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短短一字,似千金般砸在楚沐凡的心中。那一刻,便是外面是乌云密布,风雨交加他都觉得是晴空万里。“能…能再说一遍么?”他脸微红,可却急于求正。
“凡。”这次她不笑,只是一双风眸里竟装下了一个他。望着她那如水般清澈的眼睛,楚沐凡春心荡漾,怕下一刻便会沉溺在她的眸中,不能自拔。
“对不起。”她暗自叹息,却不能将这句话说出口。心隐隐作痛,搏命一赌,不知是对是错?
犹记得第一次看到他时,他那浅浅的一笑宛自天开。虽不如叶凌风那般冷冽、勾人;但那双眸子里的澄澈光芒她至今想起来还是难忘。
原以为,自己就这么葬送在叶府中;心虽有不甘,但已无力回天,她只求叶凌风能给她一个了断自己的机会,这样她便能含着笑,伴着风,了无遗憾的下九泉!
可是……她貌似没有如愿。武功没了,希望没了,她心如死灰,却不能就此死去!只能凭着自己那坚强的意识,一步步,便是爬着,也要走过来。
她不相信,不相信自己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所以就算是咬着牙,凭着自己的最后一口气,也要撑下去。
可…人心都是肉长的,不是吗?
尽管强忍痛,舔舐着伤口往前走,但旧伤未愈新伤又添的滋味,便是心如铁石的人也会倒下。而她,余馨月,宁愿独自黯然感伤也不愿在敌人面前示弱,尤其是那个害她全家的人。
她望着四合院中的一寸天,余光扫过那因为她短短的一个字而压不住喜色的楚沐凡,沉默了。
他,虽陪伴她才短短七日,但冥冥中似乎有一种声音在呼唤她,打开自己的心房。她自认为亲情是人世间最为重要的东西,可是却望了这世界上还有友谊那些值得一交的东西。
赫然,在她感慨之时,也忘了这世上还有一种东西,那边是掉入了其中,便逃脱不开的爱情。
“想什么?”他眉轻佻,看着她出神的样子便知她有了心事。眉宇间,锁着的;楚沐凡想伸出手去将其抚平,抚去那平添的伤痛。
“凡,我说的话你听进去了多少?”
一瞬间,那只情不自禁的手停在了半空中,一时间竟无法落下去。他不用回头,便知又是叶凌风打扰了他的好事。
心中,多了不甘。他那白净如天山雪莲般的脸此刻也覆上一层阴霾,望着那伫立在门口的人影道:“只是路过。”
“路过?”叶凌风的唇边多了丝讥笑,“要真是路过,又何必走进来?”
楚沐凡正要反驳过去,却听余馨月淡然自若道:“将军,是我让楚将军进来的。”
“哦,是吗?”叶凌风目光深邃,在阳光的映衬下,折射出一抹精光。“何人让你自称我的?”
“将军,奴婢有错。”今日,本是叶凌风的大喜之日。余馨月不明白他为何会出现在前厅,更不明白她眼角余光在扫过他俊美无双的面容时,脸上的那抹是妒忌吗?
不,不可能!余馨月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唇边,添了分苦笑。她夹在两人当中,百般讨不到好。看叶凌风一副怒气冲冲的样子,余馨月隐隐觉得,他不会放过自己。
果不其然,他挥了挥大红喜服,眉宇间藏着一丝厌恶。猛吸一口气道:“自然知错,便自己去领罚吧。”
叶凌风所说的罚,便是家法。只是余馨月初来乍到,并不懂叶府还有家法一说。这幸运,从天而降,一不留神余馨月便接住了。
偏偏她还以为罚不过是蹲柴房,跪一夜之类的欲点头,便看到楚沐凡面色一沉,大声说道:“不行。风你什么时候处事竟这般了?”
叶凌风冷哼一声,额间似有细微的汗珠冒出,但却掩饰的极好。他不动声色道:“她,是祸水。自然是碰不得的。凡,你还看不透吗?”
今日,叶凌风竟破天荒说了那么多。他的感觉一向敏锐,所以奉劝楚沐凡离余馨月远点,可就在楚沐凡二度反驳时,话又被人抢了。
余馨月眼中含泪,楚楚可怜的模样让在场的两男心中仿佛被钟鼓狠狠撞击了下。楚沐凡,自然是没有见过原本一清雅脱俗的人儿,连委屈起来也是那么耐看;而叶凌风,却目露思索之光,祸水之姿便是如此,他打定主意定要让楚沐凡打消这个念头。
可叶凌风不知,他几次三番将楚沐凡搭讪之心打断早就激起楚沐凡的强烈不满,偏偏在处理公务上事事力求完美的他却没有发现。
他,拥有常人无法睥睨的理智头脑。凭他的资历,便是当一个掌管兵权的太尉也绰绰有余。
但朝廷宰相一位跟太尉一位空缺,文官中竞争者不计其数,明争暗斗便是连嘴皮子也耍上了,可就是没看到玄文帝点头。作为正二品的夏尚书明里淡定,心中却焦急地很。心中妙计一闪,便找到了叶凌风这个“贤婿”。
而反观朝中武官,只有寥寥几个。不是朝中人少,而是绝大多将领还在外奔波杀敌,烽烟四起,只能镇守边境之地,以防外地入侵。这样一来,朝廷文官自然看不起武官,经常排挤同僚,每每上诉,竟被玄文帝驳回,曰:“朝中太尉一日未定,宰相一位亦可望后挪。”
而前文所提,叶凌风与夏钟达成的协议则是文武合并,共分朝堂。
而楚沐凡因为屡立奇功,被封与左将军乃是常理之事。只是不知玄文帝为何把兵权给了他,叶凌风念其是好友,自然不予追究。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