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来得太突然,桑默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手里的锦盒被挥飞,飞得远远的,啪地一声,掉在地上,锦盒也因此打开了,露出一抹白来。
随着落地声,桑默也明白了发生什么,收回远望的视线,很是恼怒的瞪一眼眼前的人,“你疯了?!”
跑到锦盒落地的地方,桑默才真切的看清楚锦盒里装的是什么,“这不是上次万俟珩退回去的束发玉带么?”
因为这条玉带上的玉饰同上次自己在万俟珩连那里看见的一模一样,那时候,万俟珩看都没看一眼的就将东西退了回去,所以,桑默特别的记得这条玉带。
同时,桑默也发现,锦盒被摔坏了。想着既然万俟珩不收,就退回去给若水就是,可现在锦盒被摔坏了,自己要怎么跟若水解释?
想着这个,桑默不禁有些气愤,气恼万俟珩不要便说明白即可,干什么要这么无礼的抬手就挥,抽什么疯?不愿意就直说,耍什么脾性!
“你抽什么疯啊?你看,现在锦盒摔坏了,你就高兴了,你说吧,我现在要怎么跟若水解释?!”拾起锦盒,将露出来的玉带放进去,疾步走到万俟珩面前,桑默将锦盒举到万俟珩的面前,很是上火的嚷嚷道。
桑默最讨厌的就是这种说话不痛快的人,有话不痛快说,却又在那里乱发脾气摆脸色给人看,真是典型的找抽样儿!
“啪!”
“拿开!”
“啪!”
桑默不可思议的看着再次被万俟珩挥开的锦盒,掉在了地上,而玉带却从锦盒里飞出来,砸在了石桌上,而玉带上的玉饰也砸成了两半。
这一刻,看着石桌上断成两块的玉饰,桑默彻底的愤怒了,“万俟珩,你明明知道那是若水的心意,你居然这样对待她对你的心意,你是冷血的吗?”
“哈哈哈……,你说我冷血?对,我冷血,砸了师妹的心意!那么,你呢?明明知道我的心意却要我娶别的女人的你,是什么?”看着桑默愤怒的表情,听着桑默说的可笑之话,万俟珩不能自抑的忽然大笑起来,然后大声的怒问道。
万俟珩以笑来代替哭,以笑来宣泄心底的悲哀,这样一来,自己被伤得血淋淋的心才会不那么疼吧。
“你,这明明是两件事,你不要混为一谈,若水对你可是十几年的感情了,你怎样也不该这样对待她的,是不是?”桑默被万俟珩的话堵得一窒,险些说不出话来。但看着万俟珩那一脸不平的恼怒,桑默的火气一下全都降了下来,好意的劝道。
“是,是啊,就因为师妹对我十几年的感情,我就活该要接受她,是不是?就因为我对你只有一个月的感情,我就活该被你拒绝,是不是?”万俟珩没想到,都这样了,桑默居然还在劝自己接受师妹,怒火瞬间又提升一个层次的怒吼道。
“我,你该知道,我只当你是朋友……唔……”桑默的朋友二字还没来得及落音,嘴却被堵住了,而堵住自己嘴的就是眼前这离着自己不到一公分的人的嘴。
桑默不敢相信的瞪大黑眸看着眼前的银眸,嘴唇被另一张嘴唇辗转的磨合着。
桑默当然知道自己正在被吻着,只是这吻让桑默有一脸黑线的冲动,感觉像是在被小狗舔着。正想推开眼前的人,眼前人却先一步自动离开了。
“朋友不会想对你这样,我也说了,我要的不是友情!”万俟珩看着桑默说道,转身拿起石桌上断掉的玉饰,放回桑默的手里,“你可知道这玉带的意义?你说,师妹要的幸福在我这里,可你知不知道,我要的幸福,也只有你能给。”
“……”
看着万俟珩转身离开寂灭的背影,桑默倏地心有些透不过气,只为,自己又深深的伤了他一回。
低首看看手里的玉带,上面竟有点点血红,这一次,桑默明白的感觉到,自己的心,痛了。而这一回,自己也真的,做错了……
“殿主大人,祭司大人他……”泽兰在桑默的背后,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怎么开口。
“泽兰,告诉我,这玉带有什么意义?”想着万俟珩离开前说的最后的话,桑默没有动的问身后婢女。
“回禀殿主大人,在银族,束发玉带,是女子送予郎君的寄情物。喻意为:妾之情意,如君青丝万缕长,妾愿如玉带,世为君束缕,一厘一寸,一生一世,永相伴。只要男子接受了女子赠送的束发玉带,就说明他接受了这名女子做他的娘子。”泽兰解释的很清楚,说完后,泽兰似乎还有话没说的样子。
“原来,这玉带竟是这般意思。”桑默听着婢女的回答,看着手里的残物,什么都明白了。万俟珩说的考虑,不过是希望被伤的心可以喘息,而自己却用锦盒里的东西将他逼到了绝望。
“这玉带,每年祭司大人生辰,若水小姐都会送过来一次,但都被祭司大人退回了。”泽兰已经见过这玉带好多次了,却从来没见过祭司大人碰一次。刚才,两人的吵闹,在屋里的自己和紫菊都听见了,所以,泽兰不禁为祭司大人说些话。
“泽兰,将这锦盒玉带,送回声抱歉就行了。”弯腰将地上的锦盒拾起,将断成两半的玉带放进去,桑默转身将锦盒交给一旁的泽兰,说完,就转身走回房间去了。
回到房里,倒在床上,望着床帏,桑默脑子里一片混乱,想到刚才万俟珩说的所有的话,纠结的心万分无措。
“爱一个人,何错之有?而自己到底在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