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焰停下脚步,想不到司徒毅竟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兰宫漠,心中不禁有些着急,道:“王爷难道就不怕将他放回去之后,他会卷土重來吗?兰宫漠为人阴险狡诈,心胸狭窄,否则也不会因为一个女子和三年前的旧事而挑起两国的战争。为何不趁机铲草除根?”
司徒毅见她情绪忽然变得如此激动,疑惑地问道:“火兄,怎我觉得你从兰笞国的军营回來之后,变了许多?莫不是因为兰宫漠的人杀了段翔飞吗?”
蓝焰这才察觉到自己情绪过激,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一下心态,用那副淡然的语气对司徒毅说道:“也不全是为了段兄,更是为了雪国!”最重要的,是为了你,只有兰宫漠死了,你命中那一剑穿心的劫难才可化解。
“火兄尽管放心,既然我敢将兰宫漠放回去,就自有办法让他不敢再进犯我国。段兄是为了兰笞国而死,他死前的遗愿,我定会帮他完成。”提到段翔飞,司徒毅亦颇感敬佩,他临死前的遗愿,是为了替妹妹报仇,只要自己登上皇位,这个仇便算是报了。
且李达经过蓝焰等人的开导,如今也跟在他身边,他正好可以通过自己的力量,让猛龙帮在南部发展成起來,如此一來,偏远的南部有猛龙帮镇守,亦可替他省去不少烦恼。
蓝焰见他说得如此肯定,想必再劝说下去也是白费唇舌,且司徒毅心慈手软,除非是非杀不可,他绝不会轻易杀人,在他看來,若杀了兰宫漠,兰笞国定会变得动荡,原本那些窥视着兰笞国的小国,只怕会趁火打劫,如此一來,兰笞国又要生灵涂炭民不聊生了。
但他万万沒有想到,他对兰宫漠手软,兰宫漠却誓要踏平他雪国!
而在蓝焰正想着该如何将兰宫漠丧命时,一场变动悄然而來,破坏了蓝焰所有的计划,让她第一次觉得回天无力的痛苦!
雪国与兰笞国连战了几日,终于停了下來,兰笞国重败,被迫往后又退了一百里,而雪**营里则是喜庆一片,其一是因为击退了兰笞国,其二,是因为大年很快就要到了。
入夜,蓝焰坐在一个偏僻的地方,看着士兵们的狂欢,火光将她的身影照得有几分刺眼,而她目光正停留在与士兵们拼酒的司徒毅身上。
“主子,今夜难得如此热闹,你怎独自坐在这里。”赵家兄弟见蓝焰郁郁寡欢的模样,放下手中的酒杯,齐齐走到她身边,跟來的还有李达。
蓝焰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中的酒壶,仰天说道:“今夜狂欢,明日又该是怎样的一副场景呢?”
赵斌四人面面相觑,不知道她为何会说出这般莫名其妙的话,只有李达沉声说道:“明日如何,等太阳升起之后,一看便知。”
蓝焰意外地看着他,自从段翔飞死后,李达变得沉默许多,偶尔说一句话,也会带着些许伤感,但此刻他说出的话却颇有意境,问道:“你可真的决定留在王爷身边?”
李达面部微动,道:“既是帮主交代,我自然会遵从,只是……只是今后我恐怕无法再继续报答你的恩情了。”
“你留在王爷身边,与跟在我身边一样,且恩情之事,今后就莫要再说了,你我是以兄弟相称,只有兄弟之情。”蓝焰起身走到李达跟前,仰着头说道,心中想的却是段翔飞,如今段翔飞走了,她欠下的,只能还在李达身上。
赵勇咧嘴一笑,搂上李达的肩膀,摇了摇说道:“对啊,主子也会一直都在王爷身边,你留在王爷身边不就等于留在主子身边吗?而且我们早就是兄弟了,你怎还说那么见外的话?”
赵斌与赵连亦笑着称是,出声宽慰着李达,段翔飞走后,就是他们一直陪在李达身边。
蓝焰亦笑了起來,只是那笑容里有些许的落寞:“我真的能一直待在司徒毅身边吗?”看着今夜篝火狂欢,蓝焰心中升起一个不祥的预感,只是她却看不到这个不祥的预感是所为何事。
司徒毅被一群将士围在中间,借着敬酒的名义使劲地灌他,而原本就不胜酒力的司徒毅,此时已觉得微醉。
而人在微醉的时候,身心才最相连。
“火兄,我们有些日子沒有一起痛饮了,今夜就让我们敞开地畅饮一番吧。”司徒毅见蓝焰等人独自在一旁站着,拨开士兵的包围圈,提着一个酒坛子摇晃地朝他们走來,吐着酒气说道。
赵连见司徒毅过來,又见蓝焰眼中那抹带着暧昧的笑,即便他只有十六岁,但也知道他们此刻该去别的地方喝酒了,于是推搡着赵斌等人,道:“大哥,我看前面那群人酒量不错,不如我们去找他们拼酒吧。”边说边连拉带扯地想要将他们赶走。
赵勇却不知道他的用意,见司徒毅过來,说道:“三弟,与他们拼酒有什么意思,我们來军营这么久,还沒与王爷喝过呢……”说着就绕过赵连,往司徒毅走去。
赵连一把将他扯住,竟有些着急地说道:“二哥,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呢?”
“不解风情?”赵勇三人莫名地看着赵连,笑道:“看來三弟是长大了,都知道不解风情这个词了,不过此处荒山野岭,除了男人还是男人,何來风情可言?”
一语将众人逗笑了起來,蓝焰却是眼神疑惑地看着赵连,段翔飞知道自己是女儿身,莫非赵连也知道?
赵连稚嫩的脸上忽觉一片火辣,也不知自己怎会说出这样的话,被赵勇取笑过后,竟连话都说不出。
好在司徒毅已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