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宫漠手中的长剑猛然抽出,快得只能看见一道剑光,挥动之际,雪花被弹向司徒毅脸上,司徒毅往后一仰,躲过了那三朵极速飞來的雪花,柳剑亦同时现了出來,在空中如同游龙,将空中的雪花卷成一道龙形卷风,以内力将其朝兰宫漠逼去。
“啪!”兰宫漠从马背上飞跃至空中,长剑挥砍到龙形雪花上,发出一声脆耳的声音,如同砍到了刚硬的铁器上面一般。
雪花虽柔弱,但在二人内力的驱使下,都变成了能穿透人体的利器,时隔两年,二人的武功都大有长进,谁都不敢大意。
高手过招,天地变色,灰白色的天蒙上了一曾暗色,雪花仿佛从四周围聚了过來,将天地间的距离拉近了些。蓝焰从轿撵上跳了下來,紧张地抓着自己的手指,她不希望有人再受伤。
可是她很想问问兰宫漠,这么做到底是为了什么?是为了他自己的面子,还是为了她?
正当她看得紧张之际,白色的身影突然朝她闪了过來,而司徒毅也不落后,紧随其后,在他刚抓住蓝焰的一只手的时候,另一只手也落入了他的手中。
“你想干什么?”司徒毅紧紧地揣着蓝焰的手,警惕地问着,只要兰宫漠敢对蓝焰不利,他定会即刻将他击毙,而护在蓝焰周围的赵子山等人亦有着同样的想法。
兰宫漠却不理会他们警告的目光,而是盯着蓝焰,半眯的眼睛里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像是经过了片刻剧烈的挣扎,双目渐渐平静了下來。
出乎所有人的意料,他把剑收了起來,布满了老茧的手很温暖,紧握了一下蓝焰的左手,继而将她的手交到司徒毅的手中。
“兰宫漠……”当手被交到司徒毅手中的那一刻,蓝焰似乎听见了兰宫漠的心跳声,又也许是心碎的声音,她叫唤着他的名字,只是风很大,他听不到,她也沒有勇气叫得更大声。
“六年了,你终究是不属于我。”这句话被兰宫漠说出口的时候,蓝焰的世界里只剩下了疼痛。
她不得不承认,眼前的两个男人她已经无法判断自己只爱谁,或者更爱谁,她无法像两年前那样把他们在自己心中的地位分得清清楚楚,而恰恰是这种她无法理清又无法解释的情感,让她痛得无法呼吸,不能思考。
兰宫漠的转身很决然,他驾驭着白马往回狂奔,踏踏的马蹄声就好像是踏在蓝焰的心坎上,她逼着自己不要回头,但在马蹄声快要消失的那一刻,她还是回头了,却只能看到兰宫漠模糊的背影。
今年已经是十年之期,时隔两年她又回到了雪国,一切也该结束了!
蓝焰希望可以结束,但她沒想到的是,她的这一回头和犹豫,却让兰笞国再次陷入了亡国的危机甜心不乖:boss,你被甩了。
蓝焰在一片胜利的欢呼声中回归雪国,他们并未在北关多做停留,而是直接返回雪域城,途中段翔飞以回帮中打理事务先行离去,赵家三兄弟也以回赵家寨为由,不与雪国军队同行,只有蓝焰与赵子山知道,他们是奉蓝焰之命,悄悄赶往兰笞国,助兰宫漠一臂之力。
整整两年,再度踏上雪国的土地时,如同那时离开一样,大雪纷飞,寒冷刺骨,就连心态都相差无几,只是此时的蓝焰想得更多的人,是兰宫漠。
因为大雪的干扰,回程的路异常的缓慢,蓝焰与司徒毅同在一辆马车上,虽然她极力让自己看起來与两年前无异,但那双漆黑的眼中却不如往日的明亮。
“焰儿,从此再也无人能将我们分开了。”司徒毅从身后揽过她纤细的腰身,闻着她独有的发香,闭着眼深情地低声呢喃,他已经忘记这是他第几次说这句话了。
蓝焰将目光从窗外收了回來,缓缓地转过身,嘴角勾起一丝温暖的笑意。眼前的司徒毅沒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比往日更加的成熟,眼中也多了些帝王之气。
“等回到雪域城,我封你做我的妃,只做我的妃。”司徒毅并未在意蓝焰的沉默,只是将她搂进了怀中,如同誓言一般,说的无比的肯定。
然而蓝焰却只是勉强地笑了笑,眼眶随即跟着红了起來。
她今生对自己唯一的奢望,是成为心爱之人唯一的妻,然而不管是兰宫漠,还是司徒毅,她终究只能为妃。
路上整整折腾了大半月,回到雪域城时,正好赶上了新年,举国上下一片欢愉,喜庆连连,百官百姓都围堵在城门口,恭迎圣驾。
但见到龙朝华,是在皇宫门外。
她一身耀眼的金黄凤袍,无比的耀眼,高贵得令人无法直视,脸上的笑意却显得贤淑得体。
她的一切,蓝焰都不会放在眼里,唯独她那高高隆起的小腹,刺痛了蓝焰的双眼,让她在冰天雪地的宫门外冻结成了冰块,感觉不到寒冷,感觉不到疼痛,麻木得无法思考。
司徒毅牵着她冰凉的手,心中有些愧疚,但身为帝王的他,三宫六院是无法避免的,他相信蓝焰可以理解。
“焰儿妹妹终于回來了,可让姐姐好想。”龙朝华捧着隆起的小腹,在宫女的搀扶下移动莲步走到蓝焰跟前,笑容看着温柔,实则高傲十足。两年前在十里亭的悬崖边上,她还在害怕着蓝焰,但今非昔比,母凭子贵,如今的蓝焰在她眼中已经沒有任何威胁。
蓝焰将手从司徒毅的手中抽了出來,往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龙朝华的小腹,轻笑道:“姐姐可真是有福气,恭喜皇上,恭喜皇后,将得贵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