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久没经历过这些了,伊百合这些年的记忆里,已经找不到被强迫的经历。
可是此时此刻,她却经历着如此屈辱的事。
这大概是她最不愿意面对跟接受的事实。以她不喜欢的姿势,在不喜欢的地点,和不喜欢的人,做一件不情愿的事。
单冰亚的吻带着惩罚的意味,吮啃咬噬,像是要把她吞并。
伊百合的头昏昏沉沉,感觉时间长得像是没完没了。自己应该是有泪在滑下,落到嘴唇边,而单冰亚恍若未觉。
最后是如何睡去的,她已经记不得。再后来她依旧被人牢牢搂住,那个人用柔软微湿的毛巾替她擦拭,力道重新恢复轻柔,而且十分小心翼翼,像是在捧着一件易碎的瓷器。
伊百合恍惚间似乎还听到了一声叹息,以及一句聊胜于无的对不起。
她一直闭着眼,裹在被子里一动也不动。
她既没有力气也没有精力,只觉得这一晚上真是糟透了,唯一庆幸的是自己已经太累,累到下一秒她就已经沉沉睡过去。
伊百合一直在努力强迫自己睡觉,早晨七点准时醒来的时候周围很安静,除开她自己的呼吸声什么都听不到。窗帘依旧被拉得严严实实,光线被阻隔,整间卧室依旧黑暗得适合睡眠。
那单冰亚很可能已经离开了,伊百合舒了一口气。周围已被清理干净,还有一套新睡衣就在一旁的床头柜上。
如果不是因为浑身的不自在,如今面对一室的井井有条,她还差点以为昨晚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
她看了一眼,又闭上眼继续睡。
伊百合明明感觉自己已睡了很久,但醒来依旧觉得疲乏。墙壁上的挂表显示十点半,原来她睡的时间还是不够长。
她赤着脚下床,走到相连浴室的花洒下面,仰头闭眼感受一阵温水的冲刷。
伊百合自认不是容易感伤无病申吟的人。她想到昨晚的事,心里安慰自己没有什么;但她依旧心情低落,随之断断续续回忆起许多不好的事,母亲的离世,自己的嫁人,乔翊升的背叛,三大恶魔的玩弄,又想着这些都可以过去或者假装已经过去,也没有什么;可是她又想起了父母曾经的呵护,安慰,宠溺,以及小时候如同公主一般的幸福生活。
这些美好都不可复制,让人怀念,她终于有一颗眼泪悄悄地混着水珠滴了下来。
她很少会哭,总是能在这些怀念汹涌而至前及时制止住自己的浮想联翩。可这次伊百合终于忍不住,开始无声流泪,再后来哭声越来越大,她扶着旁边的扶手,最后放声大哭,哭得肆无忌惮天昏地暗。
到后来她都有些双腿发软、脑袋发晕,才披上睡袍扶着浴室的墙壁一点点走出来。
她在衣柜里翻出以前的衣服换上,在镜子前好好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又从梳妆台里意外发现了齐全的化妆品,于是拿起来仔细修饰了一番自己苍白浮肿的脸色,然后打算离开。
再然后,她才发现单冰亚并没有走。
他就坐在餐桌旁,看到她的那一瞬目光变得难言莫测,顿了一下温和开口,指了指面前的两只碗:“先喝点小米粥吧。”
伊百合并没有注意到他说话,她在看到他后就开始懊恼。既然他没有离开,那刚才她哭得那样声嘶力竭,他一定是听到了。
实在是有够丢脸的,她在谁面前哭,也不想在单冰亚面前。
单冰亚的脸色也很不好,并且之后就一直沉默。
伊百合靠在墙边,考虑着这个时候提出分开一段时间的可行性。可是她揣摩不出他的心意,唯恐再次引起争端,最后还是决定放弃。
她也没有坐下吃饭,而是走到沙发旁,穿了鞋拎了包就要离开。
但她的手指刚碰到门把手就被另外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按住,一转头,单冰亚果然已经站在了她身后。
他张张口,神情很是复杂,低声说:“你现在情绪不好,冷静一下,先不要走。”
伊百合对他脸上的厌烦不加掩饰:“放开。”
“先喝点东西。”单冰亚的眼神中带着请求,但依旧没有放手,“如果你不想看到我,那我走。”
然后他果真换了鞋,连外套也没有拿,直接拎了车钥匙离开。
伊百合听着从外面传来的车子启动的声音,直到从渐远的声音中确认他真的已经离开,才松了一口气。
她浑身疲惫的回到餐厅里,吃完了早餐,然后上楼继续睡觉。
伊百合休息了整整两天,终于彻底缓过劲来。
她的睡眠一直都不算好,浅眠易醒,最近和单冰亚的关系紧张,便更加难以入眠。
但所幸她最近的事情开始扎堆,让她无暇回想起和单冰亚相处的时光,更是无暇调出那些不愉快的回忆来自虐。
这几乎算是伊百合最忙的一个月,因为答应言泽寺要尽快结束工作,收尾的很多计划跟项目都搅在一起,洛天痕每日和她都要凌晨才睡,然后凌晨就起。她甚至都没有时间晚上做噩梦。
而与此形成对比,单冰亚最近的时间却格外的多。
在从白色别墅离开的三天内,他的生活都一直清净悠闲。
待在单宅里哪也不去,应酬都推掉,推不掉就由下属代劳。公司不去,电话指示心不在焉,远程调控更是神游天外,甚至陈松亲自登门回报,他都听得漫不经心。
一向尚算勤勉的老板突然做起了甩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