啊是啊,要不然,现在在这里上演‘血色浪漫’的,就是我了。”夜色点了点头,绝不否认这个事实,然后她很自然的将头枕在了邑白的肩膀上,微微侧头,“遇上你,真好。”
他二人之间的亲密无间,温馨甜蜜自是落入到了帝落的眼中,至于乔依心,她忙着窝在帝落的怀里哭,哪还有空闲去看他们?
夜色脸上幸福而又满足的笑容,深深的刺痛了帝落的眼睛。
他恨不得推开乔依心,然后冲上前去,狠狠的扇她几个巴掌,并且质问她,她怎可如此的水性杨花?她明明亲口说过,而且还不止一次,说过她爱的是自己,可是现在,她,她竟然在别的男人怀里笑着看他狼狈至极的模样。
无法忍受!
所以,难听的话,也就脱口而出:“苏夜色,你这个dàng_fù!贱人!”
夜色被他的这声“dàng_fù”和“贱人”弄得蒙住了,这人,怎么大白天的说胡话呢?再怎么看,他和乔依心要比她更适合这两个称呼吧?男的是贱人,女的是dàng_fù。
不过,她却是不相同帝落再做无谓的口舌之争,就像一条疯狗咬了你一口,你总不能再扑过去咬回来吧?
可是,她不出口,并不代表邑白也不会。
他的女人,他都舍不得对她说一句重话,又怎么能让其他的人这般的侮辱责骂?更何况,还是当着他的面。
他拍了拍夜色的肩膀,然后走上前,在帝落不解的眼神中,一把将他提起,跳下了大楼!
“啊啊啊啊啊啊啊~”男人撕心裂肺的喊声传来,不过紧接着,由于高空坠落时所带来劲风灌倒了他的嗓子里,他便再也说不出话来。
乔依心一脸的死灰,她愣在那里,不敢置信的张大了嘴。
难道,难道帝落,他,他就这么死了?
“我杀了你!你这贱人,你们竟然敢杀了帝落!我杀了你!”不在绝望中爆发,就在绝望中消亡。这一刻,乔依心果断的爆发了。
不知是从何处涌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