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便是你的师傅吧?怎么从来没听你说过,难不成你师傅是世外高人,不愿意透露身份?”余馨月很好奇,到底是谁将一个废材的人生扭转的?
“才不是,只不过是个糟老头而已。”北虞明浩鼓起腮帮子,怒气冲冲地望着天,手狠命地蹂躏着身下可怜且无辜地黄土。身子一抽一抽的,在旁人眼里只当是抽风抽习惯了。
“直到多年之后的一个夜里,他拿着酒壶醉醺醺地告诉我,当时是一时脑抽才把我捡回来,后来后悔了,因为他老人家穷的很,家里已经有个劈柴的了,就不需要再多一个吃闲饭的了!”
“那……那个劈柴的是谁呢,想你师傅不会捡个没用的吧?”余馨月话讲到一半,蓦然回首发现北虞明浩的脸阴沉密布,这才发觉自己失言。遂讨好地将怀中的手绢递过去,人不动声色地往后退。
北虞明浩接过手绢,擦拭了下沾满污垢的手。
“他就是叶凌风,因我比他晚入门一年就唤他作师兄。”说道这北虞明浩极不情愿,可也只得咬牙承认。
一旁余馨月听的认真,想到北虞明浩被逼迫着叫师兄的场面就啼笑皆非。只是不知为何后来两人不但形同陌路还屡屡出手,非要斗个你死我活!她耐着性子等候北虞明浩为她解答。
“其实他的功法也没什么了不起,只不过因为劈了一年柴,力气比我稍大些,故一直被师傅视作心头肉。那人整日死气沉沉,只知道一门心思练剑,见我来了就把斧子递给我,自己捧着书去后院练剑了。”
这点余馨月很是赞同,俗话说什么样的性子锻炼出什么样的人。叶凌风生性冷漠,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余馨月早已司空见惯。只是这话从北虞明浩口中说出,倒有些小肚鸡肠的感觉。
北虞明浩并没心思考虑余馨月在想什么,自顾自说道:“随后三年,那人从头到尾只对我说了三句话。”
“哪三句?莫不是起床了,睡觉了,吃饭了?”余馨月说道后来自己都笑场了,看不出在她面前假装淡定的北虞明浩小时候竟然受的这般委屈。
“才不是。”北虞明浩憋红了一张白净脸,道貌岸然地说道:“是‘师弟,师傅让你去劈柴。’‘师弟,师傅让你去烧火。’‘师弟,师傅出门了。’不过那个家伙在剑术上比我略胜一筹,所以我也就让着他了。”
“是你打不过人家好不好?”余馨月一脸鄙视,直戳北虞明浩的痛处。记忆中就看到他一直用暗器伤人,本以为他不喜兵器,原来是因为比不过人家不愿献丑。
被余馨月一瞪,北虞明浩大怒:“连你这小丫头都欺负我,世上还有没有王道了啊?”边说边那手挠余馨月的腋下,腰间,旋即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山谷,却未曾给前头的人留下本分好印象。
余馨月收敛笑容,细细想来自己跟北虞明浩的境遇差不多。同是天涯沦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自己在对的时间遇到的了对的人,可却不是在这跟她诉说心事的那个他。
想必此刻他一定在帝都的大殿上,诉说着自己的战绩。亦或是在东厢房享受着暖玉在怀的温存。经历一番寒彻骨,尚得一缕寒梅香。他想的不就是得到更多的荣耀跟光勋吗?!
他可记得,在山间的一角,有一双眼睛透过这漆黑的夜幕,皎洁的月光,稀薄的云层望着那个意气风发的他?他可在宜兰园独酌一杯酒,与她同赏一片天?当一切都付之东流后,他可还愿意与她携手共度,风雨同舟,又或是毫不留情地将她身上所带的伤痕揭露?
她想他了,可他却不在自己身边。暗淡的眸子无时无刻不流露出淡淡的温情,可这温情的背后却是悲哀与寂寥。
山月独悬高空,她淡淡说道:“继续说下去,我想听。”关于他的事情。
北虞明浩沉默许久道:“后来那家伙脑抽当晚拿着一把剑,背着师傅去投军了。那晚下着很大的雪,可他却说瑞雪兆丰年,是该立功建业了。
我懵然不知,只以为他是一个被名利熏心的人,他要出人头地我却只希望被人遗忘在一干净的角落。待他离去后自己在山上用银针练习射兔子,待百发百中后又开始射天上的。直到有天我遇到了上山来寻找师傅的百里木颜。”
余馨月眨了眨眼睛,忍不住插话:“那姑娘一定很漂亮,你定是被那姑娘迷住了双眼,后又被她抛弃。自暴自弃之下才开始fēng_liú人生的吧。”
“那时她还未成火候,我也未足十岁,哪懂什么情情爱爱?只不过那小丫头的师傅来找糟老头叙旧情,让我顺带着照顾百里木颜而已。”
北虞明浩没好气地瞪着她,要说美这百里木颜还不及余馨月,美的出尘,美的夺人心魄。北虞明浩瞧见了无数莺莺燕燕,自然没放过绝色的。空谷幽灵一向是他的最爱。
“照你这么说那何为美呢,那不成你想找我这样的?实在不好意思我已经有人了。”余馨月逗趣逗惯了,自然不把一脸铁青的北虞明浩放在心上。最近口才锻炼的不错,有待加强。相信不出十日定能舌战群雄,唾沫横飞间杀人于无形。
“偏偏那人还是木头,真弄不懂你怎么会喜欢上木头的?”北虞明浩郁闷了半辈子就是弄不懂余馨月的脑子是怎么想的,放着自己这个幽默诙谐的公子不要,偏偏喜欢撞铁板。哎,输在叶凌风之下,真是人生一大败笔。
余馨月干瞪眼:“我喜欢你管的着吗?再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