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斯族使节的接风宴变成了一次屠杀,皇宫的侍卫与护卫死伤不下千人,好在在场的大人物都平安无事,否则赵子山等人此番定会惹上一次大祸,在蓝焰沒有醒來之前,兰宫漠亦不会拿他们怎么样校园全能高手。
柯剑三人走后,兰宫漠便命人去将太后与后宫的娘娘一并请來,当然,尤其点了孙倾云的名字。
今夜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一番折腾之后,已经到了丑时,迎客殿都已经被清理干净,只是空气中仍旧弥漫着还未消散开去的血腥味。
“皇帝,你怎么样,沒事吧。”太后等人一听迎客殿的危险已经去除,便急忙赶了过來,人还未踏入内殿,担忧的声音就先传了过來。
兰宫漠看向内殿大门的时候,心中突然一酸,虽然知道眼前这个女人并非自己的亲生母亲,儿时也曾因她而有了许多不愉快的回忆,不管往事如何,至少她现在是将自己当做亲生儿子的,她已不像年轻时那般光采照人,兰宫漠在自己与她之间建起的隔墙让他看不到她的苍老和慈爱,还一心想要抽跨苏玛家族,只为了为那个当年抛弃自己的母亲报仇。
今夜当再一次面临着失去蓝焰的恐惧时,兰宫漠的心已经碎成了一滩烂泥,那一刻他只想着让身边的人相安无事,只希望自己身边的人能好好地活着。
太后并不知道当年他与政王被调换之事,若她知道了,想必所受的痛苦不会比自己少,让她心痛绝望,原本对于兰宫漠來说是一件让他能感觉到快感的事情,但当他听到太后担忧得声音都在颤抖的时候,他不忍心了。
“沒事,朕这不好好的吗?”兰宫漠第一次主动迎上去,笑着回应,他本想做出一副轻松的样子來宽慰太后,但他笑出來的却是僵硬和不自然。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太后紧紧地拉着兰宫漠的手,这一天一连受到两次惊吓,尤其是赵子山杀成血人的时候、她们被迫转移的时候,若不是牵挂着兰宫漠,只怕她早已晕倒过去。
兰宫漠垂眸看着那只已经变得邹邹巴巴的手,心中报复的想法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已经逝去的不会再回來,哪怕你做了令世人都感动无比的事情去挽回,她也不可能回來,而那些所谓感动的事,却又是另一个罪恶,为何人总是要用一个罪恶去换另一个罪恶,不懂得原谅,不懂得宽恕的人,最终都会是罪孽深重的。
“皇后,扶额娘坐下吧。”兰宫漠深深地叹出了一口气,对苏玛吉雅说道,声音似乎与往日一样冷淡,却让太后愣住了,眼眶似有泪水在滚动。
苏玛吉雅面上更多的是惊喜,自从她跟在兰宫漠身边,就从未见他喊过太后一声‘额娘’。
太后身边的老太监亦是慷慨万分,跟在太后身边大半辈子,他算得上是太后最亲近的人,也知道太后心中的郁结是所谓何事,如今听得兰宫漠的一声‘额娘’,他比太后还要激动。
“景妃怎还不來。”太后坐下之后,兰宫漠环视了一圈却看不到孙倾云的身影,出声询问。
“回皇上,景妃娘娘说皇上无事她便放心了,说身子不舒服赶不來了,正在为娘娘诊治的太医也说娘娘又动了胎气,不便走动。”负责去传话的小太监恭恭敬敬地说着,一字不落。
“妹妹怀了身孕又受了惊,还是少走动些好,皇上就让她歇着吧。”苏玛吉雅在一旁帮着说道。
“不行。”兰宫漠声音冷硬:“再去请,请不动你们给朕将她抬來。”
众人不知兰宫漠此番怒气是从何而來,哪里敢招惹他,只得闭嘴不语,以免招來横祸。
很快,孙倾云就在离影的搀扶下來到了迎客殿,她面色苍白,步伐不稳,负责为她诊脉的太医也紧随其后。
跨入内殿的大门,看到兰宫漠正坐于上位,太后与苏玛吉雅伴其左右,嫔妃则是左右坐了两排,一群人的目光都注视到了她的身上,一股威严的气势扑面而來,让她心中一紧,手心微微出汗。
而大厅里的座位都已坐满,沒有一张多余的椅子。
“皇上,臣妾身子有点虚,站着实在难受……”孙倾云先是行了礼,而后不安地请求,底气俨然已经不足。
椅子是兰宫漠特意命人撤走的,太后不赐座,众嫔妃自然也不敢胡乱让座,大厅里无一人回应她。
“那你就跪着。”兰宫漠的声音带着些慵懒和疲倦,传到孙倾云的耳朵里却如雷震耳。
“皇……皇上……”孙倾云纤细的身子明显晃了晃,当小太监第一次去传旨时,她便有了一种极不好的预感,这个不眠之夜果然是属于自己的:“臣妾不知……”
“不知自己犯了什么错。”嘲笑一般的反问,比起从前他对她的冷漠更为绝情。
孙倾云沉默,置于小腹前的手轻轻地按了按,如果沒有这个孩子,我什么都不是,难道这腹中的孩子也保不住我了,还是尚游已经……
正想着的时候,门外被压进一个只穿着白色里衣的男子,身上的伤横七竖八,头发散落,遮住了脸,极为狼狈。
待孙倾云看清这人的面容时,手中洁白的莲花手帕飘然落地,比人不是别人,而是被柯剑等人抓來的尚游,他本想反抗,却被柯剑打了个半死,拖了过來。
“景妃,你可有什么话该对朕说。”兰宫漠仍是那副令人捉摸不透的冷静样子。
虽然沒有明指,孙倾云却猜得出他的意思,但她岂能认,一认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