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焰专心致志地帮怜儿上药,不时轻声地问疼不疼,虽然蓝焰脸上涂了黑色的胭脂,将脸本来的颜色遮盖住,但胭脂又怎能掩盖住她脸上那抹关心和心疼,如一个女子,温柔细腻。
尤其是那双眼睛,不管如何看都觉得美丽异常,司徒毅这才发现‘火皿夕’的睫毛又浓又长,煞是好看,看来这个‘男人’不只有一双女人羡慕的手,还有一双让女人嫉妒的眼睛,司徒毅不禁看得有些痴了。
正在上药的蓝焰又如何得知她身侧正有一个男人在观察着她的一举一动,给怜儿的脸上了药,又要将怜儿的衣服解开,好给身上的伤疤上药。
正当她要解扣子的时候,怜儿却握住了她的手,眼神示意她房中还有别人。
蓝焰一愣,她一心扑在怜儿身上,居然将房中的司徒毅和大夫给忽略了,暗骂自己大意。
放下手中的药,蓝焰对大夫说道:“大夫,我家小年受的只是皮外伤,大夫给我开点涂抹的药即可,就不劳大夫了。”
大夫点点头,从药箱中捡了几瓶外用的药,吩咐了几句之后便告辞了。
打发了大夫,还需要将司徒毅也遣走。当她对上司徒毅的双眸时,司徒毅如同错了亏心事一般,眼神闪烁心跳加速,脸色居然微微红了起来。
“王爷,你没事吧?看你脸色发红,莫不是染了风寒?”蓝焰见司徒毅如此,以为是傍晚时在城楼上站久了的缘故,关心地问了起来,欲伸手去触摸他的额头,司徒毅却灵巧地躲开了。
司徒毅灿灿地笑道:“无妨,本王回去歇一歇便好了,看来小年也无大碍,本王就先走了,明日再来看你。”说完不等蓝焰反应过来,逃也似的走掉。
出了蓝焰的房门,司徒毅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空气,不可置信自己的反应,莫非自己真是个断背之人?他不禁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看来这‘火皿夕’身上有某些魔力,总是让他忍不住要与他在一起,且与他在一起时,总能感到很轻松,甚至对蓝焰的思念也减轻了许多。
看来今后不能总与他独处一处!司徒毅心中复杂,暗自提醒着自己。
司徒毅走后,怜儿抿着嘴巴冲蓝焰暧昧地笑着,蓝焰疑惑:“死丫头,不够疼是吧?还笑!”
怜儿见蓝焰用女音说话,便知道无需再装,说道:“焰儿姐姐,刚才我可是都看到了呢,王爷盯着你看了许久,并且他脸红不是因为染了风寒,而是因为姐姐你呢。”
蓝焰顿了顿,想起了在城楼下的那一幕,心中亦跳动不已,只是司徒毅尚未知道自己是女儿身,更不知自己便是蓝焰,他怎会对一个‘男人’动情,定是怜儿这丫头调侃自己的,遂拿着药签在怜儿的伤口上狠狠一戳,害得怜儿大喊:“哎呀,疼!”
“还知道疼,让你胡说!年纪轻轻的净不学好。”蓝焰笑着嗔道。
怜儿又眯起了眼睛,笑得更暧昧了,在红楼两年,她怎会对男女之事一无所知?
“怜儿,今后我若不在,你少招惹那些人,这王府里人心不可测,你可要学会自保啊。”蓝焰上着药,语重心长地叮嘱着怜儿,她不能整日将怜儿带着身边,这王府里又没有可信之人,只能靠她自保了。
“焰儿姐姐,你放心吧,怜儿是知道该如何做的,要是柯剑哥哥在就好了,他能保护我,还能带着我玩。”怜儿躺在床上,说话时脸上表露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但说道柯剑时又像个孩子一般顽皮。忽然又激灵地问道:“焰儿姐姐,那咱们的那些东西要不要拿出去扔了?早知那些东西会招惹来祸端,我早就拿去扔了。”
蓝焰莞尔,柔声说道:“既然怜儿喜欢,姐姐又怎会舍得让你扔了?也都怪姐姐,本来早就想叫你拿去扔了,后来竟给忘记了。现在倒好,他们发现了反倒不用扔了,以免此地无银三百两。”
怜儿一听可以留着,自是开心,乐得忘形,在床上张牙舞爪,却碰到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
但怜儿一提柯剑,蓝焰也想知道柯剑现在到底在何处,她本让他在暗中保护,如今怜儿出了事也不见他出现。
夜已深,人未眠,龙朝华在书房里正与司徒毅争执着。
“王爷,火皿夕来历不明,为何王爷要执意将他留在身边?”王妃一身绫罗绸缎,若静看,真乃难得一见的美人,只是此时的龙朝华在司徒毅眼中无异于一个恶毒的泼妇。
“王妃,本王已说过,火皿夕不会加害本王,莫非你真像他所言长了一身的心眼?”司徒毅拂袖侧身,不愿再因为火皿夕与王妃争吵。
“他若光明磊落,为何臣妾派人去查却查不到半点关于他的信息?王爷难道就不怕他是太子或是兰笞国派来的奸细吗?”龙朝华不依不饶,执意说道。
司徒毅心中烦闷,实在不愿再说,甩下一句:“王妃怎就对本王如此不信,你这般可是在与那火皿夕争风吃醋?怪本王整日与他在一起吗?你心胸如此狭隘狠毒,怎配做本王的王妃!”说完拂袖而出,不再理会龙朝华。
龙朝华站在书房中,暗自伤神:“我不过是为了王爷的安危着想,何以就此说我不配做你的王妃?当年有蓝焰,你冷落了我,如今我竟是连一个男人都不如。”
当爱成为他的累赘,你已经没有了存在的价值。这空荡荡的书房,装了满满的一屋不甘,龙朝华的爱正在慢慢扭曲着。
今夜月缺,亦无繁星,那望不见底的夜空,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