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子甩动了一下背后的斗篷,來到女王跟前道:“那位阿尔伯特公爵的身上有着一股神奇的力量,根本不是普通人可以轻易获得的。嘉利维尔城的克里斯汀娜长老应该能给你们提供更具体的消息,我作为一个局外人,不方便多讲。”
保守派领袖闻听此言,只得挺直腰杆回应道:“阁下所指何事?”
“吸血鬼。”
“吸血鬼?”
“就是在你们那次所谓的橡树节上,公爵所遭遇到的变故。”黑衣男子好似拥有上帝之眼一般,几乎洞察了一切。
“那次事故的确骇人,搜寻队甚至还在半路遭遇到了发疯狼人的伏击,损失极为惨重。”
“阿尔伯特公爵在被吸血鬼抓住的这些时辰内,一定被它们动过什么手脚,不然以他这个毫无魔法资质的身板怎么可能经受住我几次三番的投影操控呢?”黑衣男子并不避讳,十分坦荡地将老底全抖露了出來。
这下子,女王可真有点动气了:“您非得要做得这么令人厌恶吗?”
“如果沒我暗中的相助,您根本不可能有希望见到他!他会在旷野中被肯坦国追上并俘虏,从此以后过着屈辱的囚徒生活;或者也有可能会被吸血鬼慢慢玩弄至形容枯槁最后殒命于无人知晓的深坑之中。您应该感谢我才是!”
“可您为什么还是要让其遭受那么多的折磨呢?”女王对阿尔伯特被迫化身成狼人闯入欢迎晚宴的一幕仍然耿耿于怀。
黑衣人先是竭力克制住自己的怒火,随后仰天大笑道:“他的身上若是沒有我给予的狼人血脉,那么其最终就将转化成一个六亲不认、茹毛饮血的怪物,难道您愿意看到这种结果吗?”
由于此事涉及到阿尔伯特的性命及前途,因此红衣主教本尼迪克听得格外仔细,他在忍耐许久之后还是按捺不住从旁插问道:“这么说起來,是您把公爵从德斯蒂尼伯国南边的旷野之中给救回來的?”
“如果不是我的话,您认为这位小年轻为什么会平白无故地來到丹斯森林呢?”黑衣人反问道。
“但我听说的可是另外一个版本。鲍罗特公爵之所以能够成功脱险,主要是靠着一位巡林客朋友的帮助。借自然之力才勉强传送到了嘉利维尔城,从而躲过了旷野中的劫难。”
“无知的蠢材!”黑衣人咆哮着骂道,“肯坦国既然可以轻松攻破比尔提城,那为什么还要放走鲍罗特公爵等人呢?他们完全可以把其作为筹码,來对皇帝施以要挟。以鲍罗特公国的地位,皇帝若是不答应的话,就会遭到众叛亲离的下场,而若是被迫低头的话,情况也不会好到哪里去。这些被权势奴役的家伙啊,他们的斤两我用小指头就能掂量出來!”
“但公爵本人是说他们之所以能够脱身,全都仰赖于肯坦国方面故意放开南门……”本尼迪克的疑惑并沒有解除。
瓦伦丁在边上听得分明,他的头脑比较活络,因此很快就组织起一番犀利的言辞道:“肯坦国是第一个敢于公开举起大旗反叛迪略特皇帝的势力,对于他们來说,先声夺人的优势必须牢牢确立并巩固。鲍罗特公国与其并无多大冤仇,完全是为了帝国利益或者说是皇帝旨意才会不远千里前往阻击。相比整个坦博兰斯帝国而言,抓住一个鲍罗特公爵并不能起到多大的实际效益,而那些战战兢兢、潜伏在暗处的胆小鬼们也不会由于这个举动而响应肯坦国共举义旗的号召。他们的思路才不会那么宽广,他们的目光也很短浅。一城一地的得失是真正关键所在,攻下比尔提城本身比抓一个不痛不痒的刚即位公爵要來得有用许多。你们两位都太高估那些爵爷、贵族们的智商了,那样只会聪明反被聪明误。依我看來,肯坦国放走鲍罗特公爵的好处要比抓住他更大,因为只有这样,那些贪生怕死之徒才有可能会加入到肯坦国的反叛大军之中。至于什么抓住公爵以后能获得更多政治利益及主动权的说法,我当然也会一百个赞同,但实际上却不适合于博迪大陆上那些酒囊饭袋的公爵和伯爵。肯坦国唯一应该做的就是多多占城,速速推进,声势越大越好,杀人越少越好,能放走的坚决不要留下,模棱两可的也最好采取宽大政策,这样持之以恒的话,或许便可以真正动摇现任皇帝的根基。”
黑衣人自视甚高,从來沒有想到过世上竟然有人能比他更加充满睿智,他苦笑着对女王说道:“您真应该找这个家伙做您的情人,世上万物,容颜只是一瞬间的存在,只有智慧和学识才可以永久留存。”
“我们还是回归正題吧。”精灵女王不愿意把这个话茬深入下去,“怎么才能知晓这变形怪身后真正的主谋?”
“我只知道两个方法。”黑衣人的语速变得很轻快,就好像是在夏天沉闷的空气中突然蹦落出的几滴雨点。
“您请说。”
“要么去地底深处挖一个夺心魔上來,要么就旅行到北方冻土去抓几个会读心术的黑袍法师。”
“您是在开玩笑吗?夺心魔这个东西从來都代表着最深层次的邪恶与恐怖,它们虽然不像远古巨龙那般体型庞大,却因为能够慢慢侵蚀智慧生物的大脑而逐渐成为这个世界的终极梦魇。但森林之神毕竟是仁慈且无所不在的,他让这些恶魔见不得日光,只能生活在永世黑暗之中,它们从來不会为人所用,因为沒有一个有头脑的生物可以在它们跟前独立存在,一旦它们将您控制住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