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普利亚城,万人巴斯池。
红衣主教瓦伦丁为了让本尼迪克及阿尔伯特等人聊得更尽兴,主动脱离了大部队,来到一处僻静的地方做做白日梦、放松一下心情。
他让侍者端来一杯杜松子酒,时断时续地润润喉咙。在打了几个哈欠之后,年轻人决定返回公共区,因为那里可以看到为数不少的精灵美女进进出出。
瓦伦丁在精灵女王的欢迎宴会上大胆地提出自己已经与一位巡林客坠入爱河。相对于阿尔伯特来说,这位年轻的红衣主教拥有更强大的内心意志力及更执着的行动力。他的头脑异常敏锐清晰,因此总是显得很果决。有些时候,他会表现出一种莽撞的意味,但那实际上是由于其目光如炬、超前做出决策的缘故。
那位幸运的巡林客姑娘名叫艾格尼丝,小瓦就是通过她的介绍才慢慢接触到了精灵社会,最后更是获得了觐见女王的莫大殊荣。
瓦伦丁是那种亦正亦邪、可庄可诙、可俗可雅的多面手。他的年龄决定了其欢快活泼的本质一面,而他那深不见底的睿智头脑则把关着其在关键时刻能够丝毫不逊色于任何重量级的大人物。
他在澡堂的公共区域内欣赏着一个个柔美的躯体,心中时不时地蹦出艾格尼丝那有些飘渺的身影。
瓦伦丁不得不承认这么一个有些见不得光的事实:其在最初的阶段,仅仅只是想要将艾格尼丝作为自己的一个跳板,因为博教事业始终是他生活中最重要的核心内容。既然教宗达玛苏斯如此器重自己,那他怎么可以辜负这一片殷切的期许呢?他年纪轻轻就能被选作红衣主教,背地里早就有人对此说三道四了,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以及他的不懈努力,这种质疑声如今基本已经烟消云散了。他的前程似锦,整个教廷甚至整个坦博兰斯帝国都有传言说,史上最年轻的教宗很有可能就会在不久的将来诞生,而那个人选毫无疑问就是他自己。
先知西里尔在瓦伦丁的心目中是一座遥不可及的丰碑,年轻的红衣主教是一个对于自己的才智学识有很深刻了解的聪明人,他可以把世上万物都视为草芥,而只把西里尔当成上天派到凡间的化身。
在教廷修行的几年间,年轻人几乎将所有馆藏的公开典籍都翻到烂熟于心的地步。宗座达玛苏斯看在眼里、喜在心头,暗地里将其招到自己的房间,把从西里尔的八大弟子手中断断续续流传下来的秘密手抄副本交予瓦伦丁默诵。年轻人博闻强记,硬是把这些缺字严重、段落交错的天书给印刻在了自己的头脑之中。
自从博教被前任皇帝赶到帝国南疆之后,教廷内部就渐渐形成两股势力,其中一方主张以强硬的手段回击帝国政府的无礼,发动信众讨回博教应得的权益。另外一方则趋向隐忍以等待时势自然的变化。瓦伦丁在内心中是强硬党,但他那明显超出年龄许多的才智压制了自己的公开表态,在外人眼里,年轻人算是一个谁都可以争取的中间派,虽然时常表露一些出格举动,但那可以被理解为是青春荷尔蒙所引致的不可控因素。
艾格尼丝是瓦伦丁得以合法进入丹斯森林的跳板,但这个跳板却像是自带黏胶一般,很快就将年轻人给紧紧包裹了起来。
情感是这个世界上最难捉摸的东西,而瓦伦丁显然是遭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考验,他在这方面也如常人一般,很快就败下了阵来。当理智与情感起冲突之时,智慧只能像个第三者似的灰溜溜地紧紧跟在后面,完全起不到任何作用。
巡林客艾格尼丝从一开始就对年轻的红衣主教产生了好感,虽然最初阶段她收获的只是虚情假意,可随着时间的推移,痴情女子终于获得了上天的垂怜,爱情之箭将自负的博教年轻人迅速击垮,两只天鹅双双坠入那一条无尽宽阔甜蜜、却又充满着激流险滩的大河之中。
在瓦伦丁的面前,上帝又开启了另一扇使人头晕目眩的幸福之窗。从那里射进来的光线更加耀眼、更加夺人心魄,更加能够彰显上帝那无尽的威力。
艾格尼丝的一颦一笑,艾格尼丝的一举手一投足无不使瓦伦丁牵挂。有一段时间,年轻人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博教的红衣主教。哦,这真是太可怕了,当他偶尔醒悟过来的时候,他不禁怀疑其上天是不是要将这件事作为考验自己的一个手段。他在夜深人静之时,不得不向先知西里尔求教,事业与爱情究竟能否双丰收,他是不是也要向本尼迪克老头那样成就一段凄美的传奇呢?年轻人首次对博教这个禁锢人性的规定产生了怀疑,秃顶老本抛弃了自己怀孕的妻子,而他..瓦伦丁怎么忍心下得了这个手呢?当然啦,这一切现在都还有回旋商量的余地,因为艾格尼丝并没有怀孕,他们两个还可以有许多私密的空间及时间能够度过。
瓦伦丁在进入艾普利亚城的时候,占据其心中大半部分的全部都是艾格尼丝那张满面愁容的脸蛋,巡林客小情人知道,一旦年轻的红衣主教完成了自己的使命,他们两个人就会永远分离,再也没有机会相见。丹斯森林那重重叠叠的树木就像一道道施满着魔法的坚固屏障一般,把两颗心永远地分割开来。
在欢迎宴会上,瓦伦丁用半开玩笑半认真的方式勇敢地同女王倾吐了自己的心事,虽然十大长老一致唾弃,但女王却并没有要怪罪的意思,这让年轻人的心中有了那么一线生机。他现在觉得最对不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