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礽难得睡了个舒坦觉,康熙去巡幸畿甸了,一去得十余日才能回来,虽然他身子才刚好,却是不肯听人劝,执意要亲自出外巡视。
他的心思倒也不难猜,他这一病病了整整一年,到现在才算有了大的好转,之前这一年外头那些人虽然嘴上不敢说什么,谁知道心里有没有嘀咕过他这个皇帝是不是快要不行了,病得最重的时候,连康熙自己都以为自己熬不过去了,所以才会答应了胤礽的请战出征,才有了现在皇太子战胜而归的不尴不尬。
不过这些,如今说起来也都没什么意思了,康熙这一回趁着身体好转,执意出外巡视,怕也是想告诉众人,他这个皇帝还好得很。
不管怎样,康熙走了,胤礽也就安生了,虽然要帮着他处理政事,不过都是些琐碎事情,也不棘手,反正大事康熙也不会让他碰就是了。
这日清早胤礽才醒来,贾应选便来通报,说是直亲王府下了帖子,两日后直亲王寿辰,在郊外别庄宴请众兄弟,请太子爷也赏脸前去捧个场。
胤礽心说着这家伙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不过却也没有多问,既然人家帖子都下来了,他还有什么好说的:“行,两日之后是吧,爷知道了。”
胤禔封王爵之后的第一次寿辰,没有大摆筵席,也没有给下头官员巴结送礼的机会,只给自家兄弟下了请帖,邀请一众弟弟到别庄小聚,共享天伦。
众兄弟自然大多对他这一举动摸不着头脑,不过既然是大哥做寿,他们也不能不给面子,何况也听说过胤禔那庄子依山傍水实在是个玩乐的好地方,便也就都去了天绝剑仙。
胤礽是最后一个到的,众位弟弟也都习以为常,太子爷肯来就已经算是纡尊降贵了,也不指望他能准时来。
胤禔领着一众人出来迎接,一眼见到从车上下来的人,一身火红耀眼的袍子,衣裳下摆和袖口是金丝勾勒而出的浮纹,领口点缀一圈银色狐毛,嘴角微微扬起,眼里带着慵懒的笑意,高傲华美又透着些许妩媚fēng_liú,胤禔只一瞥就几乎转不开眼了,一直到胤礽走到跟前,身后跟着的众位弟弟已经开始问安,才渐渐回过神,心中暗骂一声妖精,赶紧也低下了眼问候。
胤礽嘴角的笑意更扬起来了几分,环视一圈面前恭敬的众人,从一到十四,除了在守孝不能饮酒作乐的胤禩都来了,连行动不便的胤祉也很给面子地来捧了场。
“太子爷怎么没把十五弟带来?”
胤禔笑问,胤礽睨他一眼:“他才几岁大,怎么喝酒,爷让他留宫里陪弘晳了。”
正是春日里春光最灿烂,花开得最好的时候,胤禔将众人领上临水的阁楼,推开窗,眼前便是碧水青山繁花似锦,微风拂过,花香沁人,加上面前酒香醉人,方才在门外时还有些不自在的一众人这会儿倒是一下放松了下来,几杯酒下肚便就说说笑笑了起来。
性子最闹腾的胤禟晃着酒杯走到了窗边朝外看了一阵,最后啧啧叹了起来:“大哥这庄子还真不错,不便宜吧?”
一直没怎么开口的胤礽抿一口酒,突然接上了话:“大哥是亲王爵,俸禄要养座庄子想必也不是难事,倒是小九儿你,拿着贝勒爵的那点微薄俸饷,就别奢望这个了。”
胤禔正在倒酒的手微滞了一下,随即又笑了,顺着他的话讨饶:“太子爷高抬贵手,不要揭穿了爷才是。”
其余人不尴不尬地赔笑起来,其实大伙儿心里都有数,即使领了爵位出宫开府有安家费有爵位俸禄也就够养活一家老小,要想真正过得滋润,或多或少,私下里总是得有法子捞钱的,而其实胤禟说要开铺子,在场的众人,名下又有哪个是没几间铺子的也根本早就不是稀奇事,再加上下头人的孝敬,才能维持他们皇家阿哥面子上的这般风光,但不管怎样,这些总不是好正大光明拿出来说的,一般提起来也多是讳莫如深。
但太子爷,似乎并不知道避讳这一套。
胤礽轻哂了一声,没有再说。
胤祉很识眼色地岔开话题,也问起了胤禔:“大哥这回怎么这么好的兴致,邀了我们一块来这里?”
“也没什么,”胤禔一边亲自给一众弟弟倒酒,一边随口解释:“就是想到我们兄弟似乎还从来没有这么单独聚过,而且汗阿玛不在大家也都自在些,便趁着做寿这个名头邀了大伙一块儿来了,还好你们很给我这个大哥面子,没让我白准备这么一大桌子东西。”
众人一齐笑了,只有胤礽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微撇了撇嘴,他几乎可以肯定,这家伙在鬼扯。
至于司马昭之心到底是什么,别人不知道至少胤礽是从收到帖子起就猜到了,当然他乐得给他这个面子,谁让今日是他生辰呢。
酒壶伸到了面前,胤禔微挑起眉,笑眯眯地看着胤礽。
胤礽放下杯子,微抬起下颚,胤禔会意,帮他把酒杯添满,酒水潺潺而下,漫过杯沿却半滴没有洒出来。
一众人起哄叫好,胤礽端起杯子,再次一饮而尽,先前那点尴尬气氛终于是一扫而空。
从响午过后喝酒笑闹一直到天色渐晚,年纪小的几个一早就被撵回了房去休息,在最后一个最能喝的胤祺也趴下去之后,胤禔叫了人来把众弟弟分别扶去给他们准备的住处,方才还热闹的的阁楼里一下安静了下来网游之弹痕。
把微眯着眼脸上带上了不正常红晕的胤礽揽进怀里,凑过去就吻上了他的脖子,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