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话出了旗的原旗民不是又跟内务府牵扯不清了?会不会有些不妥?”
“出旗从商的政策才推行了两年,出了旗的原旗民现下还不多,手头的钱肯定也是不多的,内务府只出启动资金,不插手一应事务,算是对他们的特殊恩宠吧,也算是在推动鼓励出旗的政策,等到银行走上正轨了,内务府才逐渐撤资从中抽身出来就是了,这事,我明日再召见户部官员详细商议一下。”
胤禔看胤礽一边说一边微蹙着眉一直在看面前的地图,原本还想与他禀报事情,想想也不是什么急事还是别让他操心太多了,就决定等他处置完了眼前这一桩再说,于是一手搭上了他的肩膀,笑着岔开了话题:“保成,我是来找你一块用膳的,你能不能晚点再操心这些事情?”
胤礽一眼睨过去,几乎是一下就看了出来他是想让自己放轻松些的目的,便也没有拆穿,轻舒了口气,偏过身微低下头,额头抵上了胤禔的肩膀。
胤禔拍拍他的腰,笑问:“万岁爷这是在撒娇吗?”
安静靠了片刻,胤礽抬起头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理他的嬉皮笑脸,吩咐:“传膳吧。”
到了下午,胤禟气哼哼地来禀报,说是今早已经约见了晋商行会几户大的商家,与他们提了这开办大清朝第一家华夏银行的事情,起初倒是一个个都听得两眼放光很感兴趣,还纷纷表示,这银行制度比起票号确实运转起来要更为巧妙,有不少可以值得借鉴和学习的地方,然后一说起要他们入股,就一个个都蔫了,支支吾吾地不肯答应,连范家也是犹豫再三,却没有点头。
“后来臣弟单独留了范毓文下来,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才与臣弟说了实话,说是他们山西的票号几乎都是家族产业,从不假手于人,就是怕‘外人’和‘外资’插手他们的票号,尤其这回是朝廷的户部牵头,他们怕到时候一切都要听命于朝廷,会完全没有他们说话的余地。”胤禟没好气地与胤礽解释道,显然是对这些晋商的不识抬举很有些不满。
不同于之前的借粮给朝廷赈灾或是帮朝廷运送军粮,那都是一点小投入可以得到日后看得到的大益处的买卖,但这个由朝廷牵头,他们合伙出资的所谓银行,却几乎要搭上他们大半的身家,毕竟是实验性质的产物,到底会办成个什么样,谁都说不准,这些精于算计的山西商人,也显然是不会轻易就这么点了头的。
胤礽闻言轻哼:“他们这是对朕不信任还是对朝廷不信任?算了,他们不愿意做就去联系徽商、浙商、粤商,多给你些优惠宽待总会有人乐意做的,另外你和老七户部那些人一块商讨下,既然要开银行,这相应的法令也得尽快完善下来才行。”
“臣弟领旨。”
不管怎样,这事他已经拿定了主意要做下去就一定会力排众议推行下去,就算有阻力也是一时的,从来,他就不是个会轻言放弃的人。