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边的场子已经拉开了,三个野营大帐篷也都被很快地收拾妥当,一个医务室,一个贮藏室,一个是赵乾坤临时的坐镇指挥台,专家把通讯器材整理好,每个人的衣领里都被放入了一个感应器,便于锁定所在方位。
收拾停当之后,二十六个人分成了两大组,分别指定了组长,再次审明了纪律和安全要点,就出发了,两天一夜的时间穿过这片方圆五百公里的热带丛林,到林子另一边训练结束,将有直升机专门等待送回。
一逼近丛林边缘,清新的空气就扑面而来,闷人的湿气让人呼吸间都有流鼻涕的感觉。
那几乎长成了林子的大榕树和无数种叫不出名字的树木,高可参天,树冠浓密,遮天蔽日。
人站在那树下,给人的感觉就像小虫一样渺小,根本微不足道。
宋书煜寒声道:“咱们都是老手带新手了,必须负起责任,照顾好自己的同时,必须保护好身边这些小战士,把他们当成自己的亲弟弟亲妹妹,珍惜这样患难与共的机会;
一进到这个林子,就收起曾经的狂妄自大和功勋,强大的自然会像骆驼踩死刍狗一样,轻易地夺去任何人的生命,不管你曾经如何,在这里必须卑微谨慎;
两人一组,背对背警戒前进,指南针收好,手不离刀;
每一组配发的火力强的冲锋枪归老兵掌控,今天上午我们的任务是熟悉林中基本情况,不要求速度,大家可以一起走,熟悉磨合一下搭档,到五十公里之外的那条河休息吃饭,下午赶速度,我要说的就这些,完毕,出发!”
进入林里,耳边除了各种昆虫鸟类杂乱的鸣叫声之外,就是他们轻快的脚步声。
大约走了十多里,只见林子里的昆虫越来越多,它们依附在树叶树枝,以及倒掉的树干上边,几乎无处不在,一不小心的碰触,就会嗡地飞起一阵黑色的虫雾气。
很多人早就不顾炎热,把衣服领子紧紧地扣住,安全帽后边从来不曾用过的边缘遮挡布,也都倒翻出来,把脖子护得严严实实的。
可是,那裸露的面孔附近,不久就聚集起来大量的飞虫,它们围着人的脸,不知疲倦地上下翻飞,很多体检和蜻蜓能够相比的蚊子开始出现,四处叮人,大家慌忙取出驱虫药膏,也顾不得难闻难看,直接涂到脸上和手上以及所有裸露在外的肌肤上。
“靠,这鼻孔总不能堵上吧,呼吸里好像都是飞虫一样。”一个强训班的新兵不由嘲弄道。
“追捕逃亡东南亚或者边界的毒枭,进入这样的林子只能是小儿科。”有一个特种兵接口。
“说话别忘了脚下,把脚步放轻一些,这里的蛇类和蜥蜴之类的爬虫,都隐藏在腐枝败叶之下,别踩到它们。”
宋书煜出声叮嘱。
他的话音一落,桑红一声尖叫就跳起来,窜往一侧。
黑色质地白色花纹、手指粗细的长蛇嘶地一声弹起,蛇口长大成钝角的形状,细细的獠牙露出,直起头人立直扑桑红而去。
宋书煜抢上一步,手腕一挥,匕首划出一道寒芒,把那蛇头斩落到几米远处。
那没了蛇头的身体依然去势不减,撞到桑红的皮裤子上,蛇尾飞快地缠上她的大腿。
桑红顾不得害怕,一低头,手中的匕首蹭蹭蹭地把那蛇身斩成了好几小段。
那残肢才缓缓地从她身上掉落到地上。
宋书煜擦拭着匕首,觉得手心冷汗都出来了。
“怎么样?”他问。
桑红羞愧地摇摇头:“没有咬到。”
“我知道没有咬到,这是毒蛇,咬到了,你现在浑身都黑了,我问的是你为什么仓惶跳开忘记了防御?手里有匕首,一步跳开之后就要防御,逃只会错失主动权。”
宋书煜狠狠地教训她。
“是,我一定牢记教训。”桑红举手敬礼。
宋书煜深深地吸了口气,环视四周道:“你们都记住了,阴湿地带的蛇虫都是带有毒性的,遇到了一定要果断地杀死,不然,你就没有还手的机会了。”
他掏出纸巾递给桑红:“那血很毒的,别让手碰到。”
桑红接过去,小心地把那些看不出颜色的液体擦去了。
“其实,让大家放松脚步,这样的危险也有可以避免,在平坦处行走,尽量步子大一些,这样可以节省力气和减少踩踏到危险的几率;
如果感觉踩到了软软的东西,一定要马上收脚后退,丛林里生物虽然多,但是除了昆虫,大多数不会主动找你麻烦的,除非你惊扰了它,或者离它很近,让它感觉到你有攻击的意图,
收脚后退可以隐藏行迹,即便那东西被惊动了,你也可以以静制动地杀死它,你要是踩着它过去了,它就清晰地感受到你的行迹,你若失了先机,那攻击极难提抗。”
众人都有受教的感觉,也明白这样的经验显然是实际行动中感受出来的。
他这么一说,桑红心生胆怯都不敢走路了,生怕踩到了什么,被咬上一口。
一抬头,看到前边的那些人却依然好像很悠闲一样,当即就跟着他们迈步,跟着他们的脚步走,应该没错吧。
宋书煜看她终于学会了小心翼翼,不由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