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硕大的将军府被红色弥漫,喜庆的颜色让众人的脸上多添了一抹笑容。刚拜完堂的新娘子被婢女搀扶着进入婚房,欢笑声不绝于耳。
沉重的凤冠压得余馨月脖子酸痛,红盖头不仅遮住了那张倾国倾城的脸蛋,也掩饰了她那焦躁不安的情绪。
待婆子与众多婢女退下后,余馨月一人独坐床头,静静等待叶凌风的到来。
她,成功的混进了府内,成了叶凌风的冒名新娘。那窗外的喜悦之声却是那般刺耳,她仅有的理智已经被仇恨给抹灭了!
她,无时无刻不想着泄恨,用叶家人的血来祭奠余姓一族的在天之灵!
那个下雪的夜,让她永生难忘。所以她定不会让叶凌风好过的!
红红的盖头下,一双凤眼流露着的是浓浓的恨意!匕首,早已藏匿在她的衣袖里,她静静的坐着,等待着他揭开她盖头的那一刻。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余馨月的心头一紧,往里略坐了坐。可恨的是,现在她那双犀利的凤眼只能委屈呆在盖头之内,全凭耳力来探测来人的武力深底。
叶凌风身穿喜服,步伐轻缓而又稳重。微微叹口气,总算是赶走了那帮乌合之众,一想到新房里跟他拜过堂的夏雨雁,心头一暖。
“雁儿,我终于等到这一天了。“心中暗叹,时间竟过的如此之快。往日的忧愁被那喜悦之色给消退,谁曾想在驰骋沙场、冷漠无情的将军竟还有颗爱慕之心!
他轻声推门而入,见曼妙佳人独坐床头,心中一喜。
而独坐床头的余馨月,虽早已考虑好复仇一事,但第一次跟陌生的男人见面难免紧张。错入花轿,她不后悔;可就在拜堂的那一瞬间,许下生生世世承诺的时候她迟疑了片刻,最后还是选择跟陌生的他拜了堂。
“雁儿…“他轻唤,“饿不饿?”想来经过一日的疲惫,就算是身经百战的他都有点受不了,更何况是柔弱无骨的她呢?
他那贴心的问候却让她那颗极度冰冷的心有一丝动摇,想自己掀开盖子,但却怕失了先机。余馨月只好翻翻白眼,以不变应万变。
见她半日没有搭话,叶凌风便坐在了她的身侧。鼻子轻嗅,一股淡淡的芳香从她的体内缓缓流出。他那粗糙的手慢慢抚上她的肩,感受到她那无形的抗拒叶凌风皱了皱眉。
“雁儿,你莫不是怕我?”他眉轻佻,等待着她的回话。可是半响竟没有听到她有任何声响。于是乎,他心中不耐,遂掀开了盖头。
一张倾国倾城的脸出现在他的面前,让他嘴角的微笑瞬间不见。毫无防备之心的他怎会想到新娘已经被掉包。火气上涌,刚打算质问的时候,一把冷冰冰的匕首抵住了他的脖子。
“叶凌风,我等你很久了。”她站直身子,不带任何妆容的脸在烛光的照射下依旧夺目。“被人抵着脖子的滋味不好受吧?”
“你到底是谁?”他的眼眸中却没有惧色,让余馨月稍稍惊讶了下。
她的菱唇里冷冰冰的吐出一行字“要你命的人。”没想到一切都那么顺利,只是这家伙的眼神凭什么那么自信,难道他有骄傲的资本吗?
“要我命的。”呵呵,他冷笑了声。虽不知道这女人的来历是什么,但竟敢拿着匕首来向他索命叶凌风不得不佩服她的勇气。不过,这又代表什么?
叶凌风毫不畏惧的看着她,四目相对。那娇颜美若那刚刚绽放的昙花,只一眼便让叶凌风将那份祸水之姿记于心间。
而此时手持匕首的余馨月也正在打量他。身上刺眼的红色暂且不提,且说那张脸。面如冠玉,眉如远山。英挺的眉毛下一双厉眼炯炯有神,黑瞳中散发着异样的色彩,唇边的那抹笑更是整张脸的点睛之笔。恐怕这是她见到的除她师傅外,又一英俊男子。
余馨月犹豫,看叶凌风的年纪,也不过二十左右。当年的那场灭族之战的他,估计也只是一个毫无关系的人吧。可是,好不容易她派碧空打探到这个消息,又岂是说放手就放手的!
就在她狠下心肠打算杀了他的时候,却感受到他目光的深邃,不知为何,手上的动作慢了半怕。
叶凌风收敛了轻视之心,左手下早凝聚了一团内力。趁着她的心思被分散,他向后略退,将掌风推出。满意地看到那个刚刚敢威胁她的女人,吐了口血。
余馨月拉下脸,竟没想到到手的猎物到把自己给暗害了。嘴角的血液不断涌出,她抹了把血,冷眼相望于他。
“我再说一遍,你到底是谁?”他的仇家是很多,可在新婚之夜敢替包他新娘的还是头一次见到。夏雨雁,这个他爱过的女人,刚娶便消失了,让他心中萌生恨意。
余馨月紧抿嘴唇,眼角的余光看了眼掉落在地的匕首,说道:“叶凌风,你可还记得十年前除夕夜发生的事?”
“你是指四大家族之事?”他淡淡看了她一眼,心中愁绪颇多。不曾想到上午楚沐凡刚与他所讲的江湖之事,下午便迎来了贵客。料想不错,他的仇家应该是北虞一族的吧,只是北虞一族男丁较多,如果真想杀他,又何必派一女子潜入府中?
“没错,所以你去死吧。”余馨月娇声喝道。没有了匕首又怎样,她还有潇雨剑呢!从柳腰中迅速拔出剑柄,一把带着寒光的剑正欲刺入叶凌风的右胸处。
“叮!”她的俏脸上多了一丝惊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她的剑刺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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