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便从腰间掏出一把钥匙,颤抖着递给李公公。
李公公欲言又止,本想说些让皇上宽慰的话,但话到了喉咙上却又咽了下去。皇上早患了疾病,日夜咳嗽吐血,如今一倒,只怕时日无多了。为了雪国的安定,已经强忍数月,如今大敌当前,病危之事更是不能张扬。
寝宫内有一处暗格,落在一幅字画的后面,旁边的书案上放着一个小砚台,砚台里的墨水还未干,李公公轻轻将砚台一扭,字画便自动卷了起来。将钥匙插进暗格下的一处小孔,左扭三圈,再往右扭两圈,暗格便‘轰’的一声打开了。
李公公小心翼翼地将暗格里的东西取了出来,轻轻地掀开外面的一层黄布,赫然出现一个拳头大的玉,玉身剔透,隐隐泛着一层白光,上面刻着一条活生活现的龙,正是皇上专用的玉玺。
皇上躺在床上虚弱地交待着,由李公公代笔,写在圣旨上。写完之后,皇上过了一眼,便让李公公将玉玺拿来,亲手在圣旨上盖下印章,又让李公公将圣旨与玉玺一同放回暗格中。
又交待了几句,便将李公公遣了出去,闭上双眼沉重地呼吸着。李公公叮嘱了门外守夜的太监几句之后,又朝寝宫里看了看,长叹一声,摇摇头便也离去了。
四更天,门外守夜的太监不停地打着哈欠,昏昏欲睡,忽的一颗石头打在他脖颈处,他便软软地昏了过去,不省人事。
屋檐上闪下一个黑影,黑布蒙面,身手敏捷地闪进皇上的寝宫内,竟如同夜猫一般,没发出一丝声音。
黑影快步闪到皇上的床前,见皇上眉头紧蹙,便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在皇上鼻子前放了放,很快皇上便松开了眉头,沉稳地睡了过去。
这小瓶里装的是一种少见的迷香,名唤‘安魂香’,若吸入过多会中毒身亡,但若只吸入微量,便可让人沉睡,对身体有益无害。黑影怕皇上睡的不安稳,会突然醒来,才对他用此迷香。
方才李公公取玉玺之时,他便已在房顶,拔开瓦片将寝宫内所发生的事看得一清二楚,也不多做寻找,便从皇上腰间将钥匙寻到,走到画前,仿着李公公的样子做了一遍,果然将暗格打开了来。
取出圣旨,打开一看,眼中闪过诧异,但更多的却是兴奋。只是看了一遍,又将圣旨原封不动地放回了原处,将玉玺取了出来。
从抽箱里取出一大把空白圣旨,少说也有十来卷,黑影拿着玉玺在圣旨上一一盖章,又将玉玺和钥匙放回了原处,背上圣旨便又偷偷地溜了出去,消失在黑夜里,仿佛从未来过一般。
两日之后,太子便奉命率兵前往北关,司徒毅想要阻止却无能为力,如今皇上派太子前往北关,意图已是再明显不过,且司徒毅被削了爵位,被令不得参与政事,与普通贵族无异,原本与司徒毅站在一边的大臣都已易主,靠向太子一方,如今司徒毅想要已己之力挽救大局,已是无望。
太子出发后第五日,城南一处树林内,四五十人站在一处,个个都是身宽体庞,魁梧威猛,手中拿着各种武器。为首的一人身高八尺,英气勃发,一身剪裁合体的黑衣更将他托得气宇轩昂,只是他却生得一双杏眼,笑起来时颇显流气。
众人站着碎碎细语,似乎在等着某个人的出现。
一会之后,树林里走来两个年轻男子,身旁还跟着一个女童。两个男子一人身着白衣,手执长剑,正是柯剑。另一人黑发高束,一身水蓝色的衣裳,略显消瘦,手中执一把印着诗画的扇子,看上去颇有书生卷气。只是那张脸却生得柔美至极,若不是他身着男子的衣服,只怕会让人误以为是一名女子。
但此人的确是一名女子,正是蓝焰,身边的女童自然就是怜儿了。
为首的男子一见柯剑,便迎了上去,一脸兴奋道:“二弟,总算见着你了,可想煞为兄了。”说着便上前使劲地拍着柯剑的肩膀,恨不得将柯剑抱在怀中。
柯剑见到此人亦是少见的高兴,便与他相互寒暄了起来,却没想到这两人一说起话来便没完没了,将蓝焰二人与站在旁边几十个大汉都忘在了一边,看得众人一脸的无奈。
终究是蓝焰看不下去了,便冲怜儿使了个颜色,怜儿眼中闪过一丝狡黠,忍着笑偷偷走到两人身旁。她身子本就娇小,柯剑二人说话又正投入,只要她弯着腰他二人便不会看得到她。
怜儿蹲在二人的脚下,猛地跃起,两只小脚便一脚踩在一人的脚上,疼得二人在原地蹦了起来,呲牙咧嘴。
柯剑一见是怜儿,垂着脑袋表示无奈,这个怜儿总是会整人。但与柯剑称兄道弟的男子却很是愤怒,他堂堂一个寨主,岂能让一个黄毛丫头在太岁头上动土?
猛地掴起手掌便想要往怜儿脸上扇去,怜儿却扬起小脸,瞪大双目,双手叉腰,一脸傲气地说道:“你敢?”
黑衣男子见状,竟不忍心下手,但手掌已经掴了起来,若就此放下去,岂不是掉了自己的面子?于是便举着手掌学着怜儿的样子,瞪着双目与怜儿对视起来,还不停地对她做着各种凶狠的表情,怎奈怜儿依旧是那一副傲慢的样子,一脸不屑。
柯剑见二人竟如此滑稽,忍住笑将黑衣男子的手压了下来,道:“大哥,怎跟一个丫头过不去?”
此话一处,怜儿便不服气地喊道:“什么丫头?柯剑哥哥你忘了你是来干什么的吗?”这语气带着十足的任性,竟训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