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道男孩子竟然回了句:“借我玩几天再给你。”说完,也不管单思华同意不同意,径自往底楼的一间宿舍里窜。
单思华被男孩子从怀里拿走吉他是猝不及防的,原以为他拨弄几下就会还回来。不料这男孩子竟然拿着就进了宿舍,还美其名曰借几天。
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他,要是借给他几天,到时候去哪里找人,问谁要回吉他?
这分明就是强取豪夺!
要知道,吉他是阿竹托单思华拿到楼上的,如果被这个男孩子拿去了,他怎么向阿竹交代?
回过神来的单思华蓦地一惊,当即放眼四看,哪里还有黝黑男孩子的人。他暗道一声不好,赶紧跟着窜进楼底那间宿舍,却不见他的身影。
奇怪,刚才明明看见他进了这间男生宿舍,咋不见人影。见单思华焦急万分,宿舍里有人透露,说拿吉他的男孩子上了三楼。
来不及道声谢谢,单思华又马不停蹄地跑上三楼,总算在走廊上听见了吉他弹唱。循声而去,他很快就在三楼的一间男生宿舍里看见了刚才拿走自己吉他的男孩子,正和几个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男人在一起一边弹唱,一边闲聊。
见单思华冒冒失失地闯进来,几人收起笑脸,其中一人板起面孔,低声厉诧道:“喂,你找谁?”
“我找他。”虽然感觉这几个人有些流里流气的像是小混混,但饱经磨练的单思华并未感到胆怯,不卑不亢地回了一句,用手指了指肤色黝黑的男孩子。
本来肤色黝黑的男孩子是背对着门口坐的,听到回答,转过头看了眼单思华,明知故问道:“找我做什么?”
“麻烦你把吉他还给我,这是别人的。”尽管男孩子的态度让人反感,单思华还是耐着性子道出了来意。
“你怎么这么罗嗦呢,不是讲好了玩几天就还归你嘛。”黝黑男孩拖着倒人胃口的长音,慢悠悠地说道,根本没把单思华放在眼里。
“可这把吉他真的不是我的,怎么可以借你。”单思华毫不示弱,紧跟着补充道:“麻烦您,还给我吧。”
“哼”黝黑男孩冷笑道:“我说了玩几天就要玩几天,你不要在这里唧唧歪歪的烦人。”
还有这样的人,明明是拿了人家的东西,反过来还叫人家不要啰嗦,简直是岂有此理!
看着黝黑男孩洋洋得意的神情,单思华真恨不得冲上去给他两拳。换着是在古城镇,他肯定会这样做的。但这里是南方,是新辉煌电子厂的员工宿舍,况且还有顾城的事情没有解决。如此种种,都不是可以冲动的。
忍得一时之气,免得白日之忧。
单思华按捺住心里的怒火,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没有动。他的意思也很明确,没拿到吉他是不会离开的。
“喂,春仔,不要跟他啰嗦啦,直接打他出去。”屋里的另外一个高大的男孩子对黝黑男孩提议道,显得很不耐烦。
单思华听得暗吃一惊,这几人果然不是什么善类,看来得小心提防。当即默默蓄势,面上却不动声色。
“听到没有?我朋友都说你很啰嗦。快走吧,不要在这里影响我们唱歌了。”被叫做“春仔”的黝黑男孩也有些不耐烦地补充道。
看样子,这个春仔是不准备将吉他归还了。单思华怒愤难平地注视着屋里的几个人,飞快地思考着对策。
论单打独斗,单思华还是有把握能战胜黝黑男孩春仔。凭借他三年的非常经历和在两龙镇的几场遭遇,要打败眼前这个不可一世的春仔,可以说是绰绰有余。
可是屋里还有另外的几个人,都在虎视眈眈地瞪着他。如果动起手来,他们断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单思华肯定会吃亏,说不定还会被打得很惨。
就在单思华默默权衡利害,极速思考对策的当口,那个高大的男孩子再次发难,突然咆哮道:“丢类劳木糙海,叫你快滚没听到是不是?信不信劳资把你从三楼扔下去?快滚!”
这声怒吼充满了浓浓的火药味,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单思华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只见另外几人在听到这声咆哮后,纷纷站起来,向自己靠近。春仔则优哉游哉地继续弹吉他,仿佛眼前发生的这一切跟他没有如何关系。
常言道:双拳难敌四手,更何况是几个血气方刚的男孩?
迎着这几人咄咄逼人的目光,单思华感到一丝不妙。脑海里马上响起一句话:“好汉不吃眼前亏,三十六计走为上!”
事已至此,只有先离开再说。惹不起咱躲得起!
单思华硬生生地将一口恶气吞下肚去,默不作声地掉头就走。身后响起一片嘲讽的笑声。
来到楼下,越想越气的单思华打消了请客吃饭的念头,决心要把吉他讨回来。他准备去治安办公室求助。
本来今天是一个大好的日子,发工资又逢放假,可以找到谭家兄妹好好的欢聚一堂,共同叙叙这两个月来,打工生活中所遇到的酸甜苦辣。偏偏却在小吃店门口碰见了阿竹,继而又遇上那个蛮不讲理的春仔。真是晦气!
行走在人潮如织的林荫道上,单思华内心充满了愤慨。路过小吃店的时候,他不经意地望了眼,发现阿竹和那个女孩子还在原地聊天。
考虑到吉他是阿竹的,单思华临时改变主意,准备将情况跟阿竹说一下。
见单思华空着手回来,阿竹微笑地问道:“你会飞啊,这么快就把吉他拿到五楼上去了?我表姐在宿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