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在上,今天我们三个人愿意结为异姓的兄弟,我陈森格,”阿格率先开口,顿了顿,春仔接道:“我李玉春”,说着停住,单思华赶紧接道:“我单思华”。
听两人都报出了姓名,阿格才又郑重其事地接道:“今天我们三个人,愿意结拜兄弟,从今以后,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干了这杯酒,我们三个人就是一辈子的朋友!”
随着阿格的一声“干”,三个人毫不犹豫地一口气喝光了杯中酒。
放下酒杯,再看阿格和春仔,单思华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眼前浮现出新辉煌电子厂宿舍里被抢走吉他的情景。谁又会料到,当日矛盾激化的开始,最终换来了友好联谊的结局。
似乎冥冥中,一切早有天注定!
“对了,我们还不知道谁大谁小呢,我先说,我是85年9月的。”春仔抹了吧嘴角的啤酒泡沫,报出了自己的年龄。
“我是83年5月的,”阿格随后接道。单思华亦跟着报道:“我是82年9月的。”
“好,我算算,春仔今年应该是17岁,我19岁,阿华20岁。正好阿华是我们三个当中最大的。”阿格兴奋地叫道:“我们应该叫阿华是大哥。”
“叫大哥好难听,干脆就叫华哥得了。”春仔接道:“我是最小的,你们两个我都要叫哥。”说着,非常恭敬地分别叫道:“华哥”“格哥”。
“格哥好难听,不要这样叫,还是叫我阿格听得舒服。”阿格当即反驳道:“阿华叫华哥可以,听着霸气。”
听到阿格两人这样称呼自己为“华哥”,一股久违的自豪感油然而生。回想当年,自己好歹也做过仓霸,那种做老大的感觉真爽。
最关键的是,单思华是凭自己的实力才做到的这一步,那种成就感就好像当年写出的作文被老师拿到班会上朗读一样的感觉,令他的心境都为之振奋。
所以,当春仔叫他做“华哥”的时候,他并没有客气,而是微微点点头,表示接受。
认完了兄弟,三个人又是一番猛吃海喝,一直折腾到晚上10点,才酒足饭饱地跨出了川味饭店的大门。几个小时以前,三人是怀着敌意进去的,等出来的时候,俨然也是三个好兄弟。
迎面而来的阵阵凉爽的夜风让单思华浑浊的脑子有些清醒,望着不远处的二楼上霓虹灯闪烁,“云彩发廊”四个彩色大字的粉红色灯箱招牌挑动着单思华的视神经,让他突然就想起了海娃和谭家兄妹。
春仔意犹未尽地提议去哪里玩玩,放松放松连日来绷紧的神经。单思华头也不回地吐出五个字:“去云彩发廊!”潜意识里面,他想找海娃问问谭思思的近况。
阿格记得单思华有个老乡在云彩发廊做师傅,当即笑道:“华哥是想找老乡,还是想换个口味啊?”
春仔不明就里地跟问道:“怎么?华哥在发廊有老乡吗?”
单思华点点头,没有做更多的解释,大步向云彩发廊走去。阿格一把拦住他,提醒道:“华哥,我们是不是把东西先放回去,别在腰上不方便。”
阿格指的东西就是武士刀。原本是为了防止遭春仔偷袭,才带在身上以防不测。现在事情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春仔已经成为了自家兄弟,再带在身上已经失去了原有的意义,也不方便。
略作沉思,单思华抽出了腰间的武士刀递给阿格,赞同道:“你拿回去放好,我们在旁边等你。”
阿格接过刀,二话不说,转身向出租房的那条路走去,很快消失在夜幕中。春仔“啧啧”连声地叹道:“华哥,如果今天我不是诚心诚意找你道歉,你们是不是准备要把我剁成几大块啊?”
单思华淡笑了笑,没有直接回答春仔的问题,反问道:“你不是对两个工业区很熟悉吗?我想要你帮忙做一件事。”
“有事情直接告诉我,只要能够做到的,肯定帮华哥搞定。”春仔一改刚才的笑态,一本正经地回答。
“前面你说菜市场那三个人不是你叫的,我也很纳闷,到底是谁想对我下毒手。所以我想让你去四处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打听到,那天下午在南田菜市场追砍我的三个人是哪里来的。”
“ok,这事包我身上,明天我就去找人问问那天下午的情况。”现在单思华已经是结拜的大哥,他说要办的事情,春仔自然是义不容辞。
见春仔一口承诺,单思华也不答话,随即点燃香的到来。
春仔却闲不住嘴巴,挨着单思华蹲下,问道:“华哥,我有一个问题,想问问你,不知道你可以讲一下吗?”
“什么问题?”单思华侧目问向春仔。尽管已经是结拜兄弟,但是之前都是处于敌对的双方,一下子成为了朋友,还有些不习惯。见春仔靠近自己,本能地向旁边挪了一下,才侧目回答。
“你说那天是在菜市场里面被追砍的,那你们去菜市场做什么?是去找我,还是有其他的事情?”春仔并未介意单思华那个动作,接着问道。
乍一听春仔问这个问题,单思华条件反射地想到了打探这个词。说实话,他对春仔还没有完全消除戒心,当下不答反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春仔也是在工业区混迹多月的烂仔,听单思华如此反问,当即笑道:“华哥,你莫误会,我是想问你们去做什么事情,是不是跟砍你的那三个人有关系,这样也容易找到是谁想对你下毒手。”
听春仔的语气充满了诚恳,又联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