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玛自从霍格莫德回来之后,整个人都呈现出一种焦虑的状态。
不是发呆就是重复做着同一个动作,她就连照镜子都能照一个晚上,只是为了确定眼睛的颜色到底是不是黑的。
在她又一次拿错课堂上所需要的课本后,莉莉终于忍不住地将她拉到了僻静的角落。
“艾玛,我想我们应该谈谈,你这段时间到底怎么了?”莉莉严肃地直视着艾玛的眼睛,试图从里面能看出点什么出来,然而让她失望的是,艾玛的眼睛里什么也没有,如果硬要说的话,大概就是隐藏得极深的连她自己也不知道的恐惧。
感觉自己有点不敢看莉莉那双显得太过于明亮的眼睛,艾玛僵硬地挠挠头后低下去,小声说:“没什么。”
“亲爱的,你这话可没什么说服力,”莉莉突然间像是想到了什么,又劝慰她说,“如果你是为了那个说我们和西弗之间是三角恋情的传闻的事担忧的话,大可不必如此,只要不去理会,那些不知所谓的谣传自然会消失,就像是前段时间疯传的关于我和西弗之间的事一样。”
艾玛动了动喉咙,似乎想说什么,但她最终还是紧抿了下嘴,稍微扯开一点笑容回答她:“嗯,莉莉我听你的。”
其实根本就不是为了这件事。
艾玛现在满脑子都是黑暗公爵那天告诉她的那些话——
“你的父亲温德曾是我最亲密的战友,可惜他为了你的母亲背叛了我……众所周知我对叛徒一向是毫不留情的,不过我还是决定原谅了你的父亲……可惜的是,你外祖母所属的阿德拉家族却不愿意再给他机会,他们将他和你的母亲送进了阿兹卡班,并导致他们最终死在了里面……哦可怜的小艾玛,我想你亲爱的叔叔一定没有对你提起过这件事,也没有告诉你,他的全名叫做雷·李·阿德拉吧?”
“最后,请代我向你叔叔问好,告诉他,我很期待一位伟大的魔药大师的加入。”
外祖母的家族杀死了她的父母,只是因为他们没有遵从家族的意愿。
那天听到这些话的艾玛整个人都是浑浑噩噩的,连自己是怎么回到霍格沃茨都忘了,到回了宿舍,脑子里只记得西弗勒斯告诉她的:“什么都别想,什么都别做。也许他只是骗你的,等一切问过李先生之后再做打算。”
实际上,艾玛也不知道要想什么做什么,她并不是真正的艾玛,她也不知道要怎么来面对这件事情。
她得到了这具身体,享受了这具身体所给予她的一切,但是,现在她还没想好要不要接受这具身体带来的这些麻烦。
她享受了权利,却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承担起这些义务。
后来西弗勒斯给她带来了关于阿德拉家族的一些资料。
千年的白巫师家族,追求绝对正义到了偏执的地步,极度痛恨黑巫师和黑魔法,所以他们绝对不会允许有一个和黑巫师们交往如此亲密的后裔的存在。
那是阿德拉家族的一个污点。
最后他们为了消除这个污点,亲手将那个富有天赋的年轻人和他的妻子投进了阿兹卡班监狱。没过多久妻子就因为不堪忍受摄魂怪带来的折磨自杀了,而后年轻人也在妻子死亡所带来的极度伤心之下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看来这说得就是你的父母了,”西弗勒斯盖住摊在艾玛眼前的羊皮卷,不再让她看下去,“根据我的推测,他们之所以敢这么做,是因为你的外祖父在同一年去世了的缘故,亲族法律所规定的保护在保护提供人死去那一刻就会失去效用。”
在这个过程中,艾玛一直什么也没说,西弗勒斯甚至不敢确定她有没有听进去自己所说的那些话,他想说点安慰的话,却发现在这个时候不管说什么似乎都起不到丝毫作用。
沉默了很久后,他轻轻勾住艾玛的手,郑重地说:“虽然我很想劝你在这个时候要冷静,但是……无论你想做什么,请别忘了,还有我在。”
艾玛似乎有些茫然,她看看西弗勒斯,又缓缓地将目光移到他勾住自己的那只还显得有些稚嫩的手,突然问了一句风马牛不相及的话:
“西弗,如果有一天,我是说如果有一天,你发现艾玛不是艾玛,我不是我了,你要怎么办?”
当时西弗勒斯是怎么回答来着。
“你就是你,就算变成了别的什么,也还是你。”
别别扭扭的语气,别别扭扭的神情,格外认真的眼神。
艾玛想着想着,突然像个神经病一样抱着肚子笑得满床上打滚,将刚推门进来的琳娜吓了一大跳。
“艾玛你疯了吗?”她捂着胸口,对艾玛那个诡异到极点的笑声表示了强烈的不满。
“没事没事,只是突然想到一个有趣的东西。”艾玛停止了鬼笑,四仰八叉地瘫在床上,看上去就像是块烂泥。
琳娜怀疑地看了看她,忽然想到什么又欣慰地说:“不过你多笑笑也好,都多久没听到你的笑声了,心情变得愉快起来了吗?”
“也不算,只不过想通了一个困扰了自己许多天的事情。”艾玛翻身而起,动作比起前几日来都灵活了许多。
琳娜笑得一脸八卦,坐下来后揽着艾玛的肩说:“想通了什么说来听听,是你决定黯然神伤的退出祝福对方永远幸福美满还是决定和伊万斯进行公平竞争直到斯内普选出他心中的那个人为止?说实话,关于后面那一项,我觉得伊万斯比较有胜算。”
艾玛一脸错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