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是开玩笑吧?”凌霄眼珠子瞪得老大,不可思议地望着面前的女人。
余馨月轻勾唇,浅笑梨涡地模样让凌霄心中震惊不已。“你觉得我像是在开玩笑吗?”
“这我办不到。”凌霄匆忙的收拾手中的细针,却不想慌乱中竟刺伤了自己。
她望着那被炸出流出的血,那刺眼的红色让她的心微颤。那是自己的血,自己竟然为了一个毫不相干的女人误伤了自己!!!
“我相信你可以。“她的目光中带着坚定,让凌霄不自觉的便陷进去。若他是个男人,一定绝代倾城;可偏偏是个对她毫无作用的女人!
“余姑娘,若没什么事我先告辞了。”凌霄起身,再不愿多看余馨月一眼。
余馨月莫不经心地抚着青丝,仿佛面对的是空气一般,随心所欲。“凌霄,是吗?”
那缓步走到门口的人影闻此身影略顿了顿,她的声音有种蛊惑的力量让她不得不伫立在那里听她诉说。
她道:“那日在牢房见你,我便认出了你额前的红莲胎记。若我猜的没错,你就是凌云阁的阁主凌霄吧?”
她强装镇定,傻笑道:“姑娘,你认错人了!”
闻言,余馨月叹了口气。“声音是不会认错的,阁主你不会忘了这点吧?”
“不会忘,不会忘。我怎么可能会犯这种肤浅的错误呢?”凌霄低垂着头,继续说道:“不过我心中一直有个疑惑,余姑娘怎么一眼就断定我就是凌云阁的宫主呢?”
当日凌霄看余馨月救过她一命的份上,就把她带到了凌云阁。从头到尾,她都没有跟余馨月讲过一句话。在她昏迷的时候,自己只是想拿她来做药引而已,可她为什么一眼便认定了她的身份呢?
余馨月抿唇道:“凌霄姑娘忘了,你额前虽然被刘海遮着,但是那日在刑房,我便看到了你脸上的红莲模样。除了凌云阁宫主外,谁有资格拥有这个胎记?”
凌霄眼神一凛,沉声说道:“你到底是谁?”
为什么她凭一眼就能断定她的身份,她不禁好奇那曾经被她看做药引的人究竟是谁?
“余馨月!”她的唇齿间,淡淡吐出那三个字。虽才三个字,但她的凤眸中印下了一张错愕的脸。
“你叫…你叫余馨月?!”凌霄呆呆地望着素面朝天的余馨月,不禁呢喃出声。
她,竟然还活着?余氏遗孤竟然还活着?刚才那一刻是幻觉吗,为什么她却看到了她认真的脸?
余馨月反问道:“世上还有谁敢叫余馨月的?”
一句话却让平日里巧舌弹簧的凌霄闭上了她的嘴巴。而余馨月则望着地上残留的血迹,出了神。
六年前,她在竹林练剑。不分昼夜,每天至始至终都重复着机械化的动作,若不是心中的信念支撑着她。她早该倒下了。
她拿起潇雨剑的那刻起,她走的每一步都沾满了血腥。只是她不知,也不想知道。由着一个信念独自一人苦苦支撑着。
那晚,她躺在竹林里,一个人仰天望着那浩瀚无比的星空,心中却失落无比。
“怎么,还不睡?”那张没有因岁月流逝而沧桑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语气一如往斯。
“不想睡。”她依旧望着天空,目光却被那颗暗淡无比的星星吸引去了。
花斐望着她,突然开口道:“有没有想过换掉你的名姓,就做一个普通的人?”
“想过。”她撇过头去,望着她好久未见的师傅道:“这是这样,我还能报仇么?”
她也想闭上双眼,不去理会凡尘琐事就这么踏踏实实的睡一觉,安安稳稳地过一生。但只要一闭眼,双眸全被血色所覆盖,那一浪高过一浪的呼喊,比起低沉的哭声有过之而不及。心,早已千穿百孔;不想面对,也终将面对。
“余少主。”凌霄低喃着,声音虽低却将那个沉思中的她唤醒。她突然转过身,放下肩带上背着的医药箱就这么直直地跪下去。
余馨月唤道:“地上凉,起来吧。”
凌云阁——当年也是余氏家族的附属。若非当年家族之战,余氏子弟也不会散的散、乱的乱,到最后只剩下一盘散沙,独独剩下了凌云阁这么一个分支。
凌云阁虽小,也不起眼但支撑起余氏家族一部分的经济来源。自从余氏一族被血洗以后,凌云阁阁主当庭宣布与余氏彻底脱离关系,并且凌云阁退隐江湖,不负重现。
也不知是凌霄的一时糊涂,还是叶凌风的过于谨慎。京城之内,竟多了一所名为凌云阁的酒楼。
余馨月虽不如叶氏那般精通暗杀与收集情报,但别忘了她还有惊人的记忆力和碧空跟花斐的暗中帮助。
“少主,我…当年。”一想到当年凌霄的父亲的所作所为,凌霄一时间难以启齿。
见状余馨月道:“不必如此。过去的已经过去,不必详究。更何况当年若不是凌阁主的明智之举,恐怕余姓一族连分支也没了。”
说到这里,她深深叹了口气。当年的过错,谁又说的清楚?谁都不想发生的,可终究还是发生了!而她不能被命运所左右,一定要撑到报完仇的那天!
凌霄苦口婆心地劝道:“少主,只是杀叶凌风还需要三思啊。不说他贵为国之栋梁,就说他出生叶氏一族,恐怕惹不得啊。”
其实她想说的是,惹了叶凌风等同于上去送死。可看着余馨月那寒气逼人的目光,她还是识相的住了嘴。
“照你这么说,余氏血仇何日得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